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文強撐著點評了幾句,多留些面子給他。
皇上看了亦很無奈,可是秦文柏似乎本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始終盯著太後邊的端儀公主。
只可惜,端儀公主目越過重重人群,略帶癡妄地著齊顥然。本沒注意到他和他的畫。
但太后卻微微蹙起眉頭,心中回憶著癸未年春暮,曾到國寺祈福,端儀公主隨行。
如此一想,畫中之人越發看著像端儀公主。
這時候,旁邊席棚里,姜清焰挪到武陵公主旁坐下。
「咦,安姐姐,你怎麼過來了?」武陵公主眉開眼笑。
旁的祁輝公主,冷冷地往過瞥了一眼,嫌棄地扭過子。
姜清焰沖笑笑:「這裡看得清楚。」
忽倏一陣風吹過,秦文柏帷帽和手中畫紙都飄揚起來。裴修文打發他下臺,話音未落,秦文柏的帷帽毫無徵兆地翻了出去,「啪嘰」掉在臺上。
臺下一片嘩然。
秦文柏的臉上分明是抓痕,數道紅的印子縱橫錯,目驚心。
他下意識地抬眼看了下端儀公主,接到漠然的目,然後慌忙去撿帷帽,無奈手上還珍而重之地拿著那幅畫,一時有些窘迫。
姜清焰在武陵公主耳邊說:「嘖嘖,秦小侯爺這一臉傷痕,不知是哪個子下手這般狠!」
武陵公主「噗嗤」一聲笑出來,在一眾竊竊私語中,細聲音尤為突出:「小侯爺,你的臉是姑娘抓傷的嗎?」
說的話,就是眾人小聲議論的容,被這麼宣揚出來,有好事者就跟著起鬨。
「這哪裡是起疹子,分明是被人抓傷的……」
「小侯爺說說,調戲了誰家姑娘啊?」
「怕不是哪位花魁娘子吧?」
眾人一片鬨笑。
最後,還是裴修文看不過去幫他撿起帷帽,秦文柏戴上帽子,抱著畫倉皇地下了擂臺。
姜清焰目追隨著他回到自己席棚里,角微微翹了翹,一回頭,就見都雲諫正玩味地著。
心照不宣,只作不見。
時辰已近晌午,
都華卿便宣布考校暫且為止,讓眾人皆去休息用午膳,午後再進行後半場。
武陵公主一把挽住祁輝公主的胳膊:「四姐,咱們一起用膳吧,去你宮裡還是我宮裡?」
祁輝公主掙了兩下沒掙,只好認命。
「安姐姐……」武陵公主一回頭,卻見姜清焰已經走遠。
南乾宮安排了膳食,來考校的子弟不能出宮,便在這裡用膳休息。
姜清焰不覺得,便帶著蘭心和卞姿走到一僻靜的涼亭,本想躲清靜,沒想到剛坐下便有人走了過來。
來人影頎長,月白長衫青綉紋,腰間金嵌玉腰帶,儒雅清俊的年輕公子,正是史大夫之子柳經略。
「見過安郡主。」他從另一個方向來,見到姜清焰顯出些恰到好的驚訝,隨即拱手為禮。
姜清焰略點點頭:「柳公子。」
柳經略笑眼微彎:「在下本來想尋個清凈坐坐,一路走來只有這裡合適,卻不曾想安郡主先至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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