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年世重不解,結果那東西,快速走到燈火底下一瞧,瞬時面驟變。當下昂頭吩咐,「所有人都出去!」
見狀,年玉瑩整顆心都提起,急忙起,「哥,怎麼回事?」
「你這東西哪兒來的?」年世重忙問。
年玉瑩道,「我是在地上撿的,也不知是誰丟的。」
自然不會告訴年世重,這東西極有可能是丞相府那丫頭掉的。於是乎便胡搪塞,年世重知道去攔了素的道,卻不知這東西也是素之。
「明黃綉龍,只怕是大的東西。」必定不是尋常百姓可以擁有的,這上頭的黃布,可是綉著顯而易見的龍紋,那斷然是皇家之。
年世重急忙打開袋子,小心翼翼的取出裡面的東西。
長條狀的金疙瘩,像極了印鑒,以龍合之紋路雕刻,一眼看去雕工緻,可謂栩栩如生。這倒也罷了,最讓年世重心驚膽戰的是底部,竟然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字。
手一抖,他險些將這東西丟出去。
這可是燙手山芋!
「如朕親臨」代表著什麼?那就是皇帝!可皇帝不曾出宮,這東西又是誰的?若是皇帝之,為何會有龍?向來皇帝印鑒,玉璽乃至任何信,都只刻龍不刻,怎的這個還有?
乃後宮之主的意思,可是當朝太后早逝,皇后亦薨逝多年,怎麼可能還有這樣的東西……
這下子不但年世重愣了,便是年玉瑩也瞪大了眸子,「哥,這個東西……是不是皇宮裡的?」
「拿著這個東西之人,想必份極為尊貴,只怕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年世重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手中沉甸甸的東西,「這東西,忽然讓我想起了當年參軍之時的一件事。」
「什麼事?」年玉瑩急忙追問,萬般沒想到,素那個潑辣的丫頭,還會有如此份背景。心下又慌又,若這東西真的是素的,想必……自己會被報復!
「傳聞先帝在位,念太後福禍與共,曾昭告天下:與卿共執江山。當時我地位卑微,知道得也不多,只是聽聞好似有一件龍信為證。」年世重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龍印鑒放回袋子里,「這東西暫且由我保管,此事不許與任何人提起。」
年玉瑩重重點頭,早已嚇得面蒼白。
「如果真是那東西,為何會出現在民間?」年世重不解。
要知道,若是真有此,早該在太后死的時候,就隨葬了,怎麼可能還留在外頭。如今這東西流落在外,是不是意味著宮將生變?
還,是不能貿貿然還給皇帝的。
拿著這東西,等於拿著大朔的半邊江山。先帝雖死,可是人死威猶在,很多事並非外表看得如此簡單。就連當年先帝的死……
外頭,管家跪在門口,「將軍,宮裡來人了。」
年世重第一時間將東西收袖中,「馬上過去。」繼而拍了拍年玉瑩的肩膀,「小不忍則大謀,玉瑩你不小了,很多時候不可任而為。你的事哥哥會為你做主,但前提是,這段時間你莫要再出去闖禍。」
年玉瑩點了頭。
這次,讓闖禍,也不敢了。
那東西如果真的是素的,被素知道是撿了,還不定會有什麼後果。哥哥不是說了麼?能擁有這東西的人,必定份尊貴。
年世重出去的時候,宮裡的馬車已經在等候。
上了車,便直抵皇宮。
夜宮,想當然是為了這場婚事鬧劇。
果不其然。
偏殿,皇帝蕭盛正襟端坐,上陪在一旁,蕭東離坐著椅默然不語。
年世重快速上前,跪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卿平。」蕭盛輕嘆一聲,繼而看了蕭東離一眼。
蕭東離的臉上依舊平靜無波,漠然的著恭謹至極的年世重,照樣一語不發。
「今日這件事,朕知道,委屈了卿與令妹。」蕭盛起,扳直了子站在蕭東離邊,而後冷哼一聲,「然則事已經發生,朕也是……」
年世重撲通跪地,「臣該死,臣不該惹皇上憂思。此事本是臣的家事,勞皇上費心賜婚,已然是殊榮備至。雖然現下……但是臣依舊沐聖恩,不敢言委屈。讓皇上為難,是臣的不是,請皇上恕罪。」
這一番言辭懇切,果然是忠臣良將。
「你都看見了,還有何話說?」蕭盛扭頭著蕭東離,「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兒臣已經去過午門。」他沒有多言,依舊口吻清淺,淡然的容,宛若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你!」蕭盛冷然。
上隨即躬道,「皇上息怒。」
聞言,蕭盛拂袖,冷哼一聲坐定。
見狀,上道,「皇上,此事已然了定局,就無謂再提,否則不是往年將軍的心頭撒鹽嗎?」說著,輕嘆一聲,「三皇子不願娶,想來是因為自己這子。皇上,歸究底,錯就錯在那個刺客。」
一聽刺客二字,皇帝的面稍瞬即變。
他僵了臉,略帶異樣的神,瞧了一眼蕭東離的雙,「好了,此事到此為止。」
「年卿,你有什麼要求只管說,在朕的接範圍,朕能許你不東西。」蕭盛道。
皇帝坐擁天下,他所擁有的東西,自然是數不勝數。年世重若是想要,此刻封王封爵也不無可能。畢竟皇帝欠了年家一個代,讓年玉瑩了天下人的笑柄。
年世重伏跪在地,「臣有今日,乃皇上一手所授,臣不敢居功不敢言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缺。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如此一來,皇帝反而有些窘,挑眉看了上一眼。
上隨即道,「皇上,年將軍對皇上忠心耿耿,乃棟樑之才。既然年將軍什麼都不要,不若皇上許個諾,將來為年姑娘尋個如意郎君。皇門貴胄,任其挑選。彼時皇上另行賞賜,也是極好的。」
蕭盛點頭,「年卿可是滿意?」
年世重自然忙不迭謝恩,好一番聖君賢臣的模樣。
蕭東離至始至終都沒發表意見,好似由始至終,他才是個局外人,看著所有人做戲,他倒樂的清靜。
「你就不想說點什麼?」等到蕭盛置了這邊的事,這才掉過頭問他這個,無論何時都會被忽視的兒子。
蕭東離一笑,「父皇置得極好,兒臣無話可說。」
「沒用的東西!滾回去!」蕭盛拍案而起。
「皇上息怒!」上隨即躬行禮。
蕭東離躬,「兒臣告退。」語罷,真當退出了偏殿。
「臣告退!」年世重察言觀的本事不小,隨即行禮。
蕭盛拂袖,年世重急忙退出偏殿,留下上跟著皇帝。
「皇上?」上行禮。
「那件事,真當是太子?」蕭盛冷眸。
上頷首,「是。」當下從懷中掏出一個巾絹包裹之遞到蕭盛跟前,「刺客已死,這是在刺客上找到的。證據確鑿,無可抵賴。」
「混賬東西!」蕭盛怒然,「朕還沒死,他就那麼眼的要等著做皇帝嗎?」
「臣,不敢妄言。」上跪地。
圓得不留一痕跡。
蕭盛切齒,心道,早晚要廢了那逆子。
上不聲,若不是他提及當日狩獵的刺客乃是太子所為,皇帝未必會鬆口放過蕭東離。這個兒子雖說救了他一命,但君無戲言,有時候皇帝出爾反爾比殺子更可怕。
這頭,年世重已經在宮道追上了蕭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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