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啞然失笑，四妹平時一副端莊大方的模樣，沒想到下手要錢時那個狠……

不愧是要跟著混的人！

笑道，「好！都依著你！」

原以為這番爽快會得到慕淑荇興的笑臉，沒想到卻將眉頭皺得的。

「大姐，你這樣是不行的呀！」

慕淑荇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手頭有先頭大伯母留給你的嫁妝，可是坐吃山空，你平常出手那麼大方，隨隨便便就散銀子，就算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你花的！」

就像今日，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幫個人而已，前前後後就散出去不銀子吧？

獅子大開口要五千兩銀子，大姐居然還真的給了！

也忒大方了點！

一點也不曉得持家之道啊！

如錦微愣，「那你的五千兩不給了？」

慕淑荇連忙搖頭，「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我這開司立派，一切都是從無到有，銀子肯定是不能花的。」

笑了起來，「我的意思是，大姐這銀子花了出去，總也要想法子讓它們再回來呀！要不然你一個侯府小姐弄個八卦司，難不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聽聽東家長西家短嗎？」

如錦的目滿是興味，「那四妹的意思是？」

慕淑荇略顯微黃的臉上神采飛揚，「我早就想過了，陛下的玄司搜集各路消息，只是為了掌握朝臣的向鞏固陛下的政權，他們的消息可靠，但從不對外發售。」

笑嘻嘻地道，「我們八卦司就不同了，我們費時費力費銀子弄來的消息，不可它白白地浪費啊！」

如錦目微震，「四妹是想要將我們弄來的這些消息賣錢？」

好大膽的想法！

可是好喜歡啊！

慕淑荇大力地點了點頭，「對！」

笑著說道，「如今這世道，就算是富貴人家，要尋人尋尋消息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普通人？

就算有錢，也不一定有門路啊！

但是我們八卦司就不一樣了。

背靠大樹好乘涼。

大伯父是天子近臣，稱得上是乾國手眼通天的人了，原本知道的消息就比旁人多。

我父親呢，恰好在刑部任職，要尋人尋查資料，他代一句話的事，簡單得很。

咱們家三叔雖然上沒有職位，但他與京都城裡的那些老爺們都相，算得上是名消息靈通人士。

再加上酒樓茶館賭坊里這些閑話，只要有咱們的人一一記錄下來，再分門別類篩選出來，就可以變有用的信息。

我們八卦司不僅賣消息掙錢，還可以幫別人找人找東西，等我們發展壯大后，只要對方出得起價錢，想要什麼我們都能給他辦到！」

說到最後，慕淑荇的臉上滿是興之，彷佛這幅宏圖偉願在不久之後便能實現一般。

如錦的目盯住了慕淑荇。

「四妹，這都是你自己想的？」

慕淑荇用力地點了點頭，「對呀。不瞞大姐你說，這些想法在我的腦子裡已經有些時日，只可惜我沒有這麼多銀子，一個人也沒有能力辦這些事。」

笑嘻嘻說道，「不過，現在有大姐了，我覺得咱們這事業一定能！」

如錦笑了起來，「倒是個好想法。不過，天子腳下，你若是比著玄司來做這個八卦司，難免會遭人猜忌，陛下若是知道了，也會懷疑你圖謀不軌。」

在能力還不足夠強大的時候，知道得太多並不是件好事。

所以此事，還需要徐徐圖之。

想了想，「這樣吧，我先給你銀子將八卦司建立起來，最好在咸寧街這樣熱鬧的地方搞個門面，打著幫忙尋人尋的幌子，慢慢做起來。」

慕淑荇激起來，「好呀好呀！」

簡直要地熱淚盈眶了，「我這個司主是鐵板釘釘當定了呢！」

如錦笑瞇瞇問道，「四妹，你不再想個好聽點的名字，就定這個八卦司了嗎？」

八卦司，雖然簡明易懂，但也太直白了一些。

慕淑荇連忙搖頭，「不不不！我只是簡稱而已！」

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我看話本里，又強大又神的幫派一般都有個風花雪月的名字，越有詩畫意越好。」

如錦笑了起來，「倒也是。」

玄司，就很寫意。

玄羽衛，起來也是瑯瑯上口好聽得很。

慕淑荇忽然道，「有了！」

撲過來湊近如錦，「大姐，不如就聽雪樓？司，是朝廷的法，我們又不是朝廷的人，就不這個名字了！」

司主，聽著像是上頭派下來的員。

但樓主，那可都是自己的！

如錦笑著點頭，「都由著你。」

聽雪樓，倒也有意思的。

將杯中的酒倒滿，遞了過去，「樓主，咱們幹了這一杯！」

慕淑荇接過，一飲而盡，「樓主的大姐，這酒味道很不錯！」

姐妹兩個相視一笑，頓覺自己像是擁有了全天下。

笑過之後，如錦對慕淑荇說道，「四妹，咸寧街的門面我去買，但等開張時，你這個樓主卻不方便拋頭面。」

頓了頓，「不僅是你，就連值雨也一樣。不能別人知道，聽雪樓與我們臨安侯府的關係。所以，我們還需要一個可以臉的男人。」

慕淑荇一愣，「男人？」

皺起眉頭，「可是我就不認識什麼男人啊……」

這個世上所認得的男人，除了大伯爹爹三叔和兄弟們，也就是外家的親戚了。

可是這些人的上全部都打上了臨安侯府的烙印，分也分不開的。

如錦想了想，說道，「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人，很適合給四妹當門面。」

想到了青山。

青山雖然自小在臨安侯府長大，但是他卻並沒有簽賣契，不論誰去查，都查不出他與臨安侯府一一毫的關係。

只要換一個名字，改頭換面一番，給他一個新的合理合法的份，他就可以為聽雪樓最好的代言人。

慕淑荇笑了起來，「我都聽大姐的！」

姐妹兩個聽著小曲兒看著舞姬的熱舞，吃吃喝喝，竟然很快就到了黃昏。

華燈初上，如沐春風樓就要開張。

如錦和慕淑荇趁著夜悄悄地從後門溜了出去，老胡的馬車就停在門口，接上了人，就飛快地賓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