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緒忽然莫名起伏。

姜清焰垂下目，掃到桌上盛冰釀果酒的杯子，便拿起來淺呷一口。

冰涼的及舌尖，卻還是無法讓心緒平靜。

這時候，一眾悄聲議論都雲諫的世家貴中，飄出一道清亮的聲音。

「信王殿下手中扇子雖是國寶，但我卻瞧著那扇墜也不是凡品，只怕比扇子還要更加價值連城。」

姜清焰險些把酒噴出去。

說話之人正是齊映萱，眾人目「唰」地集中到上，而只是明眸生地著都雲諫。

可對方的目從上一掠而過，落到不遠姜清焰那裡。

都雲諫瞇眼輕笑，聲音格外清朗：「扇墜是位友人所贈，雖是幾分錢之，但於本王而言確實價值連城。」

齊映萱臉難看至極。

在場之人紛紛猜測起扇墜究竟是誰送的，最終得出一致結論——是位佳人。

「你覺得呢，」林可馨興緻盎然地問姜清焰：「贈扇墜的是個怎樣的姑娘？」

姜清焰著酒杯，目遊離：「說不定是個大娘呢。」

林可馨怔了怔，隨即想到了什麼，斂眸輕笑著湊過去：「七皇叔天縱英才，傾慕他的姑娘自然很多。不過郡主傾國傾城，就算七皇叔已對某人有心，郡主也未嘗不可儘力一爭。」

姜清焰：「……」

不多時，皇上和太后相攜而至。

清涼宴正式開始。

宮中舞姬們乘舟於湖上起舞，竹之聲飄揚於空中。賓客們男分席而坐，離得不遠。

都雲諫坐在皇上側，時不時朝席這廂瞟一眼，眾多炙熱目，卻唯獨他看之人毫無回應。

姜清焰盯著湖面，似乎專註地欣賞歌舞。

舞姬們退場后，世家小姐們便一個接一個地出來獻藝。

皇帝後宮虛空，有心人躍躍試，更何況在座還有不世家公子尚未婚配，所以，每次皇宮宴會幾乎都了各家擇媳選婿的良機。

一眾琴弄樂的表演過後，席后側突然站起一人。

子量纖長，臉龐尖削顴骨微凸，一雙狹長眼頗為凌厲。正是林軍統領之，孫夢英。

孫夢英向上座拱了拱手：「臣不會琴歌舞蹈，但自隨父親習武，今日斗膽獻醜，想為皇上和太后舞一段劍。」

太后似乎興緻頗高，還未等皇帝開口，便點頭應允：「看了許久歌舞，這舞劍倒是難得一見，你且舞來，舞得好哀家有賞。」

侍捧來一柄劍。

孫夢英取來提在手中，凌空綰了幾個炫目的花式，旋即彈劍出鞘，姿輕盈地舞起劍來。

法十分漂亮，引得在場一片好聲。

都雲諫挑了挑眉：「不過是花架子罷了。」

丹田無氣，腳下無。若是真刀真槍打起來，幾招便會敗下陣來。

一套劍法舞下來，眼見到末尾。

孫夢英騰空躍起，接連幾個利落的旋，落地之時，劍鋒向側掃去。凌厲劍鋒劃破空氣，直指姜清焰面門。

全場一片驚呼。

劍尖堪堪停在姜清焰眼前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