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墨廷淵站在街邊看著他們兩個相視而笑的畫面,突然覺得格外刺眼,心口更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憋屈。
剛才他一氣之下跟安栩劃清界限,突然覺得心底像是被掏空了。
明明之前在南疆的時候,他扮荀緒接近安栩,分明在憤怒和嫉妒中有過心。
即便一年未見,依舊驚艷麗,像是月下的曇花,好而絢爛。
在以為徹底失去的那一刻,他心如死灰,知道還活著并且欺騙了他的時候,他恨不得與同歸于盡。
可真正見了面,他只想把摟在懷里,重新再一次。
到底是為什麼,會走到如今心如止水的地步呢?
樓上的安栩,就好像是一顆璀璨的明珠突然間黯然失的,讓他覺得索然無味。
可其中的緣由,卻無法得知。
到底是……為什麼呢?
遠,那個做鬧鬧的子正扯著陸景瀾的袖子,跟著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們又停在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子前,有說有笑,看起來很幸福。
是因為他剛剛失去了熱,所以見不得別人好嗎?
為什麼總覺得心里不舒服呢?
想到這里,墨廷淵抬腳走過去,一把搶過了陸景瀾遞給安栩的糖葫蘆。
“誒?皇……爺,您這是做什麼?”
糖葫蘆被搶,陸景瀾回頭一臉無語地問道。
安栩也覺得莫名其妙,眼神模糊地追著那糖葫蘆,知道看見墨廷淵咬了一口,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這個人不是不吃甜食嗎?
怎麼好端端的跟一個瞎子啞搶吃的?
不要臉!
“呃……”委屈地揪著陸景瀾的袖子。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敢背著我吃獨食?”墨廷淵理直氣壯地質問。
陸景瀾敢怒不敢言,只好賠了個笑臉,哄著安栩說道:“沒關系,讓主子先吃,我再買一個給你。”
然后他又花錢買了一糖葫蘆,剛要給安栩,又被墨廷淵搶走了。
“爺,您這就過分了啊!”他語氣不悅,眼底閃過幾分怒氣。
這明顯是讓他在鬧鬧面前下不來臺啊!
墨廷淵眼底帶著嘲諷掃了兩人一眼,說道:“你三妹也要吃。”
陸景瀾無言以對,只好又買了一,這回他攥著,穩妥地給了安栩。
“鬧鬧,你吃。”見終于拿到糖葫蘆,他才會心一笑,滿臉的開心。
安栩點點頭,剛才其實并沒有多想吃糖葫蘆,但被墨廷淵搶走了兩個,突然非常想吃。
一口咬下去,卻不小心硌了牙,捂著一臉痛苦。
站在旁邊的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湊過去想要查看的況,異口同聲。
“你沒事……”
“鬧鬧……”
場面頓時陷了尷尬。
陸景瀾回頭看著墨廷淵,一臉疑。
“爺……您……”
察覺到自己有些不妥的墨廷淵也反應過來,這個人好不好跟他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他卻要下意識地張呢?
“我……我去找安栩。”
墨廷淵眼底閃過心虛,但依然是一副冷漠傲慢的表,轉又朝著飯館走去。
陸景瀾看著他的背影,心底不安,而后又趕忙去查看安栩的況。
“你沒事吧?”
“呃。”安栩搖頭,開薄紗用語說【糖太了。】
第一次吃南疆的糖葫蘆,不知道這里的糖又厚又,所以下的時候也沒控制好力度。
“我們去買很多很多的餞,然后回去吧。”陸景瀾提議道。
“呃。”安栩點點頭。
于是兩人愉快地出發,去尋找買餞的攤子。
……
買了餞后,一行人返回軍營。
帳篷里。
墨廷淵命令道:“來人,即刻整裝出發,將安栩安全送到北齊,若在路上出現任何差池,你們全部提頭來見。”
這是他在死心之前,能為安栩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經過這兩天的爭吵與賭氣,他才明白,或許他們本就沒有一條心的可能。
否則也不會自私到提出各種無理的要求來他。
假安栩突然跪在地上,眼眶發紅,委屈地說道:“我不走,墨廷淵你不能趕我走!”
“你走吧,朕以后不想看見你。”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他再也不想為了而擾自己的決心。
守護好母后打下的江山,完父皇臨死前委托的重任,才是他最應該做的事。
假安栩推開邊的士兵,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歇斯底里地說道:“你不能這麼對我,墨廷淵你難道忘記了曾經說過會永遠我的嗎?”
墨廷淵知道不甘心,所以干脆把話說絕。
“朕的確說過,但那個時候的安栩已經死了,現在的你,只讓朕覺得惡心。來人,把帶下去!”
“是!”
又進來幾個士兵想要強行擒住假安栩。
起初還力反抗不肯走,可最后只能被按住胳膊,在墨廷淵漠然的目下,狼狽不堪地被拖了出去。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陸景瀾忍不住想要上前求,卻被一旁的安栩拉住了胳膊。
他回頭看著,微微蹙眉有些疑。
安栩沖他搖搖頭,用語說道【事不關己。】
明白他的意思,這畢竟是墨廷淵的私事,他為臣子,總是不方便手的。
也幸好安栩提醒了他,否則真的開了口,只會讓墨廷淵更加生氣。
假安栩憤怒掙扎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帳篷里恢復了寂靜,落針可聞。
坐下案前沉思了許久的墨廷淵突然抬眼看向陸景瀾,開口說道:“也該把送走了。”
,指的是鬧鬧,也是真正的安栩。
陸景瀾有些不舍,但又無可奈何,只能點頭:“是,臣遵命。”
“從南疆前往北齊會路過東秦,就讓跟著安栩的隊伍一起出發吧。”
“是。”
“你們都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墨廷淵一臉著眉心,看起來很是疲憊。
兩人行禮,一同離開了帳篷。
走到外面后,安栩突然停下了腳步。
有些不舍地回頭看著將墨廷淵隔絕的簾子,晦暗的眸底閃過一抹淚。
“你走吧,朕以后不想看見你。”
“那個時候的安栩已經死了……”
他的話還在耳邊回響,讓安栩心如刀割。
表面上他是對假安栩說的,可實際上,他以為那是真正的安栩,所以這些話,也是對說的。
他不了,從知道欺騙了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已經只剩下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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