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次都是只能看見有個人影一閃而過，想喊人的時候，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碧霞宮裡也沒有不對的地方。」王映月頓了頓，說著還慌忙往窗外看了一眼，張兮兮地道，「若不是有一次與荷香一起瞧見，臣妾還以為是自己一時眼花瞧錯了。」

瞧一臉的不安與慌，顯然是不止一次到驚嚇了。

若是只有偶然一次，尚有可能是巧合或者是看錯，可好多回，那就沒本宮用巧合這個詞來形容了。

蕭如月沉了片刻，眼角餘看了銀臨一眼：「你去安排兩個人，讓們保護王婕妤，不得有誤。」

「是。」

王映月看著蕭如月，遲疑道：「這……皇後娘娘是……」

「你不用多想，銀臨會給你安排兩個機靈的宮過去，屆時讓們跟著你，若是有個什麼突髮狀況，也好應付。比較羽林衛只守在寢宮外，又都是男子，若是出了什麼事，自是沒有的宮來的方便。」蕭如月微微一笑，安道。

王映月也明白皇後娘娘此舉是要保護，便不再多言了。

蕭如月留王映月喝茶，銀臨便離開了片刻。

稍後，便領了兩個小宮回來。

「娘娘，這兩個丫頭比較細心，就讓們跟著王婕妤，你看如何？」

蕭如月打量了一眼，那兩個宮瞧著與彩茵、與綠是差不多的年紀，穿著尋常宮的服飾，相貌只能說清秀，也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嗯，銀臨挑的人，定不會有錯。」蕭如月點點頭，轉向王映月，「王婕妤，這兩個丫頭你帶回去，若有任何不妥，讓們去應付，你不必再出面。」

王映月遲疑了一下，「能，能麼？」這兩個宮瞧著與宮中的那些宮也無甚差別。

荷香也把這兩個宮都打量了一番，與家主子持同樣看法。

蕭如月淡淡一笑，瞥了銀臨一眼，銀臨肯定地點點頭。蕭如月索站起來，「王婕妤，本宮信任銀臨，挑的人準沒錯。你把人領回去，們自然能顧好你。」

王映月還想說什麼，但見蕭如月都這麼說了，也沒無法反駁了。

告退時，王映月又想起一件事，說道：「皇後娘娘，近來，端宜公主與青荷郡主宮的次數，也頗為頻繁。」

「嗯，本宮知道了。」

待王映月走後，蕭如月喝了口參湯，這才問起宮中的事，「銀臨，宮中這將近一個月來發生的事，你都細細說給本宮聽。」

昨日回來本已經是人仰馬翻，今日更是顧不上，這會兒才算是得空顧上宮中事宜了。

「娘娘，若不是王婕妤提起，奴婢也正是要說的。方總管說，您走後的這將近一個月裡邊兒，端雲公主與青荷郡主母宮走非常頻繁。雖說每日都只是去華殿看看太皇太后，陪太皇太后老人家說說話，但據許嬤嬤說，端雲公主好像有意要太皇太后讓青荷郡主宮。」

「宮？」蕭如月的手頓了頓，角浮起一抹冷笑，「青荷郡主至今還沒死心麼？」

是不知道宇文赫的狀況吧，若是曉得他的況，怕是也不肯甘心被一個時日無多的人耽誤了半生時與大好的榮華富貴。

那位青荷郡主心心念念要的，怕也只是皇后之位和榮華富貴吧。

「還有呢？」

銀臨小心觀察著的臉，小心翼翼道：「還有便是，宮中無故死了一個宮，還有一個小太監失蹤，下落不明。」

蕭如月聞言，眉頭微微一凝，正道：「無故死了人？還有人下落不明？廷司可有著人調查是何緣故？」

銀臨搖搖頭：「失蹤的人沒找著，死了的那個小宮像是自縊，但又有人說，那個小宮本不是像會自縊的人。」

沒想到出宮一趟就出了這麼多事，宮裡頭當真不太平。

蕭如月想了想，略作沉后，說道：「這件事不能任由拖著不管，這樣吧，綠，你帶上彩茵，你們兩個人跟著方總管去瞧瞧，看能不能把人找到。」

「啊？！我去！」伺候在一旁的綠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整個人都愣住了，「娘娘，我只是跟在您邊給您做飯的小丫頭啊，您怎麼會……不不不，不行，我見不得死人。」

「戰場你都去過了，軍營之中那一地的骸你不也應付過來了。」蕭如月不以為然，「就這麼決定了，事給你，辦不妥就不要回來見本宮了。」

綠都要哭了，「娘娘這是要拋棄綠不要綠了麼？」

拽著皇後娘娘的角，可憐的。

蕭如月目不轉睛地看著，面上瞧不出喜怒。

綠「哇」地一聲真就哭了。

「娘娘，好歹我也是打小就在王府里伺候娘娘長大的，你，你怎麼能夠……你怎麼能說不要綠就不要綠了，我……我……我不走……」

蕭如月嘆口氣，幽幽道，「我只是讓你幫忙去查案，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你這麼哭哭啼啼的，萬一把本宮肚子里的小皇子嚇著怎麼辦？」

這小丫頭怎麼每次都能做出點出人意料的事呢。

綠一愣，獃獃地看著蕭如月，又轉向銀臨。

銀臨肯定地點頭，再點頭。的眼神在說：「你居然把娘娘說沒心沒肺的人，娘娘會傷心的。」

綠這下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了。

「你帶著彩茵去好生查案吧，若是不行，就去找崇越幫你的忙去。」蕭如月說道。

綠這才肯起來，抹了把眼淚，可憐兮兮地走了。

「娘娘每次都喜歡逗綠，瞧把給逗哭了。」等到綠出去了，銀臨忍不住笑道。

蕭如月額前，對於這個腦太多，時常反應過激的侍，也是頗為頭疼。

「銀臨，你去瞧瞧這兩個月什麼時候有好日子，本宮要做人。」

銀臨怔了怔，隨即笑了出來，綠心眼實在，倒真不如早日把嫁出去的好。不過，是會想念綠的手藝的。

一人在，整個邀宮都惠呢。

只不過，也是想不明白，娘娘為何會讓綠和彩茵去查什麼殺人和失蹤的案子。

這些事讓廷司的人去料理，委實不行，找刑部抑或大理寺員來不就了麼？

蕭如月也明白銀臨的疑問，但笑笑不答。讓銀臨把宮中這近一個月來的流水賬目，以及其他明細，移到室去，在榻上慢慢看。

其間沈良來過一趟，是來把文山居士安置好的消息向蕭如月回稟的。

「娘娘，依照您的吩咐，末將已將文山居士送至杜翰林府上，君上也差人暗中保護。至於王尚書那邊，君上說他自會料理，晚些或許會當面與娘娘細說。」

蕭如月頷首，示意他坐下。

沈良卻是不肯坐，堅持站著，「娘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末將……末將說不坐的好。」

「那本宮也不強人所難了。」

蕭如月的目在手上的賬冊上面走了一圈，又重新落在沈良臉上，「本宮問句本不該過問的，昨晚在葯廬那邊，沈將軍在雅音姐姐與唐先生面前說的那些話，是真的要放棄雅音姐姐了麼？」

沈良聞言遲疑了，有些驚訝，娘娘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但他也僅僅是遲疑了片刻，便拱手回話道，「這一趟邊關之行，末將想明白了很多。」

「沈將軍究竟在邊關都瞧見了些什麼？」蕭如月不解地看著他。

明明那時候在軍中時，沈良多半時候都守在帳外護衛的安全。

沈良低著頭，連聲音都略顯低沉，「娘娘還是不要細究了，娘娘只需要知道，沈良不會做出不利於西夏、不利於大陵王朝的事，即可。沈良也永遠是娘娘的護衛隊長。這一點永不會變。」

他這麼一說，蕭如月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也罷，雅音姐姐本就大了沈將軍好些歲數，你們的確是不太合適的。男之事，外人說什麼都是多餘，既然沈將軍自己想通了，那就隨心意去吧。」蕭如月淡淡說道，說著合上手中的賬冊。

「是。」沈良點點頭。

他向蕭如月行了禮，便要退下，但走到門口，又想起來什麼似的，轉了回來，「末將還有一件事想與娘娘說。」

「怎麼了？」

「是娘娘宮中那個宮彩茵的事。」沈良說這話時，眼底閃過一堅毅的神，像是下了十分重大的決定，「……」

「也是魏家人安的眼線吧。」不等沈良說完，蕭如月便替他接下去了。

沈良驚詫地看著：「娘娘您難道早就……」

「本宮既然早就得知你的份，自然也沒有不清楚底細道理。」

沈良怔了怔，隨即釋懷了，「是啊。娘娘也是一早就識破了末將的底細。」

他們都是一樣的，沒道理娘娘看穿了他，卻看不出一直在邊的那個小宮。

如此說來，他們這些人，都是欠了魏家的恩，卻變用這樣的方式來報恩。

也不知是報恩，還是在傷天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