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的腳傷休息一晚之後已經好了大半,因為沒有住合作的酒店,到大會堂的路程相對也遠了許多,陸瑤不得不起個大早,簡單洗漱之後就慌慌張張出了門。
會堂口設立了兩檢票機製,陸瑤站在隊伍末尾踮腳張,好不容易快排到自己的時候才發現吊牌不見了。
將隨帶的包翻了個底朝天,轉頭又問宋波:“你見著我的牌子了嗎?”
宋波剛搖頭,記憶疊中猛然想起一些畫麵,就覺得昨天自己轉去拿行李箱時,邵總邊的那位助理手裏拿的東西分外眼,當時隻是覺得怪怪的,但現在想來……
他口而出,“啊,邵總!”
陸瑤臉一黑,剛要去手機,就見宋波跟見了鬼一樣的表往後指了指。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轉頭看過去,果然就看到邵允琛正朝這邊闊步走來。
往旁邊站了站,靜等著男人走近了,毫不意外地在麵前停下腳步,“是不是丟了什麽東西?”
陸瑤抑著心頭的怒火,“邵允琛,我沒心思和你開玩笑。”
邵允琛微微頷首,繼而從口袋裏出吊牌,垂眸緩緩念出吊牌上的名字,“鄭雲……”
之後將吊牌遞到麵前,“你知不知道檢票係統是有人臉識別的,吊牌芯片植了與會者的份證信息,你想用它蒙混過去,最後隻會被保安架著丟出去。”
陸瑤啞然,宋波更是聽得目瞪口呆。
咬咬牙,明白邵允琛故意等到這時候才告訴這些,無疑就是想要幫,但又偏偏想聽到主開口。
眸暗了暗,些微回避了他的視線,“你是可以帶一個助理進去的對不對?”
“是的。”邵允琛抿,微微頷首,頓了頓又像是恍然大悟似的,“怎麽,你想做我的助理?”
隻要過了檢票這一關,進去之後照舊可以帶上吊牌明正大地坐在鄭雲的席位上。
“說吧,什麽條件。”些微咬牙,一副談判的姿態。
就見邵允琛角微微向上彎起,眼底沉浮著幾許清冷的笑意,半晌從林水手中接過自己的吊牌別在西裝領口,“沒有條件,跟我走吧。”
目送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去,林水臉上掛著老母親般和煦的微笑,而還沒明白過來事緣由就被丟下的宋波滿眼無辜,“總監,我怎麽辦吶!”
林水聞言拍了拍宋波的肩膀,“走吧,去喝兩杯。”
——
跟在邵允琛後混過了檢票,便刻意與他拉開了距離,撥開湧的人朝前多邁了兩步,之後因為被後一不知名的力量絆了一下,便搖搖墜地差點摔倒。
“慢點。”慌中一道不算很沉穩的力量扶住了,眼睛盯著那隻素白纖細的手,目順勢上移,就看到了一張久違的臉。
在這裏見到宋苒並不值得意外。
比一年之前清瘦了許多,也許是這個原因,所以氣場也顯得寡淡冷清了很多,笑與不笑都有一種拒人於千裏的效果。
“謝謝。”陸瑤借助著的力量站穩了,才緩緩回手臂。
宋苒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聞的詫異,同時目垂落在前的吊牌上,角微微一勾,不用多問什麽就恍然明白了過來。
沐名的事解決之後,宋苒再沒多關注過陸瑤。
自認為力有限,從不會將生命耗費在已經無關的人或事上。於是也沒有做過多周旋,朝微微頷首,便離開了。
兜兜轉轉,陸瑤發現和邵允琛的座位竟然挨著。
男人在邊坐定之後,臉上帶著一種陸瑤自認為是嘲諷的寡笑,於是便也皮笑不笑地來回應。
“你剛剛見到宋苒了?”邵允琛主找到話題。
陸瑤如今對宋苒的興趣在於是沐名背後的人,如果不放棄對沐名的支持,要想扳倒他就會很難。
想到這裏,輕聲“嗯”了一句。
“瘦了很多。”邵允琛微微斂眸,話裏別有深意。
本來並不覺得有什麽,但邵允琛明顯話裏有話的引起了陸瑤的注意,微微擰眉,頓時顯出幾分興趣來,“你什麽意思?”
男人朝靠了靠,“宋苒有輕微抑鬱的癥狀,會定時飛往國外進行心理治療,抑鬱的原因和流產應該有一定的關係。”
“流產?”陸瑤思忖片刻,“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邵允琛眉梢微挑,“第二胎。”
這話引得陸瑤微微啞然,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宋苒那張瘦削淡漠的臉,心頭不可抑製地劃過一抹悵惘緒。
在孩子的問題上,總容易產生共鳴的心。
“你怎麽知道這些?”陸瑤抬眸與他確認。
邵允琛聞言抬筆在白紙上“刷刷”寫下一串數字,隨即將紙張折疊好了塞進的掌心,“的心理醫師恰好我也認識,他最近有計劃回國一趟,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找他諮詢一二。”
陸瑤攤開掌心的紙條,似乎聽出什麽來,“邵允琛,你是說我有心理問題嗎?”
邵允琛不置可否,下一秒又見陸瑤鄭重地合上了手掌,然後翻出錢包打開。
將紙條收進了錢包中,正要合上時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出手指往最裏麵的夾層一撈,發現空空如也。
戒指。
心中一嘀咕,下一瞬將錢包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對著那一桌子的零散鈔票一陣頹然,臉上落寞的緒無法掩蓋。
完全沒有記憶,戒指可能會是在哪一個瞬間丟失的,想了想,突然又覺得這件事的發生也許正預示著什麽。
不覺抬頭與麵前的男人對上視線,邵允琛明明看出來了,卻裝傻地問:“什麽東西丟了?”
臉上泛起一陣慘白的笑,頗有些無力地搖搖頭,“沒有,是我記錯了。”
也許是記錯了,至始至終都沒有將那戒指撿回來,那隻是一場夢。
沒有注意到男人已經微不可聞向西裝置口袋的那隻手,在聽到的回應之後微微一頓,隨即又收回桌麵上,臉上還是風輕雲淡的不留半點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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