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申公雖然在極力克制，但我還是能看出他說話有點呼哧帶的，眼里遍布紅，甚至上都萎了不。

很明顯，剛剛那一招的代價比較大，不是他能夠輕易使用出來的。

可黑貍沒把申公的威脅放在心上，他很有禮貌的欠了欠子：“申公先生，黑貍久仰了。”

黑貍整這一出給申公造一愣，他皺著眉頭：“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我是巫族，還知道我姓申公？”

黑貍還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是主人告訴我的。”

申公又問：“那你主人是干嘛的？”

“主人就是主人，他沒有份。”

黑貍抬起頭向申公：“我剛剛說過，燭龍珠是主人的東西，現在主人要把它收回來，還請申公先生行個方便。”

申公沉默半晌。

他可能是不清面前黑貍的底細吧，所以只是一直打量著它，并沒有說話。

直到半晌后，一直在和厲鬼們纏斗的劉翠云突然發出一聲怒吼：“燭龍珠是尹先生的東西，你們誰都別想把它搶走！”

一群人紛紛轉過去，看見此時的劉翠云正被一群厲鬼撲倒在地上，原本溫順、乖巧的姑娘們雙眼漆黑，正趴在上瘋狂撕咬著。

而劉翠云雙眼是紅紅的，仿佛蘊藏著無邊的怨恨與戾氣，隨著一聲嘶吼，的忽然膨脹了數倍。

“臥槽，這傻老娘們兒要自！”

申公驚呼一聲，手指向劉翠云，面目猙獰的鬼神形象驟然在后凝聚。

很明顯，申公這是想讓鬼神把吞進肚子里，阻止接下來的自發生。

可黑貍比申公還快，他整個突然崩散一團黑霧，‘嗖’的一下穿過去，順著七竅鉆進劉翠云。

劉翠云的立刻停止了膨脹。

不單是停止，反倒在漸漸地猥瑣、塌陷，不多時，就了一個看上去最八九十歲的老太太，顴骨突出、眼眶凹陷、干癟。

“它竟然能吸收鬼魂的生命力！”

申公的語氣充滿了震驚的意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顧言你怎麼認識它的？”

青青也在旁邊問我：“對啊顧言，怨靈竟然能控制鬼魂的神志，這本就聞所未聞啊，你清不清楚他的來歷？”

被這倆人問的有點無奈，我咧咧：“如果我說，它的本是奈河里的一團怨氣，是它主人幫它修煉出神智的，這個說法你們相信麼？”

青青沒說話，估計這事兒有點超出他的認知。

申公則是驚呼一聲：“怪不得它沒有靈魂，那你知不知道他的主人是誰？”

“我哪知道啊。”

我都無奈了，攤開兩只手：“我只知道前段時間我掉進奈河，是黑貍救了我，他主人又幫我封印了心魔，剩下的你們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兩個人都沒說話。

尤其申公，他臉變得有些難看。

其實也能理解，幫一團怨氣修煉出神志，這事兒聽著就覺特別玄乎，至申公是沒這個能力的。

不過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鬼車突然開口了：“你們還不懂麼？”

幾個人一起轉頭看向它：“懂什麼？”

鬼車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盯著黑貍化的那團黑霧：“它剛剛說過燭龍珠是它主人的東西，那麼燭龍珠的主人是誰？”

這幾個人都不是傻子，尤其申公，他接到的上古辛最多，被鬼車一提醒當時就反應過來了。

而琳姐的記憶中似乎也有這麼一段。

燭龍燭九，開眼為晝閉眼為夜，吐氣為夏吸氣為冬，口銜天火照亮冥界。

臥槽，那山上的老頭不會是燭龍吧？

一行人都沉默了。

唯獨小嫣，一臉茫然的神，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半天，這才怯生生的問我：“顧先生，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那就別懂了。”

我輕嘆一口氣：“申公老哥你是真牛，人家是虎口奪食，你是龍里拔牙——變著法的作死啊！現在怎麼說？這燭龍珠還搶不搶了？”

還沒等申公說話，鬼車先嘲諷了一句：“燭龍和我一樣，都是先天靈氣孕育而的，你們膽子可真大，竟然敢打它的主意。”

可申公顯然不甘心，他沉著一張臉：“燭龍不是沒在這麼？這個黑貍不過是團怨氣，我打不過燭龍打他應該沒問題。”

“是沒問題，我可以幫你們對付這個怨靈，我的先天怨氣自然能夠克制它。”

鬼車把話接了過來：“不過你們可要想好，燭龍的脾氣那是出了名的差，萬一惹怒了他被找上門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申公臉變得更難看了。

看他這樣我也有點好奇，低聲音問他：“大哥，那燭龍珠到底有啥用啊？你總惦記那玩意干什麼？”

“我還不是為了你？”

申公瞪了我一眼：“你沒發現這翠云樓太之氣很濃郁麼？那都是燭龍珠的功勞，尹無心就是靠著它，才能將駁雜的鬼氣轉化純凈的太之力，也是因為這個他才能培養出這麼多高手。

燭龍通兩界，間的太之力，很大一部分就是他從間轉化來的。

我是巫，太之力對我沒用，可你就不一樣了，如果帶燭龍珠在上，那修煉速度不就起飛了麼？你也不想一直被人護著吧？”

他這話剛說出口我眼前瞬間一亮。

接著他又加了句：“據我所知燭龍是不能離開鬼界的，反正這事兒你自己考慮，是自己走，還是帶著燭龍珠一起走。

我告訴你顧言，富貴險中求啊，機緣就在眼前，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

他這話說的我心里直，還有點糾結。

你要問我想不想要燭龍珠，那肯定是想，申公這話說的我也是真心。

但是想要歸想要，這事多有點不地道，人家老頭才剛幫我封印住心魔，我卻在這惦記人家東西，啥行為啊這是？道德品質敗壞了屬于是。

而且我心里還有個疑，剛剛聽黑貍說，燭龍珠似乎是老頭自己送給尹無心的，那這麼做是啥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