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正站在山壁下苦笑，忽然頭上有東西掉落，細小的聲音在夜里還是引起了注意。姜清焰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了眼，是一顆石子從上面掉下來。

順著掉落的方向抬起頭去看，一道黑影在山壁上一躥而過，消失在山壁上。那塊地方黑漆漆一片，看不出與周圍山巖有什麼不同。

但那道黑影絕對是鑽進了山壁里。

上面有。

此刻判斷不出上面那個有多大，也許只是個能鑽老鼠的口，但姜清焰此時已經別無選擇。

那地方不是很高，姜清焰攀著突出的石塊爬了上去，面前漆黑一片，月勉強照亮口，竟真的能容一個人進。

姜清焰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爬進去，還深，往裡爬了一段，影完全沒在黑暗中。

過了好一會兒，夜風中傳來一聲凄厲的嘶吼，姜清焰幾乎沒能在聽到的瞬間反應過來那是人的聲音。

直到第二聲、第三聲接連響起，姜清焰才意識到，是那個老婦人在吼。

那樣的聲音猶如野的狂怒，姜清焰甚至無法想象那副蒼老的軀是如何發出來的。

不由自主地脊背牆壁，心中翻湧起劇烈的恐懼。

這個老婦人比以為的要可怕得多，看來的逃跑給了老婦人很大的刺激，若是被找到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正想到這裡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腳踩在積雪上的「咯吱」聲，姜清焰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那腳步聲在寂靜深夜裡，回在山谷間，被夜風吹得格外瘮人。

姜清焰拚命回想自己有沒有留下腳印，老婦人是發現腳印一路追過來的，還是只是四搜尋恰好走到這裡。

重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無助恐懼。

「我看到你了！」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山崖下響起。

姜清焰的心狠狠一揪，恐懼像海水瞬間淹沒頭頂，幾乎無法呼吸。

「出來吧，跟我回去，我不會責怪你！」

「快點出來，再不出來我要生氣了！」

「我勸你還是現在自己出來，不然你會後悔的！」

「你以為你能藏多久，天一亮，這裡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天寒地凍的，你本藏不了幾日，到時候凍得得不了，再回來求我，我就砍掉你的腳，剜掉你的眼睛！」

姜清焰盯著口撒落的慘白月，打算萬一老婦人爬上來，就一腳把踹下去。

知道自己藏在這個東西，有兩三日就死凍死了，但仍然下了孤注一擲的狠心。

萬一到了凍得發瘋的時候，就一頭撞死在壁上，也絕對不會活著落到這老婦人手裡。

老婦人在下面喊了一會兒，腳步聲才漸漸遠去。

姜清焰鬆了口氣，靠在壁上不知何時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姜清焰是被寒風吹醒的。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鵝般的雪片簌簌地落下。

姜清焰抱自己一團，寒風還是往服里鑽，冷得直打哆嗦，肚子也咕嚕嚕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