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續命的蠱蟲

「你太別得意！只要我還活著一日，他就一定能救我出去！你這破地方關不了我多久的。」蕭如月漫不經心的態度讓馮玉婷氣結，讓氣不打一來。

但到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是說幾句就能夠打的。要鬆口更沒那麼容易，尤其經過昨日在冷宮設計伏擊馮玉婷那一幕之後，更加謹慎了。

頓了頓，煞有介事地看著蕭如月，「你是遇到大的麻煩了吧。你若不是遇到了麻煩，也不會到這會兒才來見我。怎麼樣，那位不會給你們惹出無法收拾的麻煩的人，讓你們昨個兒不好安寢吧。」

「馮玉婷，本宮也懶得與你兜圈子了。你與燕絕之間互相利用的關係本宮很清楚，他想利用你幫他吸出的毒、你想藉由他的手爬說皇位，你們之間遲早會有一場對決，本宮拭目以待。」

蕭如月嗤笑道，言語越發散漫，「不過在那兒之前，你要能活著離開這個地方才行。」

馮玉婷被中痛，臉鐵青得厲害，「司徒敏你別得意了，你以為你暫時關住了我你就贏了麼，哼，我若不開口，你即便關我關到死也得不到任何東西！」

蕭如月角微彎，像是贊同的說法，可笑容越發深邃人捉不，「燕絕幫你從東陵把司徒倩帶來了吧，又是一個傻傻中了你圈套的人呢。要不你與本宮講講，你們私底下都是怎麼議論本宮的。比如要如何才能殺了本宮好取而代之，如何讓宇文赫趁早對本宮忘。這些事本宮都很興趣呢。」

馮玉婷咬了咬牙，態橫生的臉上越發搖。

蕭如月正好趁勝追擊，「燕絕與你雖說是合作關係，但沒有一個男人會樂意在他下的人腦子裡想的是其他男人吧？即便他是想利用你，也要你是為他全心全意考慮的，男人不正是這樣自私自利的東西麼？」

「燕絕自私自利，就你們家宇文赫不是這樣的麼？」馮玉婷咬牙切齒，「司徒敏，你不過是想來我面前炫耀罷了，我告訴你，我絕不會上你的當。無論我與燕絕之間是什麼關係，你有本事就立馬殺了我，至於其他的，你休想從我口中得知！」

蕭如月站起，徐徐走到了鐵門前，投過小窗口向裡頭看去，室裡邊兒昏暗，剛把頭湊過去便被一味道熏著了，馮玉婷平日里多麼乾淨多麼的一個人，居然也能坐得住，真夠沉得住氣的。

「馮醫耐心真好。我聽雅音姐姐說，那個活人蠱的毒很厲害。但流沙閣主上的毒似乎也不賴。假若我那個好姐姐能替你家絕哥哥把毒吸出來，以後是不是就沒你什麼事了？」

蕭如月故意繼續刺激。

昏暗的室，馮玉婷眼底投下一片影，過沒一會兒便凌厲地瞪向蕭如月：「你個賤人！」

活人蠱究竟有多厲害還未曾真正地讓其發揮出來，但之前在姚梓妍的上已經可見一斑。姚梓妍已經刀槍不懼，傷再重都會馬上痊癒，本不會死也不會痛，只要控制住，就能令其一直攻擊一直戰鬥，永不止疲憊。

原本只需要再過幾日就好了的，全被梁丘雅音和這個賤人給破壞了！

馮玉婷越想越氣惱怒。

「騰地」聳起來，湊到門邊隔著小窗口與蕭如月對視，「梁丘雅音給你的夫君開了很多葯，他的子是出了什麼狀況吧。假若宇文赫是我的人，我一定能治好他！」

「是麼？你憑什麼篤定我家君上子不好，你又拿什麼治？」

「梁丘雅音應該還有很多沒有告訴你才是。梁丘一族幾百年來守護著一個天大的，你難道就不好奇麼？而且，從來也沒告訴過你吧，手上有一隻極其稀有的蠱蟲，用在將死之人上可以替人續命。」

可以替人續命？

「別開玩笑了，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本宮也不需要那樣的東西。」蕭如月有些恍惚，聽見「續命」的字眼，心裡無比心，生怕會出過分欣喜或者期待的神，在馮玉婷面前出馬腳。

每個人心中都會有弱點，每個人都會有肋。

是宇文赫的弱點，宇文赫亦是的肋。

馮玉婷不會無緣無故就說出什麼「將死之人」和「續命」這些辭彙的。

世上沒有不風的牆，宇文赫吃藥的事定是走了風聲，馮玉婷恰好察覺了什麼，才會在這個當口拿來試探。

果真是紙包不住火。

「世上最珍貴不過人命，千金萬金也難買一分，雅音姐姐若真有這種給人續命的寶貝，豈不是了隨時隨地都可以逆轉生死。」

「哼，你還對梁丘雅音可真死心塌地的，你就不想想為何對你這般好，你就不怕有什麼別的目的？」

蕭如月不以為然，「怕什麼，本宮這條命都是雅音姐姐給救回來的，幾次三番救我命，若是想要回去，本宮便給就是了！」

「你……冥頑不靈！」馮玉婷一時氣結，「那種續命的蠱蟲你以為是街邊小攤上的包子想要多有多麼？愚昧！本座可好心告知你了，那種蠱蟲做天心，可比什麼黃金什麼和田玉都稀罕，百年不遇的稀罕。」

「總之，我已經對你說的很明白了，別等哪一日被梁丘雅音耍得團團轉才知道悔悟，就像我這樣！」

話里話外都是挑撥離間，真當人是傻的麼？

蕭如月微微一笑，退開坐回了椅子上，「那本宮就拭目以待那一日的到來。」

馮玉婷臉上的得意之瞬間然無存，氣急敗壞地轉回了小床上去。

「馮醫好好考慮清楚，今晚之前你若沒什麼要與本宮說的，本宮也就該下決定了。」蕭如月說完這話，便扶著銀臨的手起離開。

馮玉婷聽著腳步聲遠去，氣得把拴著手的鐵鏈子甩在鐵門上，「司徒敏，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我一定一定會從這個地方出去！」

「一定！」

……

從室出來后，蕭如月便有些心神不寧。

馮玉婷說雅音姐姐那兒有可以替人續命的蠱蟲，眼下宇文赫這種狀況，若真有這種東西，雅音姐姐肯定早就給了，不會拖到如今隻字未提。

這話不像是全然作假，但有幾分是真也有待求證。

這件事一定要找機會求證清楚。

倘若雅音姐姐真有那種東西的話……

不不不，雅音姐姐不是那種人！

相信自己的直覺。

絕不能被馮玉婷三言兩語就輕易給挑撥了。

見過馮玉婷后，蕭如月渾都不舒服，像經歷過一場戰鬥似的，吩咐銀臨準備熱水沐浴之後，便歇下了。

再醒來時天已黑。

床邊坐了個人。

蕭如月嚇一跳。

房中線昏暗，幾乎瞧不見東西，但依稀憑藉著外頭投進來的微弱線仔細一看，才瞧清楚那人的模樣。

正是一整日都不見人影的宇文赫。

蕭如月鬆了口氣，撐著子坐起來，「回來了怎麼也不掌燈？」

宇文赫在昏暗中輕輕一笑，聲道，「剛回來，怕掌燈驚了你。不想沒掌燈也把你給嚇著了。」

大掌在臉上挲著，慢慢轉移到了頭頂，狠狠了一頭青之後，才起去點了燈。

屋裡霎時亮起來。

蕭如月坐直子，沖宇文赫那邊去，他點了燈徐徐轉來，臉頰半邊被燈燭照亮、半邊匿在影中，廓刀削般立堅毅，眸似乎隨著燭晃著，有別樣的魅，令得心口一滯。

「怎麼，這張臉看了多時日了還能看的發獃？」宇文赫的手在面前晃了晃，好笑地打量著，「是不是夫君太好看了。」

「是是是，我家夫君自然是好看的，看一輩子也看不膩。」蕭如月點頭如搗粟，兩眼會發。

「就你甜。」宇文赫把攬在懷中，在鼻頭輕輕颳了一刮，「下午去見了馮玉婷了，沒出什麼事吧？」

蕭如月搖搖頭，水漾明眸盯著他，「你是不是又瞞著本宮什麼事了？」

「嗯，是瞞了些事。」宇文赫答得也是爽快乾脆，「邊境韃靼正蠢蠢捲土重來，東陵那邊來了國書，提出要派軍前來增援，但要大夏就此臣服，歲歲納貢。

蕭如月聞言眉頭一斂，「這不像我那位皇兄會做的決斷。」

宇文赫給了一個讚賞的眼神，「正如你所想，探子從東陵傳來的消息說，你的皇兄正經歷喪妻之痛，不理朝事多日。」

蕭如月詫異非常，「怎麼回事？」

那位便宜皇兄司徒琛的脾氣秉與宇文赫倒有些一致，後宮之中唯一得他的眼的，也只有那位恬靜制的賢妃娘娘，可不像是短命之人。

「對外只說賢妃重病暴斃，但東陵宮中給出的答案卻截然相反。他們說，賢妃是在東陵陛下祭天之時與人通被太后當場逮住，后被關冷宮，點火自焚。」

蕭如月兩條好看的柳眉生生凝了一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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