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歸聽到蘇老爺子這話一個激靈,忙說:「師父好著了,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蘇老爺子瞪了一眼說:「你個不孝的,居然咒我只活一百歲,我怎麼也得活個兩百歲!」
景燕歸:「……」
決定收起剛才心裡一瞬而過的傷,家師父牛叉!
蘇老爺子看到的表后笑著說:「師父的壽命其實和徒弟的醫有很大的關係,你要是有活死人、白骨的本事,還愁我活不長?」
景燕歸拆他的臺:「師父,那師祖他老人活了多歲?現在可還健在?」
蘇老爺子:「……」
景燕歸看到他臉上的表忍著笑說:「按您之前的說法,師祖也不過長你二十幾歲,而他如今已經去了,師父,看來你當初也學藝不啊!」
蘇老爺子的角了,收了這麼一個會抬扛的徒弟真的是一件很累心的事。
他板著臉說:「做徒弟的說師父的是非,當罰,來,把手出來!」
景燕歸朝他扮了個鬼臉,卻還是乖乖地走到他的面前把手了過去,的手上還有一層厚厚的老繭,他看到那層老繭愣了一下,把戒尺高高揚起,然後輕飄飄地落在的掌心。
景燕歸眨了眨眼,蘇老爺子收了戒尺,板著臉說:「今天只是小示懲戒,日後如果再犯,必定嚴懲!」
景燕歸的角微微上揚,恭恭敬敬地說:「謹遵師父教誨!」
蘇老爺子再也憋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拉開一旁屜,從裡面拿出幾本泛黃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的書遞給說:「這是你師祖學過的醫書,裡面有很多他學醫時的心得,你拿回去好好看,要惜一些。」
景燕歸接過來發現書都是醫學的典籍,就是最近背的那幾本,不過這是明刻本罷了,上面的字全部都是豎排的,裡面有很多用蠅頭小楷寫的批註。
所謂蠅頭小楷,景燕歸之前也只是聽說並沒有真正見過,此時看到上面寫的字,簡直無法想像是如何用筆寫出如此之小又如此清晰的字跡。
蘇老爺子又給了一套文房四寶:「以前學醫的人,是一定要能寫一手好字,字寫得好了,才能寫得出漂亮的醫案,醫案對以前的中醫而言,那就是門面。」
「現在筆字寫得好的人也沒有幾個了,大家都用鋼筆寫字,但是做我的徒弟,字要是寫得太丑也丟我的人,所以你以後每天都要練筆字。」
景燕歸輕點了一下頭,蘇老爺子又說:「你過來,在這裡寫幾個字給我看看,你認真一點,別寫出爪子的字來,否則戒尺伺侯。」
「師父,現在是新時代了,你這樣教我會不會過時呢?」景燕歸話是這麼說,卻老老實實地過去執了筆。
筆是上好的狼毫筆,墨也是上好的松煙墨,不是現在市面上買到的黑墨,紙也是上好的宣紙。
蘇老爺子冷笑:「你拜我為師,那就得我的規矩來,想反悔?晚了!你要不做我的徒弟我就和你拚命。」
景燕歸今天已經聽到兩回拼字的字了,方弦之的拚命讓,但是蘇老爺子的這句拚命卻讓啼笑皆非。
拿著筆沾了些墨說:「我算是看出來了,師父當初就是誆我學醫的。」
師徒兩人斗著,景燕歸的字也寫了幾行,默的是《經》里片段。
前世是練過筆字的,但是因為實在是太忙,沒有什麼時間去練,字寫出來也只是娟秀而已,剛離大黑的範疇。
蘇老爺子一臉嫌棄地說:「果然寫的是爪子字,就你這樣的,以後還得下苦功練。」
景燕歸嘆了一句:「等我把字練好了,以後要是做不了醫生,還可以開培訓班教小朋友寫書法。」
蘇老爺子又揚起了戒尺,抓起書抱起文房四寶說:「我想起來還有急事要理,師父要打我下次再打哈!」
說完一溜煙地跑了,蘇老爺子畢竟年紀大,追不上,也不可能來追,看著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這副樣子,還真有幾分他小時候的樣子。
景燕歸跑到正廳時方弦之正和蘇柏青在說些什麼,見匆匆跑出來都朝看了過來,笑著對方弦之說:「師父嫌我的字寫得丑,他要揍我,快走快走!」
的話說得急,卻一直在笑,一看就知道蘇老爺子不是真的要打,方弦之笑著和走了出去,蘇柏青則回到書房去看他爺。
他一進去就看見他爺正對著幾行字發獃,他一邊走一邊說:「爺,之前就跟你說了,現在不流行你們當年的那一套了,教徒弟不能不就用戒尺,那樣會把徒弟嚇跑的。」
「現在沒有幾個人寫筆字了,燕歸的字就算是寫得丑了點,你也好好教,不要急……」
他說話間也看到了景燕歸寫的字了,字一看就是那種沒有怎麼練過的,沒有半點匠氣,著靈的神韻,他不吝嗇他的誇獎:「喲,這字還不錯啊……啊,爺你別打我!」
蘇老爺子的戒尺落在了他的上:「你這小子還好意思說,你寫的筆字也是把爪子。」
蘇柏青笑著躲到了一邊,蘇老爺子又有些得意地說:「反正你是沒有什麼指了,老頭子我運氣還不錯,居然在這個年紀還遇到這麼一個有天份的徒弟,真的是老天爺開眼啊!」
「這個徒弟學醫有天份,字寫得好,聰慧又仁厚,還很孝順……」
他誇到這裡又想起什麼:「這話我們背地裡說說就好,你可不許告訴燕歸,要是知道我這麼誇,只怕尾得翹上天!」
蘇柏青的角直,點頭答應了下來。
蘇老爺子卻還在那裡嘆地說:「燕歸這孩子哪都好,就是子有些跳,我看還沒有完全靜下心來學醫。」
這事蘇柏青深有會,再加上他今天又從知道了景家的那些事,便勸蘇老爺子:「爺你也不用急,給燕歸一點適應的時間,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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