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頂個舉人的名頭,將來的發展必定是比不上進士的。
仕做也不過是縣丞、主薄之類的芝麻。
搞不好還會被外放到鳥不拉屎的小城縣去,若是如此周侍郎是絕對反對的,別等自己百年後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更何況就自家兒子那個酒囊飯袋,沒有他在他邊指點他……
所以自周繼與應樂萱回門后,周侍郎就勒令他在家溫書,三年後再參加科考。
*
周繼每日在書房看書,卯時起,戍時休,除了用膳和解手可以休息,其餘時間書房外都守著周侍郎的人。
可以說是苦不堪言了!
經過他死乞白賴的企求,以及周夫人在一旁求,周侍郎終於鬆口,今日給他半日時間休息。
一大早他就找了小廝來,打算約上他那些酒朋友一起吃喝玩樂,但腦海中突然一晃而過自己妻子那張冷臉,漂亮是漂亮,只是再漂亮的人也會膩……
況他本就是個只喜新不舊的人,「等等,」他住小廝。
小廝停下腳步,不解的回頭看他,以為他還有什麼吩咐。
「不用去了。」他想,他還是去一趟春風樓吧……
終於熬過了一上午,午時一到,他扔下手中的書就疾步邁出了書房,連丫鬟他用膳都沒有理會,帶著小廝徑直出了府。
一路直奔春風樓,雖然才不過午時,但這時正值員旬末休沐的時候,所以春風樓的生意倒是好,人來人往的。
京城中附庸風雅、子高潔不屑來此的人雖多,但更多的男人還不是抵不過骨子裏面的劣,遵循著妻不如妾、妾不如來行事。
「喲,稀客啊,周公子可是好久不見啊!」
春風樓的張媽媽四十多歲的年紀,不高的個子,微微臃腫的子穿著鮮艷的紅。
臉上塗著厚厚的脂,遮住了本來的面貌,鮮紅的彷彿能滴出一般,見到周繼,頓時眉開眼笑的迎上來,眼角的幾道皺紋深的能夾死蒼蠅一般。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裏,一個布裳、長相普通的丫鬟正拿著抹布,仔細的著樓梯的扶手。
「小七,你不去用飯啊?」另一個丫鬟路過的邊,停下來問。
「我還不。」
對小七一貫的冷言冷語並沒有什麼反應,丫鬟撇撇,抬步走了。
「張媽媽,最近有新來的姑娘嗎?」周繼將一錠銀子遞過去,白皙的臉上掛著迫不及待。
張媽媽收了銀子笑的更加燦爛,本就不大的眼睛都瞇了一條線。
「有的有的,只是不知周公子想要什麼樣的?」張媽媽小心翼翼的討好著金主。
「要……」周繼思忖了一下,想著家中那個對他冷言冷語的妻子,連一張笑臉都不給他,他開了口,「本爺今天要溫、小家碧玉的。」
張媽媽略微思考了一下,喚了一個丫鬟過來,吩咐,「帶這位客,去紫晴那裏。」
小丫鬟帶著周繼向姑娘們所在的二樓而去,張媽媽也跟著去了,在看到著扶手的小七時,頓了頓,想到還沒給紫晴安排服侍的丫鬟,指了指,「哎,那個丫頭,你過來。」
上一刻還冷若冰霜的小七,瞬間收斂了冷漠的表,端著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走了過來,恭聲道:「媽媽有何吩咐?」
「從今日起,你就去伺候紫晴姑娘吧!」
「是。」
張媽媽見還定在原地,眉頭一皺,「還不快去!」
小七誠惶誠恐的認錯,然後轉去了二樓,慣是冷的角,顯出了一弧度。
到紫晴房間的時候,能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而周繼獨自坐在拔步床上,紫晴姑娘在沐浴。
小七立在門口,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良久,才抬起頭,試探的問道:「姑娘還要一會兒,還要塗抹香膏,奴婢給公子倒杯茶?」
春風樓的姑娘在接客之前都會沐浴更、塗抹香膏,這也是春風樓在這一片的勾欄院中穎而出、經久不衰的原因所在。
而這香膏也是助興的一種手段,味道獨特而且人。
周繼沒吭聲,只是不耐的揮了揮手,允了。
小七連忙上前倒了杯茶,眼角見周繼沒看向這邊,電石火間就將指甲里的葯溶了進去,白的藥消失的無影無蹤。
來到周繼邊,將茶杯遞給他,周繼接過去一飲而盡,小七接過空了的茶杯,又問了一句,「公子還要嗎?」
周繼搖搖頭,只覺得有一邪*火在四竄,讓他覺得有些……燥熱難耐,看了一眼閉的窗戶,三月末的京城天還是涼颼颼的。
他吩咐小七將窗戶打開,小七斂去眸底的一抹異,上前開了一扇窗戶,然後退到一旁。
微風不斷的吹進房,有些冷颼颼的,但周繼卻彷彿得到了*藉,悠悠的舒了一口氣。
小七心裏微微的翻騰,莫不是剛才的葯會讓人覺得熱?
如若這窗子一直關不上,那……之後的計劃也要暫緩了,小七瞧了一眼正汩汩冒著煙的香爐,之前還濃郁的香氣此時卻被風吹散了幾分,不有些懊惱。
這時,一襲嫣紅蓮,外罩一件瑩白紗的紫晴姑娘從木座堆花屏后款款而來。
形小婀娜,前鼓鼓的,微的青鬆鬆的挽了一個鬆鬆的髻,白皙,五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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