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將軍還是滿臉的疚。

見著他這個模樣，南慕之又說道：“救你是本世子自己決定的，與你無關。再說了，你的一條命和本王的一條胳膊比，孰輕孰重，分不清嗎？”

張將軍：“……”

其實他出寒微，而南世子卻是皇朝貴胄，在諸多勛爵人家的眼里，出低賤的人連他們的一手指頭，都是比不過的，況論其他。更別說對方是主帥，自己連個副將都不是。

但是南世子，卻完全不論份，只論胳膊和命，似乎他們生來就是平等的。

這令他忍不住說道：“主帥，末將沒想到，您是這樣的人！您與末將的份，怎可同日而語，末將對您十分拜服。”

南慕之頓了一下，看著他的樣子，輕嗤了一聲道：“本世子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是這個樣子，大抵是看某個人事看多了，所以覺得人跟人之間，沒什麼差別吧！”

張將軍順口問道：“不知是何人？”

南慕之：“白慕歌！等你們日后有機會回京了，接過了，就會知道是個什麼人了。”

這人都不知道多次，不顧份之別，要把壞人繩之以法了，似乎從白慕歌出現了之后，刑不上大夫這個說法，都快從煊晉皇朝消失了，與這樣的人往來，哪里還知道什麼高低貴賤的。

閻武聽了，也點點頭道：“白大人的事跡，我也知道一些，的確是個好人，他為民請命的時候，本不管對上的人是何等份，我父親常常對他贊不絕口。”

邊關的將軍們，對京城的事，知曉的并不是很多，基本上只要自己的利益集團沒有出事，帝位和儲君之位沒有更迭，他們都不會太在意京中發生了什麼，所以大多數人本不知道白慕歌的事兒。

南世子這會兒卻想了想，日后要嫁給阿悅，說不定未來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后，若是能在將軍們心中，留下幾分好印象，這對只有好。

于是他改了讓將軍們自己回京了解的想法，轉而說道：“左右眼下也無事，軍務也商討完了。你們若是興趣，本世子可以把的事跡，都同你們說一說。”

就算你們不興趣，本世子也是要強行說給你們聽的！

大家自然是興趣的，主要是閻堅老將軍其實很認可一個人，閻武卻說對方對此人贊不絕口！閻堅認可的南世子就這麼出，想必白慕歌也不簡單，更別說南世子又十分推崇此人，他們當然也想知曉。

張將軍道：“主帥請講！”

于是……

其實并不十分擅長上功夫的南世子，不厭其煩地把白慕歌在京城做的好事，一件一件都講了出來，眾將軍們聽得都有些發愣，不曾想過一個文臣，竟然有到這個地步，某種程度上都快扭轉他們多年來，對文臣的偏見。

閻武卻是在邊上聽得一愣一愣的。

雖然說南世子字字句句，說都是事實，也的確都是白慕歌做過的事兒，但是是自己的錯覺嗎？他總覺得對方的言詞之中，在有意地吹捧和肯定白慕歌，這番話之下，會令聽到了南慕之這些話的人，產生更多的對白慕歌的好。

可……

南世子為什麼要這麼做？有這種必要嗎？自己是想多了嗎？

正在他心納悶之間，南慕之已經將相關的容，全部都說完了。

張將軍道：“白大人這樣的人，末將回京城述職的時候，一定要結識！”

又是一名將軍道：“末將活了這麼多年，一直征戰疆場，保家衛國，縱然不敢說自己毫無私心，不敢說自己不求名與富貴，但也算是為了煊晉，為了百姓們，愿意舍赴死的。白大人如此，與末將真是同道中人，等末將回京，定要將其引為知己才是！”

有的將軍們開始響應，但是也有人尋思，南慕之會不會說得太夸張了，真有這麼好的人？

而就在這會兒。

一名士兵，進來稟報道：“主帥，京城傳了些消息過來，軍隊的弟兄們，眼下都十分激。”

南慕之問道：“是什麼消息？”

他有些奇怪，若是京中的消息，為何率先收到消息的不是自己這個主帥，而是士兵們？此事有些詭異！

士兵道：“是我營中的一位弟兄，收到了家書。說是自己的夫人，被玉王妃的兄長，候的嫡子玷污，不住打擊自盡亡了！”

南慕之聽到這里，沒傷的手，登時就拍在桌案上：“什麼？何事發生的事？”

他臉都青了。

其他的將軍們，面也十分難看，這事兒是非常影響軍心的，士兵們在陣前殺敵，京城的那些個不的玩意兒，卻做出這種事，要是那些親如手足、生死與共的兵士們，咽不下這口氣，最終嘩變了，都不是不可能！

若真變那樣，這仗還怎麼打？

他們現在把候的嫡子，給五馬分尸的心都有了！

士兵：“就在幾天前發生的。按理說消息不會這麼快就傳來的，但是因著那個弟兄的堂弟，是獵鷹人出，豢養了幾只鷹，此人正好回了京城，替其母用鷹將家書送來的，鷹傳信件很快，您也是知曉的。”

閻武的神也難看：“這可如何是好，就算陛下將此人下獄，也是要搖軍心的！”

那名士兵接著道：“不不不，世子，將軍，你們都不用擔心，軍心沒有被搖。現在士兵們都在安那個兄弟，并一起稱贊白大人，念陛下圣恩。”

南慕之神一緩，問道：“怎麼回事？”

士兵道：“那封家書里頭說，陛下不止是將此人下獄，而是直接殺了！因為白大人據理力爭，不顧候是陛下的親家，在朝堂上死諫。

據聞當日他在殿上說的話，也都在京城傳開。

白大人說，將士們都在為國殺敵，候的嫡子卻做出此事，實在是讓人寒心，此事必須嚴懲，要用絞刑死對方，最后陛下真的聽了白大人的話！

陛下為了一屆草民的妻子，下令將玉王妃的親哥哥，都給斬了，兄弟們豈會不？

大家都說了，要誓死效忠陛下，誓死效忠煊晉，眼下眾人士氣高漲，就連妻子出事的那個兄弟，也說了自己要報效朝廷，報效圣恩，勇殺敵，不負陛下和白大人，為自己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