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閃爍不定,猶豫間還是沒能把心里的話說出來,只是恢復了冷漠的神。
“沒什麼,你好好在這里待著,本王隨后再來看你。”說完,他轉命令,“靈雨,看好。”
“是。”
靈雨領命,有些心虛地抬眼看了安栩一眼,而后迅速低下頭。
看著桑遠去的背影,安栩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
南疆國,邊境。
帳篷。
墨廷淵收到報,指尖滿目憤怒。
陸景瀾湊過去看了一眼,冷笑一聲道:“騙人的招數都不換一下,這也太不尊重皇上您的智商了。”
墨廷淵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將手里的報撕了個碎。
他厲聲道:“欺人太甚!”
“皇上息怒,他這麼做反倒對我們有利。”陸景瀾說道。
墨廷淵咬牙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欺騙朕兩次,是好事?”
“當然,臣起初還擔心桑會以皇后娘娘為籌碼要挾皇上將南疆拱手讓出去,可現在看來,他這麼騙您,不就意味著,娘娘對他而言也是肋嗎?”
陸景瀾分析得頭頭是道,可墨廷淵的臉卻越來越差。
他并沒有像以往那樣察言觀,而是繼續說道:“南疆國土遍布大秦的兵力,但桑這一年來利用世家們的勢力收復了不城池,我們若是強行發兵變,不一定能十拿九穩,可眼下我們知道了他的肋在何,便有了更多的籌碼。”
“皇上,還請以大局為重,兒長只令英雄氣短,先皇駕崩前曾要您發的毒誓,難道您都忘了嗎?就算誓不應驗,那您服下的神蠱又該如何解?”
聞言,墨廷淵握拳頭,眼底閃過不甘。
“按照計劃行事。”他沉聲命令。
陸景瀾角微揚,拱手說道:“遵命!”
……
三日后。
安栩沒能看到巧心的尸,但聽說以自己的份被桑風厚葬,并且還將白家滿門抄斬。
段家失去了唯一的繼承人,段老爺年事已高又沒辦法再生,只能給二爺娶了妻子,希讓他盡快誕下子嗣。
段承翼死后頭七還未過,段家就已經開始尋新媳婦門,聽說已經有了人選。
安栩不用猜也知道,這個人選必定是桑的人,就算現在不是,將來也會是。
三日滴水未進,以此來抗議和祭奠巧心的亡魂。
靈雨在門外跪了三天三夜,求不要再折磨自己,可卻無濟于事。
桑理完所有的后續,才終于回來。
“怎麼樣了?”
靈雨即便再怎麼強壯,跪了三日不吃不喝,也難免出虛弱憔悴。
“姑娘什麼都不肯吃,再這麼下去,怕是撐不住了。”
桑微微點頭:“你下午休息吧,本王帶了吃的,親自去看。”
說完,便拎著手里的食盒走了進去。
安栩正坐在窗邊倚著下著外面的天空發呆,即便聽到有人進來,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桑看著的背影停頓了一下,而后深吸一口氣,揚起角勉強撐起一抹笑容,走了過去。
“看我帶了什麼,你最吃的手把羊,還有牛窩骨……”
他自說自話將味佳肴擺在桌子上,還冒著熱騰騰的白煙。
可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安栩都好像是聽不到看不到,充耳不聞繼續著窗外發呆。
桑有些忍不住了,上前將窗戶關起來,并且說道:“外面有風,我擔心你會染風寒,先吃些東西吧,你看看才三天就瘦了一圈。”
窗戶被關上,安栩終于有了反應,回頭看了看桌子上的大魚大,微微蹙眉。
“你準備了這麼多味佳肴,是想慶祝巧心死得其所?”
桑臉一冷,解釋道:“栩栩,我只是關心你。”
“別假惺惺的,我用不著你關心。”安栩白他一眼,抬手推開窗戶。
“外面風越來越大了,這麼吹著飯菜都涼了還怎麼吃?”
說著桑又想過去關窗卻被一把推開。
“別!”
安栩固執地撐開窗戶,眼神中帶著兇惡,死死地瞪著他,仿佛在看仇人。
桑被這樣的眼神和舉徹底激怒。
“你到底想干什麼?你開著窗戶是想要等誰來救你出去嗎?墨廷淵以為你死了,不會出現的!”他憤怒說道。
安栩冷笑,沒有理會,而是緩緩坐下子繼續著外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無論桑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可能再原諒他了。
墨廷淵傷是因為誤會,是因為鬧別扭,可是卻從未算計過,更不會殺了邊的人。
即便當初桑被關天牢,他也沒有真的痛下殺手。
所以,從未真正的恨過墨廷淵,只把他當相卻不敢的人。
但是桑不同。
信任他,依賴他,將他視為親人和摯友,到頭來,竟被他算計至此,未免覺得寒心。
從他們不再一條心的那刻起,就注定要分道揚鑣,最好的結局也僅僅是陌路。
巧心的仇,一定會報,只是現在沒有機會。
桑張了張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他知道無論說什麼,安栩都不會回應。
于是,他干脆站在后,默默陪著。
時間流逝,下人點燃了燭火,窗外的天已經黑得深沉如墨。
安栩沒有關窗的意思,只是眼皮越發沉重,靠在一旁的桌上,漸漸睡著了。
突然,到有什麼東西覆蓋在肩膀上,瞬間又睜開雙眼,滿是警惕。
“別我!”
滿是抗拒地推開桑為披上的毯子,眼底帶著深深的厭惡。
桑抓著毯子的手落在空中停頓了一下,而后深深嘆了口氣,只能將毯子收起來。
他解釋道:“窗口太冷了,有風,你就這麼睡著,我擔心你……”
“大可不必,我就是被凍死了,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呢?怎麼,南疆王是覺得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安栩冷嘲熱諷道。
此刻的就像是一只長滿刺的刺猬,對他充滿敵意。
“栩栩,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但你不能傷害自己的,算我求你了,吃點兒東西吧?”桑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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