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廷淵眼底閃過不悅，但仍是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是。”無拱手而退。

不一會兒，陸景琛便走了進來。

他斜眸掃過安栩，眼底是深深的厭惡，而后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禮。

“臣參見皇上。”

墨廷淵眼皮未抬，只是面無表地看著手里的茶，輕輕抿了一口才緩緩問道：“這麼晚了你跑到這里來見朕，到底是有什麼要的事？”

“臣聽聞南疆戰事吃，景瀾孤一人駐扎在前線，心中難免擔憂，所以想請命帶兵前往助戰。”

陸景琛拱手單膝跪在地上，面容嚴肅沉著，雖然是請求，可眼神里卻有種不容置喙的銳。

安栩低頭站在一旁，看不清臉上的神，可放在前的手指卻在袖中悄然握。

戰事吃？

應該擔心自己的二哥陸景瀾，還是應該擔心桑呢？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不管到最后是誰輸，只希這場戰爭能盡快平息，百姓們不再流離失所的苦難。

墨廷淵坐在位置上沉了片刻，似乎是在考慮。

他如果同意陸景琛出兵，意味著允許他調所有兵力，恢復了他用兵的權利。

可不同意的話，陸景瀾一個人的確扛不住桑。

南疆以山地為主，易守難攻，地勢十分復雜。

當初如果不是先皇設計，從部瓦解，即便是大秦兵強馬壯也很難在短時間打敗南疆。

眼下，桑掌管整個南疆兵力，而且智勇雙全、用兵如神，實在是個非常強大的對手。

別說毫無帶兵經驗的陸景瀾，就是他駕親征，也未必能在短時間拿下南疆。

所以，派陸景琛去，也是一步穩棋。

可是他最擔心的是陸家兄弟二人聯手，現在陸景瀾手中掌握著十萬兵權，陸景琛又有老王爺留下的虎符可以調十萬陸家軍。

這麼一算，陸家掌握的兵力實在讓他不得不擔心。

就在他猶豫間，陸景琛有些等不及了。

“皇上，前線戰事刻不容緩，還您允許臣的請求，早日祝景瀾一臂之力重新奪回南疆。”

他言語間，竟有種迫的氣勢，讓墨廷淵眼底閃過怒。

此時，站在一旁的安栩說道：“皇上，民倒是有個主意。”

“哦，你說。”墨廷淵眼底一亮，好奇道。

“其實……”

安栩剛開口，就被陸景琛打斷。

“皇上，不可聽信此任何意見，臣懷疑是南疆派來細作！”

墨廷淵眉頭一，反駁道：“沒有證據的事，不可隨意污蔑。”

“臣雖然沒有證據，但確實非常可疑！”

“哦？如何可疑？”

“此口口聲聲說是了景瀾的救命之恩，可手敏捷、功夫了得，武功造詣甚至在景瀾之上，怎麼會被景瀾救起？”

“其次，鄙野蠻沒有半點子的弱，滿眼的明算計、狡黠詐，絕不是什麼善茬兒，所以臣懷疑，就是桑那小人派來的，還請皇上即刻將死！”

聞言，站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安栩突然沒忍住發出一聲冷笑。

“呵呵……”

陸景琛回頭瞪著，質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王爺大言不慚。”

“放肆，你竟敢如此對本王說話？”

安栩不卑不地反問道：“民雖然無權無勢比不上王爺位高權重，但也知道，下任何結論都應該講究證據，剛才王爺所言，明顯是偏見與臆想，卻僅憑這幾句話就請皇上把民死，原來在王爺眼里，人命只如草芥嗎？”

“哼，本王是不是偏見是不是臆想，只要把你抓住關進天牢里嚴刑拷打一番，自然就知道了，如果你完了大秦所有酷刑仍是不改口，那本王就相信你不是細作。”陸景琛滿眼狠意地說道。

安栩瞇了瞇眼，依舊是保持鎮定，毫不客氣地回懟：“王爺這個主意好，剛好民認為王爺與南疆私下勾結通敵叛國，皇上，不如把王爺關天牢嚴刑拷打，只要他經過所以酷刑依然堅定清白，那民就相信，王爺是忠心國。”

“你再敢胡言語，信不信本王一掌拍死你？”陸景琛氣得臉都綠了，瞪著吼道。

安栩眼底閃過不屑，去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怪氣地嘲諷道：“哎呀，民不過是重復王爺的話，怎麼您惱怒了呢？”

看兩人吵來吵去，墨廷淵不由覺得頭疼，連忙阻止道：“好了，你們二人不必再多言，現在最重要的是前線戰事，而不是你們的口舌之爭！”

陸景琛雖然不甘心，但也不敢再說什麼，這才收斂了氣勢。

安栩趁機問道：“皇上還想聽民的故事嗎？”

“自然，說來聽聽。”墨廷淵沖著溫一笑，點了點頭。

“民以為，大秦想要攻打南疆，地勢上十分吃虧，只能從加強兵力手。鎮南王想要支援也不必親自領兵前往，不如直接將十萬大軍的虎符借給將軍，這麼一來，不就好了嗎？”

聞言，墨廷淵和陸景琛的臉同時變了，只不過一個是角微勾，一個是面容繃。

“當然，民頭發長見識短，只是個人愚見，若是不妥，皇上就只當是民在講笑話吧。”安栩急忙又補了一句。

好不容易有人開這個口，墨廷淵自然要借題發揮。

他連忙說道：“嗯，鬧鬧姑娘這個主意，朕覺得不錯，你說呢鎮南王？”

陸景琛本來想趁機帶兵前往南疆，如此一來，他就可以真正掌握十萬大兵，而且天高皇帝遠，他不必京城的限制。

一來可以養蓄銳，二來可以背著皇帝發展自己的勢力。

總有一天，他陸景琛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也不必任何人的眼和嘲諷。

也讓所有人看到，他確實配得上鎮南王這個稱號，比他父王做得更好。

只可惜，安栩才不會讓他如愿以償。

幾句話不但打消了他的念頭，還直接要架空他的兵權。

說借容易，想要拿回來，怕是比登天還難。

他手里的虎符，不僅能對十萬大軍發號施令，更是一張關鍵時刻可以自保的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