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允琛開車回到晉城時已經接近深夜,車剛在樓下小區停穩,就接到林水打來的電話。
“什麽事?”他略一沉,明白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林水不會這麽晚了還來打擾他,於是神冷冽下來,一邊下車一邊接電話,腳步順勢朝著樓道口走去。
果然,那邊靜默了幾秒,才開口:“邵總,嚴柯說荀的人去南城了,應該是調查前兩天在京都發生的事,人沒直接來晉城,我擔心是已經懷疑到陸小姐上了。”
邵允琛的腳步微微一頓,站在電梯門口瞥一眼跳著的樓層數字,最後不大明朗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後電梯門恰好打開,他不帶片刻停歇地邁步進去,眉頭卻已經擰了一團。
剛剛踏進家門,門便有一道清麗的影闖眼簾,陶莞爾從沙發上起,走到距離邵允琛不足一米的位置,臉上帶著溫婉和煦的微笑,“琛哥,你回來了啊?”
說完出素白纖長的手臂,就要去接他手裏的公文包。
邵允琛冷眸,在口換完鞋之後便順勢將包放在了玄關的案麵上,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這時候抱壁坐在沙發上的邵母有些看不下去,冷冷地嗬斥一聲:“人家莞爾好歹是客人,來了之後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又白白等你到現在,你就這副態度,擺給誰看啊?”
邵允琛仿若沒聽見,折進了餐廳倒水,陶莞爾吃了癟,臉上雖然有些許失落,卻還是很快平複下來,朝怒火攻心的邵母使了一個眼,之後便跟進了餐廳。
“你了吧?我給你去準備宵夜。”陶莞爾看了邵允琛一眼,臉上霎時就變得緋紅,轉要朝廚房的方向去,不料想被後的男人一下子拽住了手臂。
先是一驚,隨即回過頭來對上男人一臉寡淡清冷的表,心頭就更加慌。
他目沉沉的,眼睛直勾勾落在的臉上,眼底逐漸攏起一陣鬱深邃的氣息,似乎是想將看穿。
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心是好是壞,但據大部分的經驗來說,他對自己總歸是不會有好臉的,於是一陣瑟,躲避了他眼神的同時也在後撤,“……疼。”
陶莞爾想努力回自己的手,卻被邵允琛抓得更加用力,疼得後背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相互對峙了很久,他才鬆緩了手上的力道,薄微微向上一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媽還真是有心了,能把你找出來。”
陶莞爾覺到邵允琛鬆了手,便趁機掙開,了發紅的手腕,頓時委屈的不行,“琛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邵允琛微微斂眸,又直了幾分,將陶莞爾迫在靠近冰箱的角落裏,“你見過陸瑤了吧,知道我有前妻,還有兩個孩子。”
陶莞爾些微咬著下,看向邵允琛的眼神閃閃爍爍的,最終鄭重點了點頭,“見過了,寶寶也見到了,很可。”
男人聞言眼底的冷氣息更加濃鬱了些,“既然這樣你應該知道我對別的人沒有興趣,你父親是醫生,母親是大學教授,清清白白的人家,沒有必要跟我這樣的人浪費青春。”
他分析的徹到位,語氣涼薄到了極點,頓了頓又睥睨著反問:“除非你是別有所圖,是什麽,錢嗎?”
陶莞爾從小算是養長大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侮辱,聽了這番話眼眶立馬就紅了,手指蜷了一團,訥訥地開口:“我有自己的工作,也不缺錢,我就是喜歡你。”
邵允琛微微一愣。
這時候倔強又不服輸的表,像極了某人。
怔愣的片刻,又見些微低頭,回避了自己的視線,開口時語氣中帶著幾許不甘,“我不認為這個陸小姐有什麽好的,我唯一輸給的地方就是在你人生的出場順序中,排在了我的前麵。”
說到這裏,抬手抹了一把已經到下的眼淚,“但既然已經遇到了,我還是想試一試,不試怎麽知道你不會上我呢?”
邵允琛聽說完,微不可聞地向後傾了傾,最終兩手進西口袋中,沉聲片刻緩緩道:“好,這個周末我要飛一趟京都,你跟我一起。”
陶莞爾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會聽到邵允琛這樣的話,眼睛倏然瞪了兩隻銅鈴,聲音也抖了起來,“你,你說什麽?”
“我要見一個重要合夥人,邊缺一位助,當然如果你有其他安排,我也不會勉強的。”
“不勉強,不勉強。”陶莞爾連連擺手,眼淚還沒幹,臉上又溢出了笑容。
邵允琛見狀,將轉向門邊,“那你先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等人連連應聲出了餐廳,又聽見大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邵允琛才重新回到餐桌旁,喝了一口倒好的溫水。
不一會兒邵母就從客廳進來,上攏著一條藏藍披肩,手臂藏在披肩裏,倚在門口忍不住苛責:“莞爾一個姑娘家,半夜一個人回去你都不送送?”
“也不是我讓來的,也不是我讓等的,真要送也應該是您送。”邵允琛順勢將椅子從餐桌下拉出來,坐了上去,聲音不輕不重的,著淡淡的疲倦。
邵母被這話噎得兩眼冒火,但轉而想到自己剛剛躲在餐廳門外聽到的對話,火氣也就消了大半,順勢在邵允琛邊坐下,勸解道:“多跟莞爾這丫頭接接,你能發現人家的好,肯定不比那個陸瑤差多。”
提到陸瑤,就不覺想到兩個孩子,臉轉而沉了些許,瞪著眼睛質詢:“你什麽時候給我把孫兒抱回來?”
邵允琛當前沒有太多心思和母親周旋這方麵的問題,邵母一眼看出他回避的態度,就又鬧騰起來,“那是我們邵家的孫子,你如果自己不把這個問題解決了,要麽趕和莞爾結婚,再生一個,要麽就別怪我去找陸瑤麻煩。”
男人了眉心,抬頭時目徹底冷冽下來,與邵母對視一眼,“陸瑤究竟哪裏不了您的眼?讓您寧願找一個材氣質甚至格都與相像的來頂替,也不願意接?您一心隻考慮邵家的名聲和家業,而忽略了您兒子的真心。”
說罷他便起,推著下的椅子與地板出尖銳的響聲。
邵母怒不可遏,猛地拍響了桌子,“陸瑤,陸瑤!就因為這個人,你哪次不是跟我對著幹,還問我為什麽不願意接?既然你也看出來莞爾和陸瑤相像,就不能順從媽的意思跟在一起嗎?就算們家也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媽也認了,總比那陸瑤強!”
一番話說得撕心裂肺,邵允琛卻不為所,冰冷的眸子垂落下來,突然想到了陶莞爾的話,便淡淡道:“對不起,我做不到。人生中的出場順序很重要,既然我先遇到了,那也隻能認命。”
說罷抬腳走開,留下邵母一人坐在餐廳裏久久不能平複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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