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上靖羽笑而不答，李毅面一，有種不自然的尷尬。他笑了笑，「我不過隨口一問，你不會覺得在下別有用心吧？」

上靖羽不說話，似笑非笑的著他。

便是這般的不言不語，反倒讓李毅顯得有些窘迫。這丫頭……委實不簡單！

「早些休息吧，養蓄銳，明日才能有氣力走出去。」清淺吐出一口氣，也不多說，如今的局面，與他二人獨，激怒和質疑都沒有必要。有些話說得太清楚，難免會讓彼此的境更加尷尬。

說句難聽的，就算有懷疑，也不該是現在。

須知，眼前的人，即便在這裡殺了，亦是無人可知。

與其如此，還不如好好的保全自為要。

因為有了火堆，即便夜裡冷，也勉強能熬過去。然則上靖羽也是不敢睡，即便閉著雙眼，也是醒一會睡一會，生怕有變。

夜裡的時候，聽得邊有異，眉稍稍蹙眉。

有腳步聲越走越近，而後在自己的邊停下。

嗅著那氣息，應該是邊的李毅無疑。

他想怎樣？他要做什麼？

心頭一，上靖羽袖中的手已經抓了短刃的刀柄，只要他圖謀不軌，會不惜生死一搏。但是……他卻遲遲沒有靜。

有手在的腳踝稍稍一，疼痛讓倒吸一口冷氣，卻還是忍未。

腳步聲漸行漸遠。

的雙眸終於睜開，旁已經沒了李毅的蹤跡，這人……會去哪裡？他到底是誰？只是個好奇的江湖客？

不信！

起，看一眼自己的腳踝，上靖羽蹙眉。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卻見李毅去而復返。只能繼續裝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李毅照樣回到邊，然則這一次，他是直接握住了的腳踝。

說時遲那時快，上靖羽驟然睜開眼睛，短刃瞬時出鞘，準確無誤的刺向他的咽。

「喂！」李毅一聲低喝，眼疾手快扣住了的手腕。

刀尖在距離他的咽，只有毫釐之距時，終於停住，他眸通赤，冷然如刃，「我在替你療傷！」

低頭，果然看見他手中被搗爛的草藥，在他的手上，還有許被荊棘劃過的淺細傷痕。瞳仁微斂，抿，緩緩收了手，將短刃重新歸鞘，卻是一言不發。

「忍著。」李毅鬆了一口氣，「可能有些疼。但是你的腳腫這樣，若不消腫，只怕會積膿化水。」

「我沒事。」說得很輕，不似前不久的冰冷，「多謝。」

李毅著手中的草藥，「這不會想讓我明天背著你走出去吧？」

眉微蹙，如果真的傷勢嚴重，確實行走不便。

見不語，李毅不管不顧的了的鞋，驚得忙道，「我自己來。」

「小心眼！」李毅嗤鼻，直接從自己的角上撕下一片，將草藥敷在的腳踝，繼而用布條纏繞著包紮。驀地，他的眸駭然一，似乎瞧見的腳底心……

「好了。」上靖羽忍痛了腳，長長的管快速遮去雪白無瑕的雙腳，「謝謝。」

李毅一怔，火中，麗的子容傾城，卻帶著拒人千里的冰冷。除了雙頰微紅，再無多餘表。好似將所有的緒都制在心底，疼也好，痛也罷，都自己一人承。在外人面前，將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的世界。

快速的穿好鞋，至此不再看他一眼。

見狀，李毅走回一旁的大樹下，若無其事的靠著樹榦，靜靜的坐著。將頭別向的時候，上靖羽彷彿有所察覺，直接背過去，徒留給他一抹背影。

除了重錫，不願任何男子自己的子。哪怕是了傷，也不願跟李毅靠得太近。只做自己，不管李毅怎麼想，就是抵。

這草藥也不知李毅是從哪裡找的，清清涼涼的，敷在傷甚是舒服。半睡半醒的瞇著眼睛休憩，直到天亮。

一夜相安無事。

清晨的，艱難的過樹梢落下，打在的臉上，漾開玲瓏剔的澤。羽睫垂著，下盡顯斑駁的影子。

睜開眼，上靖羽直起子，愕然驚覺李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跟前。斂了眸中的錯愕，上靖羽道，「怎麼了？」

「你說往那兒走為好？這麼多條路？」李毅為難的著眼前的三岔路口。

昨夜進來的時候，天已經晚了，上靖羽也沒能分清楚，到底是那一條路。因為每條路，都看得極為相似。

「那就一條一條的走，總有一條能走出去。」勉力起。

「你的腳還撐得住嗎？」李毅問。

上靖羽笑了笑，指著左邊的路道，「先走這條吧。」

李毅點頭，繼而走在了前頭。

雜草叢生，遍地荊棘。李毅一邊用劍砍著荊棘，一邊往前走。一回頭，卻看見上靖羽正拿著石頭在樹榦上刻畫著什麼，不由的皺眉上前，「你畫什麼？」

「如果道路不對，我們還能原路返回。」上靖羽小心翼翼的用短刃在樹榦上刻出一個圖案。這圖案……

「你畫的是什麼？」李毅眼底的深了許，指尖輕輕過剛剛刻好的圖案。

圖案很簡單，外頭一個圓，里一個三角形。

「粽子啊！」回眸看了他一眼，「這都看不出來嗎？」

李毅一怔，卻越過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見他還滯留在原地，瞧著自己的圖案，上靖羽蹙眉，「還不走？難道還想等到天黑嗎？」

聞言，李毅斂了眸，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勉強扯了笑道，「你還懂得多。」

不語，依舊只是往前走。

「看樣子，你在林子里走，很有經驗？」他問。

上靖羽扭頭看他，繼而搖頭，「我很出門。」

「可是你知道做記號。」李毅顯得有些激。

蹙眉看他，「這很奇怪嗎？出門在外，做個記號是常有的事。」

話雖如此，但是……

李毅著繼續刻圖案，便道，「這個粽子……」

「很難看？」蹙眉，略帶不悅的看著他。

李毅扯了，笑得有些靦腆，「好看。」

「假。」嗤鼻，繼續往前走。

「要不我背你？」他急忙上前。

上靖羽對他突如其來的殷勤，顯得有些不解。這人是怎麼回事？是故意討好想要靠近？昨夜他的那些話，分明帶著試探的意味，好似在查或者邊的某些人。但是現在，又好似不太像探子。

見愣愣的出神，李毅笑道，「我只是怕你一會又疼走不，耽擱了時辰，彼時天黑了就更難走出去。我在這裡困了那麼久，委實不想繼續待下去，你莫誤會。」

點頭，唯有兩字，「走吧！」

言簡意賅，沒有半字廢話。

李毅站在後頭，看著纖瘦的背影有些失神。分明弱得讓人想要捧在手中好生呵護，骨子裡卻著難以想象的倔強。

「你在看什麼？」頓住腳步回眸，見李毅還是站在原地，也不再管他，只是繼續往前走。可是再往前走，卻是斷崖，已經無路可走。

輕嘆一聲，到底是選錯了。

掉頭就往回走，李毅再也沒有說話，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的後。上靖羽也不再管他，只顧著自己走，一路刻著標記。

又回到三岔路口，上靖羽輕嘆一聲，看了看剩下的兩條路，又看了看天，好似要下雨了。這該死的天氣！

心頭暗罵，卻也只能著頭皮再挑一條路走。

可是到底往前走還是往右呢？

先往右試試。

剛要邁開步子，後的李毅忽然握住了的手腕，「往前走吧！」

上靖羽一怔，「你怎麼知道？」

李毅也不分辨，直接將打橫抱起，快步往前走。

「你放開！放開我！」上靖羽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子扇在李毅的臉上，一雙水眸幾近通赤，「放下我，放開！」

許是太過掙扎，又或者李毅一時被打懵了，上靖羽終於跳下了他的懷抱，一瘸一拐的氣沖沖往前走。

「沒我，你走不出雁難歸。」後，李毅音冰涼，卻說得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