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到的（5）我們離婚

這高度，摔下去摔不死，但會被人發現，一樣會死。

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已經站到了廚房的窗口，林九咬住了下，眸看向許不暖，只見居然還能騰出一手吃蘋果，悠然自得的彷彿一點也不害怕被人發現。

玻璃窗上倒著黑影，來人似乎停下了腳步，視線也在看窗外，似乎沒發現任何異常。

沒一會有人走進來，機械化的開口：「報告上校，沒有找人。」

男人視線掃過灶臺，「剛剛還在做飯，一定還沒有走遠，繼續找。」

「是，上校。」

接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似乎已經撤離了這裏。許不暖先是上去，打開了窗戶跳進去，轉又拉林九上來。

林九拍了拍上的灰塵，視線看向許不暖，「他們是來找我的。」

「哦。」許不暖的眼神已經瞥到灶上燉的魚湯，此刻翻滾，魚香蔓延在空氣中，勾引著肚子裏的饞蟲。

「你還是走吧。不用管我，你和我在一起太危險了。他們隨時可能回來。」林九不想拖累任何人。

許不暖癟，對的話仿若未聞，「魚湯好了嗎？我好哦，我想喝魚湯。」

林九無奈，看樣子自己說的話是完全沒聽進去。

「等一下，我還放鹽……」

「快放快放，要點，我不喜歡吃鹹的。」許不暖著急的催促道。

林九將魚湯盛了一碗給，又炒了兩盤素菜，全是凌玖月吃的。以後，或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能做飯給他吃了。

許不暖捧著魚湯蹲在一旁，和貓似得。

林九能收拾的全收拾了，不能收拾的該丟的丟，沒有留下，也沒必要留下了。出書房，開了電腦，打開文檔……

沒有開燈，影評的白將的臉襯托的更加慘白，坐在椅子上愣了好半天，手指緩慢的落在鍵盤上，開始一個字一個字打起來……

不過五分鐘，林九停下來，旁邊的打印機發出嗡嗡的聲音，接著一張白紙出來了，中間簡短的幾行字，而開頭的中間赫然引眼簾的是——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他們結婚沒有金錢的糾葛，也沒有孩子養權的問題，自己什麼都不要，只是把紅本子換了綠本子而已。

林九從屜里拿出凌玖月的鋼筆，扭開筆帽，手指的著鋼筆，在方簽字欄簽字時，無論怎麼樣都下不了筆。

下不了筆，怎麼辦。

林九，你不能在遲疑了。那些人已經來了，他們不會可能放過你；而你不能拖累玖月，更不能讓凌家因此到牽連……

「簽字吧，林九。這樣很好……真的很好。」低喃的開口，努力的說服自己，握鋼筆的手指收力氣，指尖用力的泛白，一筆一畫的在白紙上寫出自己的名字。

就好像小學生第一次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很認真，很虔誠，也很神聖。

最後一個勾出來時，「啪」的一聲，淚珠滴在了紙張上，渲染了黑的筆墨，「九」字變得模糊不清……

林九連忙放下筆，雙手的無助的臉頰，掩藏自己的悲哀。

林九，你真的好沒用。你留不住自己的孩子，也沒辦法挽留你的婚姻，你一無所有了。

「你在幹嘛？有人回來了，我們還繼續在這裏嗎？」

林九抬頭看向，「是他們回來了？！」

「不是！」許不暖搖頭，「只有一個人。應該是去找小姐的那一位。」（許不暖的邏輯永遠無人能懂。）

「我不能被他看見。」林九猛地站起來，臉都變了。

「可是現在出去也來不及了。他已經在開門了。」許不暖開口到。

林九眉頭皺，目看向許不暖，眼底滿載著擔憂與不安，張的汗水沿著消瘦的廓一直往下流淌……

許不暖淡定的了角，剛才的魚湯真好喝。這。

凌玖月開門在玄關換鞋覺有哪些地方不對勁，抬頭看到原本凌的房子此刻變得無比整潔，茶幾上的煙灰缸也乾乾淨淨，空氣里還瀰漫著飯菜香。

他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廚房，溫熱的魚湯，素菜，還有在保溫的米飯……

是。

是林九。

除了沒有別人。

凌玖月的眸子一掠，大步流星的走到客廳，抿道：「小九，小九……小九……」。

從客廳到臥室，從臥室到洗手間，客房，所有能找的地方全找遍了，卻沒有的蹤影。臉愈加的沉，冷冽，「小九，我知道你還沒走，你出來，出來！」

廚房的飯菜還是熱的，說明剛做好不久，自己從外面回來一路並沒有到任何車輛或人，一定還在這裏。

「小九，你給我出來！你是要躲我一輩子嗎？出來！」凌玖月走向了書房，打開燈，一瞬間明亮驅趕了黑暗，冷清的房間一個人都沒有；而窗戶是打開的，似乎有人剛剛從這裏逃出去。

凌玖月大步流星的走到窗戶，眸里滿載著擔憂與關心，手指落在窗枱收，「小九！！」

而此刻躲在厚實窗幔后的林九張的連呼吸都停止了，過隙約能到看到凌玖月堅毅冷厲的廓，雙手放在邊握拳，心口被撕裂的疼，眼睛睜的大大的，很想把他的樣子記到骨子裏，這樣不管離開多久多遠，自己再也不會忘記他了。

兩個人此刻的距離不超過五步，可是無法走出來，凌玖月也看不到，近在咫尺，卻如隔天涯。

凌玖月站了好一會，回頭看到桌子上在鋼筆下的東西時，臉不由自主的往下沉了又沉，鐵青的容第一次戾氣駭人；拿起來看到「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時，角勾起弧度，冷笑的著所謂的離婚協議書……

「當年你一聲不吭的離開梁默閣，如今又一聲不吭的想離開我。林九，你到底有沒有心？」

平靜的聲音沒有一的波瀾，自然的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下一秒他直接將離婚協議書撕的零零碎碎，再也拼湊不起來，揚手一揮漫天的紙屑飛舞，輕飄飄的落下，只是沒有他的心冷，一顆心被傷到徹底寒冷下來。

「你到底還有沒有心？」近乎是喊出來的，抑不住的憤怒，下一秒雙手將書桌上所有的東西全摔了，咋了……

書籍，電腦，茶杯，所有東西全被他摔的支離破碎，如同他與的結局……

手不知道被什麼弄傷了，鮮緩慢的流出來，恍如不知。這麼多年，凌玖月一直是沉靜、理智、鎮定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有多生氣有多憤怒，他從未表現出來。

今天是第一次把抑的心發泄出來，林九提的離婚是他的底線，如今這個底線被賤踏了，他怎麼能冷靜下來。

眸黑沉，靜如幽潭，不見底，卻讓人猶如在冰窖，寒冷無比。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手腕的鮮還在流，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經過的地方，涼薄的空氣里多了幾分腥與絕。

高大的背影垂在地面上，被拉的很長，涼寂而蕭瑟，說不出的寂寞與酸。

一陣風吹來，厚實的窗幔微微吹，林九的視線在閃爍，目看到滿地的紙屑，一地的狼藉，眼眶鎖住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尤其是在看到那一滴一滴的鮮，眼淚席捲，肆意的泛濫……

「對不起……玖月……對不起……」林九微張著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就好像有一針扎在咽里，好痛，發不出一點聲音，細微的嗚咽，載滿了酸楚。

這個男人，卻不得不離開他。

許不暖直接走出來，看到滿臉的淚水，扁，「既然捨不得幹嘛要離開他？」

「你離開過你的人嗎？」林九看著，張口只能出口型，發不出聲音，索的是許不暖看懂了。

狡黠的目頓了幾秒，想到當年自己設計程擎寒，用自己餘下的生命還他一個錦繡前程，忽然之間明白了林九的決定。

因為深一個人，所以不希他收到傷害，哪怕是一丁點的傷害都不要。

「可是也許他願意陪你一起死呢？」

林九淚眼婆娑的看，一張一合，吐出無聲的四個字——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他陪我一起死，我不願意他為我傷害……

許不暖深呼吸嘆了一口氣，故作深沉道：「問人世間為何，直人花一。」

林九邁著機械的步調走到書桌前，模糊的視線落在那張照片上，拿起來看到那一年的林九，那麼的單純，乾淨而快樂，回不去的時，再好有什麼用。

「我們走吧。」林九乾眼淚，側頭看許不暖，相信有辦法離開這裏。

許不暖撅走到窗戶邊，右手對著窗外一，左手向林九，「小正太，姐姐帶你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林九一隻手的著照片，緩慢的走到的面前，將自己的手放在的手上。許不暖一隻手抱著往外跳時，林九忍不住的回頭，看著悉的書房，淚閃爍……

玖月，再見。

忘了我。

爺：今天八千字更新。先更新一章。下一章，我還在寫。麼麼大家。記得給我投推薦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