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茗玉回了家的時候南城已經在家了，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查什麼。

直接上樓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

南城也沒有追過來問怎麼了，他只在程茗玉進門的時候瞄了一眼，什麼都沒說。

程茗玉回到床上躺了下來，用被子裹著自己。

剛才在周泉住各種打砸摔，自己手也被劃傷了，好在傷口并不大，淺淺的一條。

程茗玉深吸了兩口氣，閉了閉眼。

剛才的那沖勁兒，因為保姆傷全都沒了，現在倒是有點虛。

不知道那保姆傷的怎麼樣，是看到流出來糊了半張臉。

程茗玉雖然一天天張牙舞爪，看著厲害，但這種直接見的事出來，還是怕。

也確實如顧延之所說，這麼鬧，事可能更難以收場。

理智一點點的回籠，這個時候才有些后悔。

這個時候肯定是睡不著的，等了等就直接坐起來，去柜那邊翻證件。

柜里面有個置保險柜，打開之后里邊有這個家所有最重要的文件。

翻了一下，把自己和南城的份證戶口本拿出來，還有結婚證書。

結婚證是幾十年前，看著很是古老。

程茗玉回到床上翻開看了看，證書里邊著的照片都已經泛黃了。

一眼去不止說認不出來里面的南城，連自己都要不認識了。

恍恍惚惚半輩子過去，一回頭，看到曾經的照片才知道自己現在面目全非了。

結婚證上的照片里翹著角，看起來春滿面。

可是現在的角下拉，不做表的時候看起來尖酸刻，自己心里明明白白的。

這段婚姻給過一些好的回憶，但大多數都是磋磨。

算了算了，離了好，離了才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再也不用繞著別人生活了。

程茗玉把文件裝好，然后開始想財產分割這一塊。

這個年紀，再想從頭打拼肯定不可能，就不說這個年齡，就是年輕二十歲，再想重新在社會上立足，都太費勁了，所以得為自己謀劃謀劃。

樓下的南城一直坐在沙發上，查完了想找的信息就把手機放下了。

以前就想過離婚，但也只是上沖，想法在心里繞一繞。

可現在，他這種心思怎麼都不住了，似乎不離，他以后的日子都過不安穩。

這麼好一會，他站起一路上樓，也回了房間。

程茗玉在床邊坐了，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南城沒理，過去柜那邊翻東西，程茗玉抬眼看了他一下，似乎是知道他要做什麼，就直接說，“東西我都翻出來了，明天直接去民政局。”

聽他這麼說，南城的作就停了。

他轉過頭看著程茗玉，半場之后嗯了一下，“好，知道了。”

程茗玉想了想又說，“不過辦手續之前家里的這些東西還是要分割一下的。”

南城似乎早就想好了這些，他說，“公司歸我，剩下家里這些東西全都給你，我什麼都不帶走，存款也是。”

程茗玉一愣，之前還在想怎麼和南城商量財產分割的事，公司肯定是不要的，也不懂這些，給也懵。

再加上公司最近業績不行，一路下，想想都糟心。

原本沒想家里所有的東西都要，但是現在南城這麼說了，馬上就點頭，“行，那就這樣，我們立個字據。”

南城本來是不想整這些玩意兒的，他向來說話算話，不可能反悔。

但是又一想兩個人都要離婚了，自然是要防備一下對方的，程茗玉這麼說也對。

他就嗯了一聲，“你等一下，我去弄個離婚協議，寫完給你看。”

說完他從房間出去，程茗玉原本腰板得筆直，等著南城一出門，瞬間就駝了下來。

原來離婚這麼簡單，兩個人隨便說兩句就什麼都敲定了。

以前一想到離婚就抓心撓肝的難，一方面是覺得很麻煩，兩個人要分割的東西很多，怕吃虧。

還有一方面也是想著自己以后日子未必好過。

但是現在想一想，從前的那些擔憂似乎都是多余，這麼多錢都留給，哪有過不好的日子？

等了一會兒，程茗玉又回到床上躺下，可能是離婚的事沖淡了周泉那邊的事，現在心態徹底的沉穩了下來。

程茗玉扯了扯被子，閉著眼睛沒一會兒還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南城把離婚協議寫了，想回來給程茗玉看一下，結果一進門才發現人家都睡著了。

他過來把協議放在床頭柜上，轉出去。

關上門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程茗玉，夫妻幾十年，雖然吵架的時候會提到離婚，但到這個時候分道揚鑣，也是他沒想到。

他以為未來這些年，兩個人可能就這麼互相湊合了。

如今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覺，同時也覺得悵然若失。

他們倆，還是走到頭了。

他關上門一路下樓，然后給顧進禮打了個電話。

顧進禮很快接了電話，“老南，怎麼了，你今天休息吧？”

南城嗯了一聲，問他，“你那邊忙不忙，要不要出來喝一個？”

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顧進禮有些意外，“現在？還是說晚上。”

“現在。”南城過去站在院子里，“有時間嗎？”

顧進禮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說，“有，去哪里，地址給我。”

南城想了想，給了顧進禮一家會所的地址，顧進禮說好，說他現在過去。

隨后電話掛斷，南城直接上了車，一路開走。

路上的時候他沒忍住，還是給南煙打了個電話。

程茗玉回來垂頭喪氣的，也不知道在南煙那邊發生了什麼。

南煙電話接得快的，剛一接通就哭了，了他一聲爸。

南城一路，“怎麼了，怎麼還哭了？”

南煙抹著眼淚，說了句沒什麼，然后又說，“我媽過來鬧了一通，把我這邊都給砸了。”

砸不砸的南城不是很在意，他只是問，“你媽有沒有跟你手？”

“那倒沒有。”南煙說，“只是我們家的保姆被給傷了，去醫院了針。”

南城挑了一下眉頭，怪不得，怪不得程茗玉回來之后狀態不對，原來還真的見了。

若是今天打傷的是南煙，他可能也不會那麼沮喪，但是是個陌生人，程茗玉這人還怕惹事的，應該也是被嚇到了。

南城說，“沒事沒事，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給點錢就能解決的，沒跟你手就行。”

他又問了一下周泉，“周泉那邊什麼意思？有沒有怪你？”

這個也沒有，南煙沉默了下來。

一沉默南城差不多就知道什麼意思，他嘆了一口氣，“你們都沒事就行，你媽應該也只是去鬧這麼一場，放心吧，之后就會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