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靖羽快速換好服,直奔梨花閣。
上暫時沒回來,府也沒個可以做主的人,是故誰也不敢輕舉妄。
門口圍著不人,上靖羽進去的時候,暮雨和杜憐兒早就趕到,劉玉是最後一個進門的。
「芙蕖,讓所有人馬上各回各院。」上靖羽蹙眉,掃了管家一眼,「關閉府門,不得任何人進出,今日丞相府閉門謝客,不管誰來也不開門。」
管家和素隨即下去,退散外頭的奴才們,閉各院大門。
三步並作兩步,上靖羽快步走到床前,上梨香平躺在床榻上,雙眸閉,齒咬。指尖快速的扣住上梨香的腕脈,前世是鬼醫弟子,縱然沒有格外湛的醫,但探脈還是懂的。
脈搏全無,心跳全息。
眉頭蹙,上靖羽看了素一眼。
素不敢置信的探著上梨香的頸脈,朝著上靖羽搖頭,「確實不行了。」
「梨香,竟這般想不開!」暮雨淚落,「這可如何向相爺代?」
上靖羽環顧房,一切擺設如常,只一條布帶懸於樑上。素的高和上梨香差不離,便將地上翻倒的凳子扶起來,自己踩上凳子試了試。
脖子,剛好夠到布帶環。
「頸部淤痕呈褶皺狀,應該是布帶之類無疑。」素道,「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劉玉忙問。
素搖頭,「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語罷,看了上靖羽一眼。
上靖羽的臉上,沒有半點緒波,只站在那裡淡淡的著上梨香的。人雖死,氣息全無,子冰冷卻不僵。人死本該全無,但梨香那張臉分明一如生前。
未免有些不同尋常。
暮雨道,「人死為大,總不能教梨香死後不寧吧?」
「那你說怎麼辦?」上靖羽蹙眉。
「先去找口棺材,把梨香斂葬了吧!」暮雨拭淚,「你這廂與二皇子的婚事將定,相府不宜有喪,還是先……」
素冷道,「你這樣豈非置阿靖於不仁不義之地?」
暮雨淚眼迷離,「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素冷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一個個心裡都覺得是阿靖害死上梨香。我告訴你們,其實是我……」
「素,這是我們上家的家事,與你無關,你出去。」上靖羽及時呵斥。
素咬了,快速出門,心裡卻是愧疚的。想讓上梨香嘗嘗閨譽損的滋味,卻沒想到借著上靖羽的手,反而死了上梨香。
「剛才要說什麼?」杜憐兒問。
上靖羽面微涼,「你們也是一樣的心思,只不過素心直口快,說出來罷了!」
音落,誰都沒有做聲。
反倒是劉玉輕嘆一聲,「是梨香自己想不開,與你何關。何況輕薄的,又不是阿靖你。不過暮雨所言確實有幾分道理,就算相爺回來,也會這麼做吧!」
「四姨娘的意思是……」上靖羽一怔。
「阿靖,你出來一趟。」劉玉道,轉走出門。
迴廊里,上靖羽不解的著劉玉,「四姨娘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
「暮雨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劉玉開口,「你可知梨香的份從小便是個疑?」
點頭,「小時候,有所耳聞。然則爹如此聰明,若然梨香並非上家的骨,只怕也活不到今日吧?」
「二姐姐懷胎七月生下梨香,相爺有所懷疑也是理之中。但抓賊抓贓,捉在床。沒有證據,相爺也是沒有辦法。是故二姐姐足,梨香淪落至此,相爺依舊不聞不問,想來也是有這些原因在。」劉玉環顧四周。
「早產應該也……也有先例。」上靖羽蹙眉,「四姨娘如此猜想,想必還有別的由吧?」
「嗯。」劉玉點頭,「聽聞二姐姐在母家時,與母家的表兄較為親厚,後來嫁相府為姨娘,這才斷了關係。是故,空來風,不無原因。」
上靖羽頷首,「所以,我爹才捨得拿來我,不是念著父之,而是趨利避害。」
「那日你走後,相爺去找了梨香,聽得有丫鬟口傳,說相爺對梨香說了一句話。」劉玉謹慎,不斷的掃視四下,確信無人才繼續道,「相爺說,上家只有橫著出去的,沒有走著出去的臟穢之人。」
眸,驟然瞪大,這話無疑是著上梨香去死。
爹?
「爹……」倒吸一口冷氣,「爹不是不知道,如果這樣開口,梨香必死無疑。」
「這話到底是真是假,也無人知曉,不過丫鬟們私底下都口傳相授,就算是假的,說的人多了,也就是真的了。」劉玉認真道。
「謝謝四姨娘。」上靖羽深吸一口氣,「梨香的事,我們都做不了主,還是等著我爹回來置吧!」
「出事的第一時間,管家已經去請相爺回府了。」劉玉跟著上靖羽緩步朝著房走去。
杜憐兒已經回了梅園,唯有暮雨一人守著上梨香,哭得傷心不已。
芙蕖快速進門,「小姐,相爺回來了。」
音落,眾人驟然抬頭。
上踏房門,直接走到床前,探了探上梨香的鼻息,確認已死,這才輕嘆一聲,「愚不可及。」
「爹,梨香已死,死者為大。」上靖羽眸微暗。
方才劉玉的話,還在心頭縈繞不去。
「在這個檔口上,真是……」上眸微沉,「皇上已經下令欽天監,挑選良辰吉日,請二皇子親自上門下聘。梨香之死若是傳出去,婚事必定阻。皇上有命,近來皇家多污濁晦氣,以二皇子的婚事沖一衝喜。所以這事,絕對不能耽擱。」
「那爹是什麼意思?任由梨香久不下葬?還是……」上靖羽只覺得眼前的父親,陌生得連都不認得了。
暮雨行禮,「相爺,奴家倒有個主意,不知相爺覺得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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