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容實際上是有心想去外祖母家炫耀炫耀,從前每次跟著姚氏回去,那幾個表姐話里話外的都有些看不上。
就是外祖母對也都是淡淡的,不若對其他幾個姨表姐妹。+
說到底不過是嫌自己爹爹不夠有本事罷了,如今喬謂鵬一朝升上去,那些表姐妹們可要變臉了。
只是一向在外面不怎麼伶俐,回回出門都是跟在喬玉寧旁邊,這下聽到這樣說,登時眼睛一亮,「只是什麼,你要是能跟我一塊兒去,我外祖母肯定歡喜,咱們也好久沒有一起出去玩兒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豈不好?」
見還是猶豫的樣子,連忙道:「難道你還怕生不?我外祖母你常見的,不是一直都喜歡你嘛!上回還給了你一個和田玉的鐲子呢!」
喬玉寧便抿一笑,「正是因為外祖母抬,我才想去姚府給老人家賀壽,只是如今姐姐也回來了,若是單我和你去,怕外祖母心裏覺得姐姐不重視,心裏反倒生了不滿。」
這話說得倒也是,府里三個姐妹,若只們兩個人去,另外那個不去的便顯得特殊,倒像是看不上不想去似的。
而且喬玉言又是長房的嫡,不去不顯得瞧不上姚家,卻帶上了忠勇伯府的意思。
如今他爹升了,對於喬家來說,他們二房可比從前重要得多,喬玉言管著喬家務的大小事,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也能代表喬家的態度。
喬玉容心思轉了幾轉,下定了決心。
也該讓外祖母家知道,如今他們二房的地位與從前那可不一樣了,就是長房的嫡出姑娘也要去給老人家慶生。
「那我們去問問,讓跟我們一起去就是了。」
「大姐姐那麼忙,哪裏有空呢!」喬玉寧裏這樣說著,腳下卻仍舊跟著喬玉容往芙蓉館的方向而去。
喬玉言剛給幾個回事的管事發完對牌,聽了喬玉容的話,目便在喬玉寧臉上轉了一圈,才笑道:「原來是姚家外祖母生辰,這樣重要的事,便是沒有時間,也該出空兒去才是。」
「這麼說,大姐姐是要與我們一道去了?」
喬玉言想了想,轉對品蘭道:「去二太太那裏說一聲,後日帶過去的禮有變,總不能加了我們姐妹倆,如此叨擾,還那樣簡薄。」
一向姚家的禮都是看況,若是姚氏自去娘家,便一道帶過去,若是不去,便著人送。
後日的壽宴姚氏那邊早早地就跟門房打了招呼,喬玉言自然也早就已經把禮給備下了。
這會兒喬玉容忽然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讓有些措手不及,但一看喬玉寧在旁邊,便知道這是的主意。
姚家老太太不過是個散生日,也並沒有真的辦什麼壽宴,往年也都是姚氏帶著孩子過去,喬家就是隨份禮而已。
喬玉容竟然聽了喬玉寧的挑唆,要一道去。
這就變忠勇伯府上門給姚老太太賀壽了,意義完全不同。
若是按照喬玉言的格,是完全不想答應這樣莫名其妙的要求的,可若是喬玉寧慫恿的,便有了點兒興趣。
一來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了什麼心思,二來,也不願意喬玉寧找到機會接著挑撥關係。
只不過答應歸答應,卻也不能讓人以為是兒地想上門。
這事兒必須要讓姚氏知道,至於怎麼解釋,那就不必費心思了。
果然晚間喬玉容就被姚氏到屋子裏訓斥了一通,話已經出口,喬玉言也答應了下來,便是覺得兒不懂事也沒有辦法,第二日又來與徐氏好一番說辭。
雖然一直不服氣長房,可若是讓喬謂升覺得喬謂鵬升了之後,他們就將長房不放在眼裏,那也太人氣悶了。
眾人心思各異,到了日子卻是齊齊整整地在垂花門前等著了。
姚府在京城的基並不太深,是自姚家老太爺年輕時走了科舉的路子之後才開始發家在京城定居的,府邸跟忠勇侯府這樣經年的大家族自然是不能比。
不過倒是很有些讀書清貴人家的氛圍,各打理得也十分雅緻。
馬車過了垂花門才停下,姚氏帶著三姐妹下了馬車,就看到姚家大太太帶著兩個年輕的姑娘在門口等著。
上一次見姚家人已經是前世非常久遠的記憶了,喬玉言心裏不記得,只在臉上掛著笑容,跟著喬玉容一道見禮便算完事兒。
一路隨著姚家大太太進了長房,就看到坐在上首的姚家老太太。
只見今日穿著壽字不斷頭的暗紅織金比甲,大約是今日過壽,便是這麼熱的天,也穿了織金妝花馬面,頭髮梳得油水,帶著眉勒子,看著分外莊重。
只不過的臉形瘦小狹長,一雙三角眼,兩邊角也有些往下耷拉。
這樣一莊重的打扮到將整個人的氣勢都了下去,人只看得到那一飾。
「這位便是大姑娘吧!」姚老太太靠在大迎枕上,目如有實質似的落在喬玉言上,打量得毫不掩飾。
今日喬玉言穿著一件銀紅的錦緞襖兒,底下一挑月白挑線子,脖子上帶著赤金墜瓔珞的項圈兒,頭髮挽著半髻,帶兩支七寶玲瓏簪。
一張瑩白的臉兒顯得紅潤飽滿,在流蘇上的紅寶石的印襯下,顯得格外明艷,容絕佳,好似春日海棠盛放。
姚老太太年紀這般大,自然也見過不年輕的子,眼前這樣的容貌,卻也著實驚艷了好一會兒。
「果真是好相貌,上次聽人說起,我心裏還有些不信,這一見才知道所言不虛。」
喬玉言微微皺了皺眉,當下世人對於子的要求乃是德行與才。
這樣當眾誇讚的,極會拿容貌說事兒,這姚老太太似乎並不大喜歡自己?
喬玉言仔細想想,便是前世,與姚家也沒有什麼來往,那這般態度,便是與他們家二房相關了。
與喬玉言說完了,姚老太太便轉向了喬玉寧,臉上的笑意頓顯真實意了許多,「我倒是好久沒有見到寧姐兒了,快過來給我瞧瞧,似乎又長高了不?」
喬玉寧臉上的笑容大方中又有些小兒的,站起來給姚老太太行了禮,「是長高了些,今年的夏衫都放了兩寸。」
「最近在家裏忙什麼呢?我們容姐兒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你是姐姐,可要多教教。」
對於姐妹倆的態度,完全大相徑庭。
這分明就是故意給喬玉言難堪。
只是這有什麼意義呢?
喬玉言悄悄地搖了搖頭,似乎知道姚氏的小家子氣是隨了誰了。
那邊寒暄完了,姚老太太便姚家的兩位姑娘帶們三個去別逛逛。
這才終於出了姚老太太的那個正廳。
只是才出來,就聽到姚家四姑娘冷哼了一聲,抬眼卻發現人家那一聲是對著自己冷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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