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誰,我醒了出來走一走。”沈夕嵐將大裹了些:“真冷,我先回屋了。”
“笑跟花兒似的,還沒誰。”秦淑英小聲嘀咕。
大年初一,就不和兒較真了,猜也能猜出,肯定是那個莫景森來過了!
早晨吃了湯圓,沈夕嵐和母親、兒一起,帶上祭品去了山上父親的墓地前。
沈夕嵐和兒打掃墓地衛生,母親將祭品擺好。
“九年了,你還是這樣年輕,我都要老羅。”秦淑英出手輕著墓碑上的相片,雖然在笑,眼睛里卻全是哀愁。
沈夕嵐拭墓石的手一頓,照片還是爸爸四十多歲時的,當然年輕。
媽媽常年只愿住郊區的原因之一,便是因為這里離爸爸的墓地近。
其實是懂得媽媽的。
雖然一直陪伴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出現了,但是,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生活著,偶爾看一眼他所在的方向,心就能安穩。
每年新年的第一天,們一家人都會來看爸爸,而后清明再來,媽媽總是這樣的表,看得很心疼。
沈夕嵐走到墓前,看著墓碑上爸爸的照片,輕道:“爸爸,我們來看你了,您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嗎?”
“哪有什麼另一個世界,人死如燈滅,什麼都沒了。”秦淑英的手收了回來,神憂郁地說。
沈夕嵐一愣,其實,也不信有另一個世界,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了。
另一個世界一說,不過是人找的理由自我安罷了。
以為母親是信的,所以才一直走不出來,沒想到……
秦淑英看著兒的表苦笑了一下:“是沒了,但也是存在過的,在我們的生命里,存在了幾十年的,他埋骨在這里,來看看,也是一種念想。”
說完轉頭又了墓碑上的照片,嘆了口氣,又道:“老沈,我們都過得很好,放心吧。”
“思恬,過來給外公磕頭。”沈夕嵐喚思恬過來。
沈思恬規規矩矩地跪了下去:“外公,思恬又來看你了,思恬給您敬酒了。”
說完端起小酒杯,將酒淋在了墓前。
“好了,走吧。”秦淑英說著起,但突然腦袋里晃了一下,扶住石碑才站穩。
沈夕嵐見狀嚇了一跳,忙過去扶住母親的手臂:“怎麼了?”
“沒事,大概是起快了。”秦淑英擺擺手無所謂地說。
三人下山,才走了不遠,秦淑英的腦袋里又突然不舒服起來,眼前都變得模模糊糊的。
沈夕嵐走最后面,發現了母親的不對勁,一邊問著“怎麼了?”一邊拉母親的手臂,沒想到母親就著的方向就倒了下來。
“媽媽!”沈夕嵐嚇得一聲驚,連忙去扶人。
但是沒想到,母親竟是失去了意識,整個的重量都向了過來。
沈夕嵐的力氣再大,也扶不住一個一百多斤的人,順著母親的一跤摔了下去。
“外婆,媽媽!”沈思恬嚇得大著,眼淚瞬間就滾了出來:“怎麼了?外婆,外婆怎麼眼睛閉起來了?”
沈夕嵐為了不讓母親摔著,用墊在下面的,手撐在了石子上,尖銳的石子瞬間釘了進去,顧不得疼,坐在地上,半抱著母親,喚道:“媽媽,你醒醒!”
但是秦淑英的眼睛依舊閉得很,怎麼喚都沒有用。
沈夕嵐出手指巍巍地探向母親的鼻息間,好在,能到虛弱的呼吸。
沈思恬嚇得抓著外婆的手眼淚直掉。
怎麼會突然暈倒呢?沈夕嵐的心好慌好慌,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腦子里一片,只能想起莫景森,便撥了過去。
莫景森聽見特別的鈴聲響起,角帶著笑意便接了起來:“分開還不到兩小時,就打來電話了?”
沈夕嵐聽到莫景森的聲音,眼淚頓時滾了出來,哽咽道:“莫景森,我媽媽暈倒了。”
“在家嗎?”莫景森的聲音頓時變得嚴肅。
“沒有,我們在山上來祭拜我爸了。”
“別慌,將定位發給我。”
“哦,好。”沈夕嵐掛了電話將定位發過去。
以為自己早就過了遇事慌的年齡,以為自己哪怕以后一直是一個人,也可以很好的照顧好自己的家人,但是才發現,不行。
以為的冷靜,在至親之人面前,變得一點不剩。
“媽媽,外婆怎麼了?不會和外公一樣,被埋進土里吧?”沈思恬哭得一一地問。
“不會!”沈夕嵐瞪向兒。
沈思恬被一瞪,哭得更厲害了。
淚水也在沈夕嵐的眼睛里打著滾,強迫自己要鎮定,而后放了聲音又道:“不會,外婆只是突然生病昏倒,會醒來的。”
剛說完,便見山下有個朦朧的影正向山上奔跑而來。
沈夕嵐不確定地問思恬:“你看,那是你莫叔叔嗎?”
沈思恬疑地朝山下看去,而后眼睛一亮,大道:“莫叔叔!我們在這里!”
還真是莫景森,他這會兒不是應該快到家了嗎?怎麼這麼快來了?
很快,莫景森的影越來越近,沈夕嵐這會兒才鎮定了幾分。
“怎麼突然昏倒了?”莫景森因為一路跑著上山,說話著氣,雖然沒有穿外套,額頭上卻布滿了汗水。
“我也不知道,以前也見有不舒服過,就突然的……”
“好,你不要著急,扶阿姨起來,我背下山送醫院,救護車在來的路上了,我們能在途中遇著。”莫景森背對著秦淑英蹲了下來,反手拉秦淑英的手臂,用力將人帶起。
沈夕嵐忙跟著用力,將母親扶了上去。
這時秦淑英突然發出一聲哼唧的聲音,沈夕嵐一喜,忙喚道:“媽媽,媽媽!”
秦淑英的眼皮睜了睜,虛弱地看了看眼前的人,一句話沒說,又暈了過去。
“外婆又閉上眼睛了。”沈思恬紅著眼睛說。
“會沒事的,走。”莫景森了沈夕嵐的手,微頓后放開,背著秦淑英穩穩地下了山。
離得最近的醫院派來了救護車,很快便遇著了他們。
秦淑英被轉到救護車上,隨車醫生進行了簡單檢查,而后給帶上了氧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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