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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臨》 第207章 跟上去

寧香堂門口的草叢裏,如錦百無聊賴地問道,「四妹,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裏面的靜咱們也聽不見,還要窩在這裏等嗎?」

從昨夜起就心緒繁,不論到哪個地兒也不過都是在想與李渡的事罷了。

既如此,還不如在個舒坦的地兒想,也好過蜷在髒兮兮的草堆里。

地上又,還冷,不喜歡。

慕淑荇卻一臉認真,「當然要等啦!」

掰著手指頭,「先是三叔三嬸出來了,然後是我爹娘,再是大哥和二姐,後來是季嬤嬤,可三姐還在裏頭呢!

大哥出來的時候大,裏頭好像吵起來了,我約約還聽見他提到了大姐你!

二姐出來的時候像逃難,是跑著出去的。

季嬤嬤是沖著廚房去的。這會兒大伯母應該還沒醒,就算要取吃食也是給三姐。看來,是被三姐尋了個由頭打發出去的。

我得在這裏等著三姐出來,看看臉上的表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如錦微訝,「為……為什麼?」

慕淑荇一臉奇怪地了一眼如錦,「大姐,咱們要開聽雪樓,以後要做的就是這份打探消息的差事,將熱鬧看全了,那可是職責所在呢。」

嘿嘿一笑,「再說了,做一名合格的探,頭等要事便是學會心細如髮察言觀從一斑窺全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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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錦……

司不收真是可惜了,要不然四妹這丫頭若能進去,定然前途無量。

也……也好……

水不流外人田。

有四妹這種神毅力和覺悟,想必能將聽雪樓經營得很好。

有金甲衛,又有聽雪樓,說能翻雲覆雨可能過了,但要守護自己在意的人,應該不難。

這樣想著,如錦便收起了想,認認真真地貓著子,躲在草叢裏候著慕淑薇出來。

倒也沒有過太久,屋子裏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慕淑薇直著脊背大步從周氏房裏出來,神采飛揚,志得意滿,懷中還抱著一個木匣子。

這個木匣子想是很重要,抱得地,時不時四下張,見無人注意,便飛速地溜走了。

慕淑荇皺了皺眉,「季嬤嬤還沒回來呢,三姐就走了?這不大好吧!」

大伯母若是沒醒,邊就該留個人。

大伯母若是醒了,那就更需要有人照顧了。

如錦目微微一,「四妹,咱們的聽雪樓算是開張了嗎?」

慕淑荇點點頭,「算啊!」

鋪面雖然還沒有整好,但樓主副樓主都已經定好了,沒開張,怎好意思走馬上任呢?

如錦笑嘻嘻地指了指疾步離開的慕淑薇,「看熱鬧要看全套,不如咱們跟上去?」

左右閑著就要去想李渡,還不如找點事做讓自己忙碌起來。

說不定就能忘掉心中那點不該存在的悸呢?

慕淑荇的眼神頓時亮了,「走!」

臨安侯前腳剛從刑部衙門出來,便就看見了立在門口角落裏的長子。

周氏在家裏鬧自殺的事,阿良早就派人傳了消息過來。

他沒理會。

老厲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能順藤瓜攀上晉王的線索,他需要幫老厲分析分析。

這種節骨眼上,莫說是周氏割腕了沒死,就算真的死了,他也得將事辦完了再回去看看。

周氏對他來說,除了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孩子們的母親外,早就是一個陌生人了。

做出了那樣的醜事之後,他心深甚至期盼著能夠要點臉自己解決了,也好他在孩子們面前給留幾分臉面。

誰知道倒是真割腕了,但目的卻不是想死,而是拿來要挾孩子。

哼!阿良說了,傷口很深,但一點都沒有傷及要害,就算割十次也死不了。

這不是故意自殘來哄孩子的是什麼?

臨安侯看了一眼眼睛紅紅的長子,有些不大忍心,咳了一聲問道,「文辰,你怎麼來了?」

慕文辰連忙上前,「父親!」

他急急忙忙要說,「父親,母親……」

臨安侯連忙咳了一聲,「你穿得那麼單薄在外面等我,凍壞了吧?來,趕上車暖一暖。」

他頓了頓,「有話咱們慢慢說。」

慕文辰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刑部衙門,門口甚至還有無所事事的百姓已經留意到了他們父子,正在豎起耳朵打聽他們在說什麼。

他連忙閉了,默默地跟在了臨安侯後,隨著父親上了馬車。

馬車悠悠,晃啊晃,臨安侯便將長子所說的話盡數都聽在耳中。

果不其然,與他猜想的完全一致。

這讓他對周氏越發厭惡了。

他早就不在乎周氏是不是一位好妻子,所以對人的事其實並沒有那麼地在意。頂多也就是上朝看到梁榆的時候,有那麼點噁心。

可他在乎還是不是一名好母親。

他留下周氏唯一的理由,不過只是為了幾個孩子,可若是連孩子們都要利用的話,那……

「父親!父親!」

臨安侯回過神來,「文辰啊,我和你母親的事那是大人之間的問題,你還是小孩子,這些都不該你心的。」

慕文辰眼眶紅了,「可是母親都已經……那樣了……我若是再不管,我怕……」

周氏再有不是,那也是生他養他的人。

他做不到不管的死活。

臨安侯嘆了口氣,「文辰,你讀過聖賢書,一直都是太學院裏出類拔萃的好學生,雖然你還未滿十五歲,但基本的是非曲直,我想你也都能判斷出來了。」

他想了想,「你先隨我去我的書房,有些東西讓你看。看完之後,你再做決斷吧!」

松濤院裏,白姨娘聽說侯爺和大公子來了,早早地將文哲和自己關在了臥房。

臨安侯對白姨娘的識趣非常滿意。

但一想到周氏的所作所為,卻又覺得糟心。

他對著慕文辰說道,「坐。」

慕文辰有些拘謹。

父親的松濤院,他其實也很能有機會來。

這地方對他而言,天然代表著威嚴,也意味著接下來父親要對他說的話,恐怕……有些嚴重。

臨安侯取出書架上的一個大匣子放在了書桌上,「你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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