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很能理解鄭氏的心，其實也是一樣的。

都是依託著長房過日子的人，求神拜佛的時候也都要捎帶上盼著長房好，誰都不想家裏莫名其妙地出了這種事。

被人背後里說道還是小事，就怕一不留神就會影響到孩子們的前程。

可是，周氏這事兒從頭到尾著古怪，總覺得是不能沾到的。

鄭氏急了，說話便有些不著調，「大哥將家裏送年禮的事給了二嫂，二嫂不會過上了當家作主的癮頭，就盼著大嫂有點什麼不好吧？」

聽起來有點怪氣的。

氏冷哼一聲，「閉！」

說話向來圓，還是頭一次這麼不留面，「你若是想將年禮的事攬過去，我等會兒就將一應相關的都送到你屋裏去。但這件事，你就此打住，出了這個院子，給我閉上你的，一個字都不要多外蹦！」

鄭氏一愣，「二嫂！你！」

氏索停下腳步來，「三弟妹，我問你，你嫁過來也有這麼些年了，長房這個形以前見過嗎？」

鄭氏搖搖頭，「沒有啊。」

氏又道，「我再問你，從前大嫂鬧得再厲害，大哥是不是從來都任由著來？」

鄭氏憤憤地點頭，「那可不是。」

大嫂就是這府里的大王，說驢子是馬，那驢子就是馬，大哥一聲悶屁都不會多放。

氏看著，「大姐兒回家之後，大哥有多寵著，你看得出來嗎？」

鄭氏點頭，「看得出來啊！簡直是天上的星星也樂意要摘給。」

左右看了一眼無人，低聲音問道，「二嫂的意思是，大嫂和二姐兒鬥法，輸了？所以才鬧得這樣？」

氏簡直一口老要噴出來。

忙道，「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是說，大哥分明心裏有大姐兒，可是這些年來，大嫂說不讓他接回來，他就沒有接回來。

可見，只要不是捅了天的大簍子，大哥都不願意與大嫂計較。

但這回，大哥先是奪了的權，又了整個寧香堂的足。

三弟妹，我且問你，這意味著什麼？」

鄭氏想了半天，臉驟然變了，「這意味著，大嫂這回捅的是天大的簍子！」

天哪！怪不得大嫂要割手腕了，這不割見不著人啊！

大夫包紮的時候還特特地湊上去看了，嘖嘖，那口子可真深，也虧大嫂下得了這個手，真是個狠人！

氏看了一眼，「三弟妹，那你還要追刨底搞清楚那天大的簍子是什麼嗎？」

鄭氏這回總算想明白了，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不不不！我不要搞清楚了。」

乾笑兩聲，「我人給我燉著燕窩羹呢，想來要送過來了，涼了喝不好。二嫂，那我就先回去了！」

恰好這時走到了院外，三老爺見鄭氏出來，連忙問道，「你怎麼出來了？大嫂怎麼樣了？」

鄭氏連忙挽住三老爺的手，「大夫說沒有命之憂。其他的……后宅的事，你個大老爺們要知道那麼多幹嘛？趕跟我回去！」

三老爺丈二和尚不著頭腦，還什麼都沒搞清楚，就被鄭氏連拖帶拽拉走了。

二老爺見狀，便就不再多問。

他手扶過氏，「我剛看到文辰進去了，有大哥兒在，想來這事兒能理得很好。」

氏眉間閃過一憂慮，「大哥還沒有回來嗎？」

二老爺道，「燕國使節團出了那檔子事，聽說還有燕人在逃，大哥負責接待使節團，這事兒總要善始善終。」

他頓了頓，「聽說，在西山那邊出現了燕人擄劫的事，厲尚書也帶著人去追查了。」

原本他也要跟著去探查況的，但今晨大哥特意來囑咐他讓他躲著點，不要湊熱鬧，他便索以得了風寒為名告了假。

氏有些驚訝，「追捕燕人，不是五城兵馬司和京畿衛的責任嗎？什麼時候，也歸刑部管了？」

二老爺笑笑，「擄劫這種案子，想管也是能管的。」

他搖搖頭，「公事就不提了，來，夫人咱們先回去。」

躲在寧香堂門前的大草叢裏的如錦和慕淑荇就這樣眼看著二老爺和二夫人手拉著手肩並著肩時不時親親我我地從們面前經過，一路親無間地走遠了。

如錦張了張口，「四妹，你爹娘一直都這樣嗎？」

慕淑荇不解地問，「怎樣？」

如錦將自己的兩隻手握在了一起，「這樣啊！」

糟糕，雙手纏的那一刻，的腦海中又閃現了昨夜李渡用手掌包住手的那一幕。

慕淑荇領悟了一會兒，這才用見多怪的眼神向如錦，「大姐，我爹娘是夫妻，夫妻之間這樣不是很正常嗎？」

笑嘻嘻說道，「夫妻嘛，比手拉手更親的事都要做的，要不然怎麼能生出小娃娃來呢？」

如錦……

比手拉手更親的事……

是他的地住的，連彼此的呼吸也纏嗎？

的腦子頓時轟隆隆地響。

理智告訴，「停住！不要繼續在變態的底線上試探了！一不留神就會被被吸過去的！到時候可就真的了萬劫不復的變態了！」

可是卻不停地在回味著昨夜令的心「砰砰砰」跳的場景，他手指的餘溫，他呼吸的度，他上的氣味。

慕淑荇瞅了一眼大姐，很是震驚，「大姐，你的臉怎麼紅這樣了？」

張大了，「不會是……大姐，你不會是因為我說了生小娃娃就害這樣了吧？」

這不應該啊！

有間書屋的話本子大姐沒看過？

肯多花一兩銀子到二樓去淘書的話，時不時就能買到圖多字特勁的那種。

京都城的大家閨秀別看表面看起來個個都端莊大方高貴不凡，其實，也沒有幾個沒看過這種畫本的吧？

如錦怎麼好意思讓四妹看破心事，便小聲淬了一口，「人小鬼大，你倒是知道的多！」

慕淑荇認認真真地拍了拍如錦的肩膀，「沒事的，大姐，改日我帶你去見識見識，該知道的你也會都知道的！」

正好聽雪樓帶鋪面就在有間書屋的附近，走兩步就到了，等鋪子修整好了，就可以時常帶大姐去有間書屋二樓見識見識了！

如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