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靜從沒被父親打過,如今卻顧不得傷心了。
“我不回去!”司文靜挽住父親的胳膊,用力搖著,“這麽多年一直都是咱們父倆相依為命,父親在外征戰,卻把我一個留在府裏,我肯定夜不能寐地擔心。大不了我不進軍營,我之前不就是遠遠地跟著你們嗎?”
司寇滿肚子的火氣被兒這幾句哀怨的話給弄沒了。兒從小跟假小子般,何時說過這樣多愁善的話?這次大戰應該是真讓兒擔心了。再者,兒出生以來,他們父就沒怎麽分開過,連他被皇帝派出去巡防,都把兒帶在邊。
司文靜是個機靈鬼,見父親有所搖,愈發用力搖父親的胳膊,“好不好嘛,我保證不給您老人家闖禍,我就遠遠地看著,確定您安然無恙。”
“可是九泉現在不安全。”
萬一城破,後果不堪設想。
“不是有父親您在嘛!您難道沒信心保護兒?”
謝勳有些愕然地看著對麵父倆的互,什麽時候火小辣椒變地如此唱作俱佳了?
司文靜正好看過來,當即鼻孔衝天地輕哼一聲。
“那你隻能遠遠跟著,不準進軍營。否則立馬滾回去。”
司寇到底妥協了。以兒的子,就算他派再多的人,也看不住,還是會跑出來。不如讓遠遠綴在後麵,他派人護衛著,更安心。至於到了九泉,況不對,他提前讓親兵把人送出城就是。
司文靜扯高氣昂地從謝勳麵前走過,像一頭鬥贏的雌虎。
因為謝勳及時將人揪出,司文靜的曲影響不大。之後那丫頭也沒惹出什麽麻煩,安安靜靜地綴在隊尾。大軍開始急行軍,謝勳太忙,也就沒再理會。
又行了五日,剩下的從四麵八方征調來的二十餘萬大軍在張掖會合。這些兵馬多來自蜀地。
再往前就是九泉了。
眾人商議後,決定在張掖休整一晚。
謝家軍在謝三爺的帶領下於三天前進了九泉郡城,城暫時守住了。雪國人連下四城,也在修整,又或者知道雲朝大軍即將趕到,暫時停戰,醞釀一場更大的戰役。
皇帝的營帳裏,十幾個將領吵嚷不休。
幾路大軍從四麵八方征調而來,他們都是經百戰的老將,可他們的經驗都或多或到當地環境的局限,分歧就發生了,又因為都很自信,爭地麵紅耳赤,差點兒打起來。
“停!”皇帝忍無可忍,“謝勳,你是主帥,你來說說吧。”
謝勳剛才一直在聽,很言。一來,他作戰經驗匱乏,想聽聽大家的想法,二來,他雖執掌帥印,到底年輕,暫時還不住這些年紀一大把的各方封疆大吏。
皇帝突然點謝勳的名,所有人都看向謝勳。
謝勳也沒有畏,大步走到沙盤前,“剛才諸位將軍的話,本帥聽地清清楚楚。都很有道理,本帥的意見是,找出共同之,保留不同點,再據戰局變化,隨時做出調整。諸位覺地如何?”
眾人兩眼一亮。眾人的作戰意見其實有許多重合之,隻不過大家在自己的軍營裏都是說一不二的人,不肯相讓,才吵翻天。似謝勳說地折中後,既有利戰局,又不會被打臉,自然皆大歡喜。
眾人不由暗暗點頭,這位謝世子果然不一般!
謝勳見眾人采納了自己的意見,拿起指揮竿,在沙盤上揮斥方遒起來,“首先,如諸位將軍所言,敵軍勢眾,必須主出擊,把敵軍打垮,打怕。其次,用敵之,以先鋒和中軍為餌,剩下的兵力可依托地形分別在這兩設下埋伏……”
偌大的營帳裏,隻有謝勳侃侃而談的聲音,間或有一兩個將領出聲附和,卻很快被謝勳的話吸引住了注意力。
皇帝的臉越來越難看,藏在龍袍下的右手攥拳頭。
他點謝勳的名,是想看謝勳被老將領奚落打擊,卻不想給了他大展才能的機會。
這些人有沒有腦子啊?傲氣呢?
皇帝心裏其實明白怎麽回事。武將和文不同,他們都是上過戰場,拿命在拚的人,傲氣有,卻會為了整個戰局而做出妥協。謝勳又謙遜有禮,保住了所有人的臉麵。眾人就更沒有鬧事的理由。
皇帝也想製作出完殲滅敵人的戰略計劃,可這樣的計劃,他不想出自謝勳之口!
“皇上,您覺地如何?”已經將作戰計劃全部說完,謝勳抬頭看皇帝。
皇帝手虛握在前,點頭微笑,“謝卿所言甚好,就按照謝卿的計劃來實施吧。”
雖然百般不願,皇帝不得不承認,謝勳的作戰計劃無懈可擊。
謝勳暗暗鬆了口氣,還好狗皇帝沒犯瘋病。
商討完畢,眾人陸續離開中軍大帳。
眾人一走,皇帝就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等著,總有一天,朕會讓你笑不出來!”
作戰方略已定,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帳篷,準備好好睡一覺,黎明就會開拔。說不定路上,就會遇到敵軍,必須養蓄銳。
謝勳這晚也早早躺下了,卻怎麽都睡不著。他的右眼皮又開始跳了。
兩次眼皮跳的經驗讓他有些忐忑不安。
難道又要出幺蛾子?
他把鎮國公府的暗衛全派了出去,巡查營地各,卻沒發現什麽異常之。
翌日,因為作戰策略的原因,大軍兵分三路離開張掖。平南王的十七萬大軍和忠勇侯的八萬兵馬分別從北、南繞行,去到埋伏之。剩下的三十餘萬大軍則從道奔赴九泉。
按照謝勳的原計劃,是讓蜀地來的十五萬兵馬和忠勇侯設伏。蜀地的士兵因為地形的原因,力好,留在後麵對敵軍發起致命的打擊,效果更好。
皇帝卻將蜀地士兵改了平南王帶來的十七萬兵馬,這是皇帝對謝勳製定的作戰策略唯一改的地方。
謝勳心知肚明,狗皇帝這般改,是為最大限度地保留平南王帶來的兵。多出兩萬人,戰鬥力基本持平,謝勳也就沒和狗皇帝據理力爭。
開拔前,發生了一個小曲。太子和四皇子不知道什麽邪風,竟然提出跟隨平南王和忠勇侯去設伏之地。
“那兩個慫貨應該是怕被拽到戰場上正麵迎敵。”楚玨滿眼不屑,“虧他們還是皇子呢!”
皇帝作為餌,肯定會上戰場,為兒子,太子和四皇子自然要跟隨左右。
謝勳沒說話,看著太子和四皇子離去的方向,擰了眉頭。
真地隻是懼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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