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夫人對兒的制止視而不見,笑著回道,“昨日世子陪著丹去的忠國公府。世子與忠國公閑聊時,忠國公提了幾句,說那丸藥神奇得很,不過三粒,世子一個必死之人竟然自己醒過來了。”
王太后眼中起了希翼,“三粒便可讓一個將死之人醒過來?哀家原還以為是玄智大師救活他的。”
鎮國公夫人笑道,“可不是麼,臣妾原也這般以為。該當是胡世子的造化,遇上了這麼好的舅父舅母。”
王采丹在一旁笑道,“估計是忠國公念晉王妃的救命之恩,將這恩給夸大了。哪里有那麼厲害的起死回生的藥,若是有,晉王又何苦愁白了頭。”
王太后卻不這麼認為。
忠國公為人老實本分,從不會夸大其詞。而趙承淵這麼多年一次次死里逃生,說不定就是憑著手里那救命的丸藥。
韓攸寧中劇毒卻能撐兩個月,等到趙承淵尋到千年雪蓮,說不得就是那丸藥的功勞呢。
若是趙承淵肯拿出來那丸藥,救珠兒一命,如此也可抵了韓攸寧的死罪。
王太后沒有心思再留們說話,早早地便讓們離宮了。
隨即,便對魏公公道,“你去一趟晉王府,請晉王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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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采丹和鎮國公夫人一起同去翊坤宮拜會王貴妃,吃了閉門羹后,二人一同出宮。
王采丹一路神平靜,可一回到鎮國公府,關上房門便急聲道,“母親為何要說那什麼救命丸藥的話?若是晉王不出丸藥,或者那丸藥救不了命,太后豈不是要惱怒于他?”
鎮國公夫人坐下喝著茶,笑道,“丸藥晉王自然是沒了。忠國公說晉王只有三粒丸藥,全給了他。這丸藥得來不易,所以在晉王妃中劇毒命垂危之際,卻無藥丸可用。
晉王妃害得南漳得了證,晉王又拿不出來救命的丸藥……太后再仁慈也不會再對他們手,而皇上定然也會順水推舟。”
王采丹快步走到面前,“晉王和我們鎮國公府無仇無怨,他又不會妨礙了我們,父親何必如此落井下石!”
鎮國公夫人淡聲道,“三皇子一倒,最可能威脅太子之位的便是晉王。如此好的除他的機會,你父親怎會錯過了?”
王采丹忽而明白過來了什麼,不可置信道,“父親母親本就商議好了今日進宮要如此說,卻獨獨瞞著我?”
鎮國公夫人放下茶盞,抬眼看,“那你捫心自問,我該不該瞞你?”
王采丹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收斂急坐到一旁,“母親在說什麼,兒聽不懂。”
鎮國公夫人嚴肅道,“你從小就懂事,該知道自己的歸宿在哪里,那是你的命,容不得你起半點旁的心思。現在此事只有我知道,若是讓你父親看出來了,你可想過后果?”
王采丹見母親如此直白的說開了,便也不再瞞,質問道,“王氏榮耀有姑祖母和姑母還不夠嗎,為何非要讓兒也去委屈自己?姑母自嫁與皇上,母親可曾見笑過?母親,您難道也想讓兒如行尸走一般過一輩子?”
鎮國公夫人失道,“說出這話,當真枉費這十幾年對你的教導了!將來太子登基,若是旁人做了皇后,到時可還有王家的立足之地,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王家覆滅!”
王采丹苦笑著搖頭,“父親母親可知盛極而衰的道理,王家勢頭已經夠盛,如今該做的是收斂鋒芒,以免落得永平侯府和岑家那般的下場。誰都可以太子府,唯獨王家兒不可以。”
鎮國公夫人視著,“若是趙承淵是太子,你可還會說這樣的話?”
王采丹低下頭,看著梅瓶里的一支紅梅沉默不語。
若是趙承淵,不管他是九五之尊,還是升斗小民,都愿意跟隨在側,患難與共,至死不渝。
鎮國公夫人手將梅枝上的梅花一朵一朵地掐了,碾碎隨手扔到地上,冷聲道,“就因晉王府里有紅梅林,你每日折梅便只折紅梅。你的這份癡心,晉王可半點都看不在眼里。即便韓攸寧死了,那晉王妃之位也絕無可能是你。”
王采丹看著那被零落的紅梅,目冰冷,“不試一試,又如何知道?橫豎不會更糟糕了。”
鎮國公夫人低聲音,“你最好將這些心思收起來。太子那般人,你嫁與他做太子妃有何不知足的?”
“那母親不若問問姑母,嫁與皇上可知足?皇上的心思可曾落在姑母上半分?太子表哥和皇上又有何分別,他的心思可全在韓攸寧上!母親別忘了,太子現在人還在西涼為韓攸寧尋千年雪蓮呢!”
鎮國公夫人面慍,“胡鬧!這種話怎能從你里說出來?一旦出去半點風聲,還不知要給太子惹來多麻煩!記住了,太子在西北理軍務!”
“太子,太子,你們事事為他打算,他可從沒打算跟我們王家綁作一起。”王采丹冷笑一聲,“誰都有自己一肚子的打算,誰又樂意為旁人做嫁裳。”
“正因如此,才要你嫁太子府,將太子和王家綁在一起。”鎮國公夫人語重心長道,“丹兒,你得認命。”
王采丹苦笑搖頭。
不,不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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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荷塘。
湖心小亭擺著數個炭盆,暖意融融。
趙承淵手持魚竿站在亭邊垂釣,袂飄飄。
韓攸寧包裹著一層又一層的斗篷,圓滾滾地,托腮守在他邊,“王爺今日怎起了釣魚的興致?”
趙承淵道,“衡戈想吃魚,恰好這魚塘里的魚現下正是的時候。”
韓攸寧抬頭睨他,“我可不信。他要吃魚,讓下人釣就是。”
趙承淵看了眼遠跑來的葉常,微笑道,“你很快便知。”
葉常跑過來拱手稟道,“王爺,慈寧宮的魏公公來了,說是太后讓您進宮一趟。”
趙承淵手中的魚竿一揚,一條碩的魚兒甩出水面。
“魚兒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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