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盛的瞳孔一。

是了，他差點忘記了。

今天是裴鈺的生日，也是裴湘菱以前最難過的日子之一。

往常在這一天，裴湘菱也總是會特別難過，然后陸景盛就會陪到去吃好吃的，安裴湘菱的同時，也是在安他自己那顆愧疚的心。

每次對裴湘菱好一點點之后，他的睡眠也能好一些。

但這段時間忙到焦頭爛額不說，阮舒也隨時能影響他的緒。

導致他都把裴鈺的存在逐漸淡化了，連帶著晚上的惡夢也不太做，倒是比以前要安眠。

然而裴湘菱的到來，又一次提醒陸景盛，他是個害死別人的罪人，這樣的他永遠不配得到任何救贖。

陸景盛一直沒吭聲，但他的眼神和表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

阮舒在一旁看了只會冷笑。

還以為陸景盛是真的變了呢，沒想到裴湘菱簡單一句話就能讓他到這麼大影響。

說來說去，他對裴湘菱也不可能真的冷下心。

“放開。”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陸景盛下意識握了的手，不讓走。

阮舒的目卻逐漸變冷：“不想讓我把場面鬧得大家都難堪，那就給我放手！”

阮舒再一次命令道。

裴湘菱皺眉看了阮舒一眼，最后又移回眼神，地盯著陸景盛不放。

“陸哥哥，就今天一天，我馬上就要出國了，以后也不能和大哥呼吸同一片空氣，就當是……對我的最后一點施舍，可以嗎？”

陸景盛沒有說話，卻是不著痕跡地輕輕點了下頭。

阮舒卻在旁邊嗤之以鼻：“施舍？你是乞丐嗎？”

裴湘菱握了握拳，轉頭淚漣漣地看向阮舒：“阮姐姐，你是不是很介意陸哥哥陪我？你不要誤會，陸哥哥是為了我哥哥才陪我的，我只借用這一天，以后我就要出國了，也不會再打擾你們。”

這話說得實在可憐，書有些人都有點看不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裴湘菱和我們陸總不是青梅竹馬嗎？就算當不男朋友，也是有的吧。阮小姐連陸總的友都要干涉嗎？”

“這也太霸道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裴湘菱有點可憐。”

“聽說是裴湘菱和我們陸總認識在先，阮舒才是那個天降。這誰是真正的第三者，還不太好說。”

“只是借用一天而已，也沒什麼吧。”

眾人的竊竊私語傳來，阮舒只覺得好笑。

又是這樣，就算再重來一次，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阮舒愣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突然冷笑了一聲。

直接甩開陸景盛的手，轉就往外走。

陸景盛連忙去追，卻被裴湘菱拉住了。

“陸哥哥……”

陸景盛眼眶漲紅，看著裴湘菱的眼睛里出紅。

他覺得裴湘菱的臉突然在這一刻幻化了裴鈺的樣子，正死死地瞪著自己。

“陸景盛，不是讓你幫我照顧好家人嗎，你就是這樣幫我照顧的？”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救你！”

“陸景盛，你怎麼不去死，該死的人應該是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