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醒來時已經是午時三刻。
沒有為婆婆請早安,又開始心里忐忑,梁霄說了不用去,已經吩咐人去傳了話,可徐若瑾仍有影。
真的不用去?
上一次也是梁霄折騰的起晚了,結果接二連三與婆婆的矛盾升級。
男人還是不靠譜,信不過!
徐若瑾思忖許久,仍帶著春草跑去“福雅苑”一趟,被梁夫人端茶攆回來才算心底踏實。
長吁短嘆的在屋中吃著點心,徐若瑾對梁夫人突然轉變的態度很是驚詫。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終歸是比之前更好,還有什麼在意的?
梁霄看一個人在那里抿著樂,邁步進了屋來。
覺出他的目向自己的脖頸,徐若瑾當即小臉刷紅一片,連忙把領子拉高一點,遮住那幾顆星點的吻痕。
“還想著早上的事?這麼高興?”
梁霄的話讓徐若瑾一時沒聽懂,緩了半晌才想到說的是床事。
狠狠的瞪了一眼,徐若瑾輕聲念道,“鬼,混蛋。”
梁霄笑著坐下,指尖敲了敲茶案,徐若瑾愣一下,便端起茶壺,為他倒上一杯,“小種紅茶。”
抿了一口,梁霄放在一旁,“不夠烈。”
“茶又不是酒,哪有濃烈的。”徐若瑾撇了撇,坐的離他遠點兒。
越遠,梁霄便越坐的近,躲的更遠,梁霄便更近。
徐若瑾索從窗榻上蹦下來,“你想干嘛?”
梁霄看那副氣結眉頭的樣子,反而更愿逗,“這是梁府,我坐何不行?”
“那我躲開。”
一把被拽回來,徐若瑾被他堅實的手臂牢牢圈住,“你也是我的。”
徐若瑾沒有再躲,而是轉過頭仔仔細細的看著他。
“你怎麼出去一次,回來之后變的這麼奇怪了?”
他下上出的胡茬,認真道:“難道在外吃多了?”
梁霄猛的一手臂,徐若瑾“哎喲”一聲。
“你知道父親送給府中的傳信上,寫的是什麼?”
梁霄的提問,讓徐若瑾怔住,沒有了開玩笑調侃的心思,眼睛微睜,“和你有關?”
“和你也有關。”
徐若瑾輕咬著看他,看到周邊沒有丫鬟在,輕聲問,“你,你去找公公了?”
梁霄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一直看著,半晌才道:
“明天去拜見姜家老太爺,已經晚了多日,要去賠個禮了。”
“哎喲!”
徐若瑾一驚,從他的懷里掙出來,“我把酒的事給忘了!”
梁霄只覺得牙有點兒疼,不等再說,就見徐若瑾已經箭步躥了出去,直奔“福雅苑”的廚房去取的酒。
來去匆匆,一會兒功夫跑了兩趟“福雅苑”,讓梁夫人的眉頭深皺起來。
“不愿意理,卻還總在眼前晃,都不是我樂意挑的錯兒,瞧這慌慌張張的樣子,讓下人們瞧見,牙豈不是都要笑掉了?”
梁夫人眉頭皺,滿臉的無奈,“你當初教的規矩,早已經忘的沒了蹤影,還總夸聰穎懂事能吃苦,我卻是一丁點兒都沒瞧出來。”
方媽媽苦笑不已,“當初讓老奴去教規矩的可是您,怎麼翻來覆去都怪罪在老奴上了?不護著四,難道老年怒還要挑撥您怨懟四?對四刻薄?”
“好歹也要講個道理……”
梁夫人抿了抿,“該懂的規矩您還是得再多說說,梁家如今雖是劣勢
,這一番門面卻丟不得,將來怎麼帶出去見人?”
有夫人這句話,方媽媽卻是笑的更濃。
看來所有人的千言萬語都比不得梁大將軍的一句話。
老爺不僅是讓夫人消了心中的火,更是點燃了夫人心中的期……
徐若瑾是不知道梁夫人與方媽媽的對話。
從“福雅苑”拿了半個多月前釀的藥酒曲,回了自己的院子便開始勾兌。
時間久,溫度也夠,酒曲發酵的很是不錯。
勾兌過后,徐若瑾徑自的品了品味道。
可是只嘗了一個舌尖,便辣的滿臉通紅。
雖然不再聞酒便醉,但真的自己來品,恐怕用不了兩口便醉倒不醒。
丫鬟們也沒有能喝酒不倒的,只能回到屋中把梁霄拽到正堂。
每一種都重新勾兌,分在不同的酒盅里,徐若瑾特意的叮囑:“每樣只許品一口,絕對不能多喝。”
梁霄不等聽說完,便已經端起來開始嘗。
一連十幾種品過,他坐在一旁斟酌著不說話。
“哪種更合適送去姜家?”徐若瑾等不及的追問。
梁霄一本正經,“我又沒與姜老太爺喝過酒,怎能知道他的喜好?”
徐若瑾白眼翻天,“呃……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你又沒問。”梁霄雖無表,可眼中忍不住的笑意,讓徐若瑾知道自己上當了。
“送的不對,丟的可不是我的臉,是你這位梁家四爺的臉面,反正你斟酌。”
“就選最烈的。”
梁霄指著帶有標記的一個酒盅,“就是它。”
徐若瑾連忙記下來,隨后又用釀好的酒曲認真勾兌。
覺出其中還可以再加上幾味珍貴的藥材,便翻開藥書,認真的揣。
一雙大眼睛睫忽閃忽閃,即便有一雙眼睛在直直的看,也沒有分神。
梁霄喝著凝香送來的茶,看著認真做事的。
想起見到當著中林縣眾人的面,化解釀的酒毒死李忠林的圍攻;
想起縣令府,寧肯燙傷手臂也要爭一口氣的執拗模樣;
想起即便險境,也會針鋒相對的與自己討價還價;
包括自己剛才提一句信,便立即想到自己十幾天前的去……
聰明,聰穎,更喜歡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與在一起,好似自己也能輕松不,忘卻了恩恩怨怨。
梁霄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令人討厭的影子,讓他輕快的心立即沉淀下來。
嚴弘文這麼久還沒有作,他到底會怎麼樣呢?
此時的嚴弘文正坐在一個蔽的書房當中。
面前擺著十幾個紙團,每一個紙團上都有一個人的名字。
他凝視這些紙團很久,卻沒有輕易的手去拿起哪一個。
因為拿起的那一個紙團上的名字,即將會變死人。
嚴弘文的心并不爽。
因為他最想殺掉的那個人,不得父親的同意,生生的著他把那個人的名字了出去。
“假慈悲永遠不如真兇狠,早一天死與晚一天死會有很大的差別,否則,至于有如今這麼多的麻煩?”
嚴弘文滿臉厲氣,隨意的從桌上拿起一個紙團。
他沒有親自打開,隨手扔給了邊的人,“就殺這一個,就看梁霄是否如愿了,只要他高興,我就不高興,我倒要看看他的運氣有多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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