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蘇慎還在半個月前就開始強製郭柏每天繞著白鹿書院跑步。
一開始,郭柏跑不幾步就會累死狗,隻可惜蘇慎是個鐵麵無私的,說了要跑一圈,他就絕對不會容許郭柏隻跑一個開頭。
郭柏是個十足的弱白麵書生,咬著牙堅持了半月之久,這貨現在能跑的也不過隻有半圈而已。
剩下的半圈,他全程用走的,一步一步,腳步沉重,呼吸急促。
不過比起半月之前,走完一圈就直接累趴的他,現在的他也算是小有進步了。
這要是換了在郭家,郭柏怕是早就已經因為過程的殘忍無大哭出聲了。
可在白鹿書院這個學子心中的聖地外麵、在蘇慎這個舉人老爺的眼皮子底下,郭柏到底沒敢把自己的氣徹底表現出來。
他不知道的是,他現在吃得苦,郭裏正其實早有預料。
早在蘇慎和他有言在先的那一刻,郭裏正就已經預料到了郭柏絕對不會過上什麽舒坦日子。
可就算如此,郭裏正也還是義無反顧把郭柏送到蘇慎這裏來了。
他疼孫子不是假的,可郭柏畢竟都已經十七歲了,差不多該說親了,而且他都考這麽多回秀才了,今年要是再考不上,郭裏正估郭柏明年都不敢繼續下場了。
郭裏正不想把自己好好的孫子給養廢,所以在看到一個改變的契機時,郭裏正義無反顧的就把郭柏給送了過來。
郭柏在過來之前就已經被家裏人提前叮囑過了,再加上連考多次未中,他之前的那點小清高早就被現實的殘酷給消磨掉了,所以對蘇慎的話倒也十分聽從。
就算心裏的委屈堆積山,郭柏也還是一板一眼的咬牙執行蘇慎的每個要求。
這樣的虛心教,讓他很快就有了一個小的提升。
田莊、商鋪分別待了一個月,親力親為的參與了耕田、經商的一係列瑣事之後,郭柏不僅人變黑了、變結實了,而且學問上也是頗有長進。
如此蘇慎的教導總算可以告一段落,他把郭柏送回了縣城的求是書院。
求是書院就是之前郭柏就讀的那家書院。
他當然也是想考白鹿書院的,隻可惜他天賦一般,努力的方向又不太對,所以在接連兩次都沒考中之後,郭裏正就把他送到了這家口碑不錯、價格也不是特別昂貴的求是書院。
求是書院的院長是個一生未曾仕的老舉人,郭柏的先生則是一個年約四十的山羊胡秀才。
郭柏績一般,在班裏從來就不是先生關注和栽培的重點人。
不過在被蘇慎親自教導了差不多三個月後,郭柏倒是冷不丁被先生刮目相看了。
教他的山羊胡秀才先是重點表揚了郭柏這段時間取得的巨大進步,然後就開始不自覺地把郭柏也給納到了需要重點關注的學生堆裏。
這讓郭柏非常佩服蘇慎,同時他也非常憾蘇慎不能再繼續指導他的學業。
不過憾歸憾,郭柏倒也沒有因此生出什麽不.良緒。
畢竟人家蘇慎的媳婦兒馬上就要生孩子了,蘇慎自己連白鹿書院都已經不再去了,沒時間再給他開小灶也是理所當然。
***
四月初六,孟蓁在家裏所有人的擔憂和期待之下,用時三個時辰,順利生下了一兒一。
是的,孟蓁這胎懷的是一對龍雙胎。
由於大夫早就已經和孟蓁他們打過招呼,所以這家裏的所有人都沒因此到意外。
但看到正好是一兒一,眾人的喜悅到底還是多了幾分。
尤其兩胎都是兒子的郝夢雲,此時抱著孟蓁的閨,簡直差點兒羨慕到質壁分離。
看家小饅頭的那個淘氣勁兒啊,郝夢雲是多麽希自己第二胎的時候能夠生個閨。
隻可惜,第二胎千盼萬盼,最終盼來的卻還是一個嘟嘟的淘小子。
一直留在寧海縣沒有返回廣寧衛的沈夫人是在場所有人裏最最激的,抱著孟蓁新生的紅皮兒小猴子,一疊聲的喊著自己的心腹嬤嬤,“快,把我讓你準備的賞錢都給搬到院外。”
那嬤嬤應了聲“是”,然後就帶著沈夫人的兩個心腹丫鬟,急急忙忙去抬賞錢了。
蘇慎不想掃了沈夫人的興,於是出一個裝著兩枚小金錁子的荷包,讓木槿代為打賞穩婆。
那兩枚小金錁子都是五兩重的,加在一塊兒那可就是十兩金子了。
雖說人們總說“一兩金,十兩銀”,但事實上,金的價格從來就沒有標標準準真的隻是“一兩金,十兩銀”。
以現在的行來說,蘇慎打賞穩婆的這十兩銀子,拿出去換個一百二十兩銀子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萬沒想到主家會如此大方的賀穩婆捧著荷包笑得一臉褶子,裏的奉承話和討喜話更是一串一串的,冒的那一個幹脆利索。
沈夫人雖然見慣了底層小人的淺逢迎,但今天心著實不錯,是以就也大手筆的打賞了賀穩婆一隻純金戒子。
這種金戒子沈夫人有很多,就是專門做來賞人用的,花樣兒放在京中雖說不算特別巧細致,但對寧海縣這種小地方的人來說,這金戒子卻也已經足夠工細作。
賀穩婆得此意外之喜,捧著戒子直接連眼睛都給笑了兩條窄兒。
而此時,蘇家的下人們也已經歡呼起來。
因為,沈夫人的心腹嬤嬤已經在孟蓁的院子外麵打賞起家中下人來了。
按常理來說,沈夫人的這個舉是有那麽一點兒喧賓奪主了,可蘇慎卻沒有在這種事上和計較到底誰主誰客。
一來經過這段時間的短暫接,蘇慎已經知道了沈夫人並不是那種暗裏藏的人,以的格,做不出來那種故意打自家姑爺臉麵的事兒。
二來沈夫人也是因為疼孟蓁、一心想要彌補孟蓁,所以才會總是見針的想為孟蓁做些什麽。的這份慈母心,讓蘇慎總忍不住想要多多包容自家嶽母幾分。
三來沈夫人對他和孟啟那也是相當慈,尤其孟啟,現在簡直已經把沈夫人當了自己的第二個親娘在親近、依賴。
這讓沈夫人經常會忘記,這是閨的家,不是自己的家。
這也是為什麽沈夫人會在大喜之下,做出這種有些喧賓奪主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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