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眼看臨近元旦。
元旦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季總終於將陸瑤到了辦公室。
進去之間,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非常抱歉,季總。”麵對季總眼底的不忍,陸瑤還是低下頭來,臉十分蒼白地抿了抿,“因為我個人的事,讓公司承擔著這麽大的力,我辜負了您的期待。”
“公司畢竟是公司,有些事我個人沒有完全的決策權。”季總一抬手,跟著歎了一口氣,對最近發生的一切都表示了個人層麵的理解,“我還是非常希你能留下來的,所以向上級陳,再給你一些時間,希你能在年前將這些風波平息。”
陸瑤無聲,嚨哽了哽。
當天下班回到家,頗顯幾分疲態,連晚飯也沒吃。
之後窩在沙發裏接了一通周琳琳的電話,聽那邊說了一堆,也麵含微笑,不輕不重地“嗯”了兩聲,就摁了掛斷。
邵允琛最近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在忙什麽,經常到深夜才回家,有時候回來太晚了怕吵著陸瑤,便窩在沙發裏睡一晚。
等第二天陸瑤起床的時候,男人也已經起了。在廚房忙活好了早餐,睜著一雙蛛網的眼睛走到麵前,在額頭輕輕一吻,“老婆,醒了啊。”
便也會踮腳回應一個吻,“嗯,醒了。”
兩人之間的流十分簡潔,從不追問他在忙什麽,最多就會囑咐:“以後回房間睡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覺沉。”
就像他也從不過問在公司裏發生的事一樣,兩人默契地不去及那些話題,一來是本的確太忙,二來他們心十分明了,有些事該揭曉的時候自會揭曉。
在不該揭曉的時候去,無異於撕裂傷疤。
因為明天元旦放假,陸瑤便是第一次坐在沙發裏一邊看著無聊的電視劇,一邊等著自己的丈夫回家。
客廳開著暖氣,裹了一件薄毯在上,時不時起去廚房,照看一下湯鍋裏煨著的湯,時間就這麽一點一點過去。
接近兩點的時候,門邊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
邵允琛裹挾著一的寒氣推門進來,看到客廳方位的些許亮之後明顯頓了頓,隨即換好鞋走過去,聲音幹卻寵溺,“怎麽還沒睡?”
陸瑤原本已經在打著瞌睡,搖搖晃晃的,聽到聲音之後猛然驚醒過來,順勢起撐開後的毯,將男人一下子攬進懷裏,“睡不著,等你回來。”
毯裏帶著人淡淡香味的氣息一下子驅散了周圍所有的寒意,邵允琛垂眸笑著,冰涼的指腹劃過人的角,揩掉了淡淡的口水印記,又打趣,“睡不著?”
陸瑤反應過來,抓著毯隨手了,麵上訕訕。
廚房裏陣陣的湯香味飄散出來,男人視線順著轉過去,“煨了湯?”
他笑著,一隻手刮了刮的鼻子,“有點了。”
看著人裹著一毯咚咚跑過去的背影,男人埋頭失笑,跟了走了過去。
“你坐著吧,馬上就好。”人嗡嗡又帶著些許高昂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邵允琛應聲拉開餐桌邊的椅子,下西裝外套搭在椅背後麵,又鬆開了襯衫袖口的紐扣才坐下。
不多久人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湯出來,走到一半的時候,湯碗隔著抹布的熱量還是燙得倒一口寒氣,幾乎要順手將碗丟出去。
最終將碗重重磕在桌麵上,湯濺了滿滿一桌。
水順著桌角落,滴滴答答滴在地板上。
盯著這一桌的狼藉,慌忙中站起來的男人一把推開下的椅子,同正在旁邊不知所措的人對視一眼,之後忍不住笑了,抓過的手來檢查,“燙傷了沒有?”
確認了沒有傷,他才離開去取拖把,而陸瑤臉頰紅紅的,埋頭著桌麵。這時候眼睛無意瞥到旁邊邵允琛剛剛坐過的椅子,椅背後麵靠著一隻明的文件袋,擔心弄,便下意識手去。
明的雙眼眨了眨,忙碌的作倏而一頓。
邵允琛取了拖把過來的時候,陸瑤已經從文件袋中取出了文件,正坐在桌邊翻看著。
表冷凝,看不出是什麽緒。
“這是什麽意思?”過了許久,人抬起手來,晃了晃手裏的東西,衝旁邊站著的男人示意。
邵允琛沉眸,也嚴肅下來。
他本也沒打算瞞,隻不過原本計劃的妥妥當當,要給陸瑤一個驚喜,卻不料想被一碗湯壞了事。
“你最近在公司遇到的事,我都一清二楚。我知道你不願提,是不希我為難。但我是你的丈夫,當初是我一味想要爭取跟你盡早複婚,你現在所承的一切,其實本沒有必要。”
話音落,他的眸了,表暗淡下來。
陸瑤聽著,這幾天鬱結在心頭而不發的緒突然有些控製不住,勉強平穩了呼吸,手朝旁邊椅子的位置指了指,“坐吧,我們談談。”
眼中氤氳的霧氣被忍下去,勉強又看清了文件上法人代表後麵的名字:陸瑤。
“所以你最近一直在忙的事,就是這個嗎?”聽見椅子著地板的聲音,陸瑤聲音的,“注冊一家新的公司?”
“算是吧。”邵允琛笑著,餐廳沒有開燈,他便借著廚房的燈看向人,“最終的敲定需要你的同意,我希你能考慮一下,來當這個老板。”
“邵先生不要輕易迷人心。”陸瑤十分的清醒,在工作上忽而拿出了幾分談判者的姿態來,“單單一份合同不能代表什麽,我完全不清楚這家公司所涉及的業務層麵和其他各方麵信息,可不敢輕易承諾你。”
說著,突然靈一閃,眼眸便了,“難不,你想再創一個龍騰?那可是你爸的心……”
邵允琛聞言搖著頭,之後朝前傾了傾,刻意低了嗓音也放緩了語調,“京都,宋家。”
“宋苒?”陸瑤腦海中猛然冒出這個名字來,將文件拍在桌麵上,眼睛睜圓了幾分。
邵允琛挑了挑眉,表示了肯定。
有些畫麵一晃而過,陸瑤想起前段時間,邵允琛曾說宋苒來京都找談生意的事。
“可是……”不覺猶疑,“宋苒畢竟和尚睿是夫妻,他們宋家在京都的勢力又那麽大,你不擔心嗎?”
“擔心?”邵允琛擰了擰眉,“其中有些事你可能還不太清楚,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
說完,他轉頭盯著麵前逐漸涼下來的湯,胃裏騰起一陣食,便攪著湯勺,同時不輕不重地分析,“宋家如果真心想我,不必這麽大費周折。況且宋苒是個生意人,從小接的是宋家的生意經,和尚睿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陸瑤咂咂,誠懇評價,“的心機不比尚睿淺。”
“但你以為,做生意最主要的是什麽?宋家能在京都做到如今這樣的地位,靠得可不是一些非常手段。”他勾了勾,舀起一口湯送進裏,“這一次,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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