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之傍晚下班剛一出門,就看到路邊站著的周家老先生。
他直接走了過去,“等我?”
老先生有點不太好意思,“啊,是想找你聊一些事。”
顧延之點點頭,用下示意了一下對面的咖啡廳,“去那邊聊吧。”
老先生說了好,兩個人一起過去。
咖啡廳現在沒什麼人,顧延之點了杯咖啡。
老先生喝不慣這些玩意兒,就對著服務員擺擺手,語氣抱歉,“不好意思,我不喝,謝謝。”
等著服務員走了,他才開口,“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我只是想問一下,我們家周周最近這段時間怎麼樣?”
顧延之眉頭皺了一下,直接說,“不太好。”
老先生似乎也預料到會這樣了,問他,“哪方面不太好?”
顧延之抬手點了點頭,“這里。”
老先生啊了一下,依舊是沒有多意外,“是更偏執了嗎?”
顧延之說,“不只是這些,好像,這里出了一些問題。”
老先生了手,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表有些復雜,“其實說來說去,最大的責任在我和媽,以前這孩子就執拗,我們倆只想著等懂事兒了就好了,后來上了學,大多數的時候都不在我們邊,我們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樣,畢業之后突然就沒了人影,好幾年沒回來,回來之后不僅沒變好,反而更糟糕了。”
他嘆了一口氣,“現在想一想也后悔的,以前好好教,讓明白做人的道理,可能就不會是如今的模樣了。”
顧延之說,“興許吧,但是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了,現在被我關起來了,經常說一些七八糟的話,還會自言自語,您想看嗎,我可以帶您過去看看。”
老先生一愣,唉了一聲,“方便嗎?”
他似乎有些掛不住臉,“我之前說不管了,可當爹媽的哪可能真的不管,我只是想讓吃點苦,知道知道生活的不容易,讓別那麼任,也不知道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顧延之抬手看了一下時間,“現在過去看的話還來得及,再晚一點我就沒時間了,我妻子懷孕了,您也知道的,我得趕回去陪。”
老先生點頭,“好,那就現在走了。”
兩個人站起,顧延之咖啡也沒喝,直接付了錢轉就走了。
他開車帶著老先生朝著郊區過去,周周自然不在倉庫里了,現在被安置在一民房,一間平房,帶著院子。
他們過去的時候,有個人在院子里收服。
看到顧延之,了一聲顧先生。
顧延之問,“今天怎麼樣?”
人搖搖頭,“不太好,胡言語了一大堆,說的我也聽不懂。”
這麼說著,引著兩個人進了屋子。
剛一開外面的門,里邊就傳來周周自言自語的聲音。
聲音不大,但是站在門口也聽得清楚。
老先生停了下來,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就聽見周周說,“都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想算計我,沒那麼容易。”
照顧的人嘆了一口氣,著聲音說,“天天說的都是這些。”
周周的話停了一下,接著又說,“你等我出去,你們都給我等著。”
隨后就開始念名字,念了顧延之的,念了薛磊的,停頓了一會兒,又念了南希的。
之后停頓的時間稍微有點長,嘟囔了一句,念的居然是周家老兩口的名字。
老先生應該是沒想明白,周周為什麼把他們兩口子都算進去了,于是眼睛瞪圓了,表帶著驚訝。
顧延之抬腳朝里邊走,同時了一聲,“周周,你在干什麼?”
過了幾秒鐘,周周從走廊那邊走出來的。
老先生第一眼都沒認出來,周周披頭散發的,臉上有一些抓傷,神態看起來就不太正常。
盯著顧延之看了,然后突然就暴躁了起來,旁邊有張椅子,順手就抄起來。
不過念名字卻念錯了,吼著,“薛磊,你還有臉過來,要不是你我不會變現在這樣,你還有臉來見我,你看我不弄死你。”
老先生被嚇了一跳,哎了一下,“周周。”
他剛出來,周周的椅子已經砸了過來。
顧延之手疾眼快,一下子躲開了去。
椅子砸在了地上,看樣子他力氣用的可大。
周周又轉眼看了一下周家老先生,盯著看了一會,而后似乎認出來了,了一聲爸,再接著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周周哭起來的樣子像是小孩子撒潑,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說,“你怎麼才來啊,你知不知道我被他們欺負什麼樣了,你為什麼才來救我?”
過來抱著老先生,老先生一見這樣,鼻子也忍不住有點酸。
周周一抬手指著顧延之,“就是他,是他,他趁我喝多了,他占我便宜,他讓我生孩子,還待我。”
顧延之站在旁邊一句話沒說。
老先生順著周周的背,想了想就問,“你說他是誰?”
周周瞪著眼睛,“他是薛磊,他是薛磊啊,是我以前一個學校的同學。”
老先生嘆了一口氣,人都認錯了,他更不可能相信周周說的話。
照顧周周的婦人過去把椅子擺好,然后過來扶著周周的胳膊。
哄著,“一會我們就收拾他,你先在在這里坐一下,別著急,他跑不了。”
這麼一說,周周還真的就安定了下來。
跟著那人去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還怒目瞪著顧延之。
顧延之就想笑的,覺得有意思。
老先生過去就在周周旁邊,拉著的手,又看了看臉上的抓傷。
婦人應該知道老先生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就開口解釋,“還有的時候抓狂,也會抓傷自己,都是自己抓的。”
嘆了一口氣,“你看這架勢,我是打不過的。”
這麼說好像也是,就從剛剛周周把椅子舉起砸過來的樣子,看得出力氣大。
老先生想了想就問周周,“周周,你在這邊日子過得怎麼樣?”
周周抿著,眼淚嘩嘩往下掉,說,“過得不好,他們待我,他們打我。”
這麼說著就挽起袖子,看樣子是想給老先生看上的傷。
結果胳膊白白的,上面什麼都沒有。
周周還哎了一聲,似乎是有些想不明白,“我的傷呢?”
老先生閉了閉眼,一臉的頹敗。
顧延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話是對著老先生說,“這個樣子,看來得請專業的醫生進行治療了。”
老先生雖然不懂這些,但也知道周周這樣肯定是要送醫院去,明顯神出了問題。
他嗯了一下,“顧先生,我不太懂這些,你有認識這方面的專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