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理解他的不悅，但著實沒想到他竟如此生氣。

著他離開的方向，無奈地看林可馨一眼，隨口道：「無礙，過些日子再哄吧，他很好哄的。」

齊顥然有些茫然。

姜清焰冷冷瞥他手中蘋果一眼：「吃啊！」

齊顥然嚇一跳，趕咬了幾口。

姜清焰站起，向林可馨告辭，說不適要先回宮。

齊顥然想送回去，被拒絕了。

看著姜清焰帶著兩個丫鬟揚長而去，林可馨打量齊顥然，試探著問道：「齊公子可是特地來此『偶遇』郡主的？」

齊顥然詫異了一瞬，便坦然承認了。

林可馨道：「齊公子為人坦，端方君子。對郡主如此上心，想來是有傾慕之意。」

齊顥然垂目笑笑：「郡主容傾城，心思靈慧，齊某自知高攀，卻忍不住想搏一搏緣分。」

林可馨目審視：「僅此而已？」

齊顥然頓了頓，苦笑一下：「郡主……確實有些像我過世的夫人。」

齊顥然深髮妻，癡之名大兆人盡皆知。而且林可馨也覺得，姜清焰上多有些周家姑娘當年的影子。

點點頭，沉道：「齊公子對亡妻的深令人容，只是為子，絕不會想為他人替。若付真心，傷人傷己。」

齊顥然默了默，起告辭。

都雲諫路上一言不發，臉難看至極。

顧錦幾次想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都被他冷厲駭人的眼神嚇了回去。

回到王府之後，他換了朝服，便直奔刑部。

一直忙到一更天，回到王府之後，又去了書房。

琉璃盞芒和。

谷羽侍立在窗下，偶爾眼看一看都雲諫，這一下午王爺臉沉鬱，心緒也十分煩躁。刑部大小員從他邊經過，大氣都不敢。

「我還有些公文要看，你先回去休息吧！」都雲諫執筆批改著公文。

谷羽垂首道：「屬下不累，陪著王爺。」

他轉出去，給都雲諫沏了盞新茶。

都雲諫放下筆，手去拿茶盞，無意間到案邊的冰髓扇，瞥見那枚竹青扇墜，眼神驀地一沉。

谷羽瞧見，壯著膽子問道：「王爺，今日可是與郡主鬧彆扭了？」午後顧錦跟他說了湖邊之事，他大概能猜到王爺心不好的原因，

都雲諫心口一陣刺痛，臉驟然冷沉許多。

谷羽有些後悔多。

都雲諫緩緩向後靠在椅背上，默然盯著桌案。

不管是之前逍遙山水間，還是後來迫不得已踏朝堂風雨，他都自以為是個灑之人，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卑微至此。

年懵懂時也曾想，若有一人能他的心，便要捧在掌心視若珍寶。可是到頭來才知道，不是他喜歡的人，就會喜歡他。

人家或許連正眼都不願多瞧他一眼。

「我陪在邊做了那麼多事，卻不抵長夜燈河下，看了那人一眼。」都雲諫鼻息發出短促的一聲自嘲。

他無數次後悔那夜帶逛夜市，否則也不會見到齊顥然。

若是讓再晚些見到他，自己會不會還有機會先抓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