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暖秋回來，看見梁嬤嬤要進去，急忙道，「梁嬤嬤等等，聽奴婢解釋。」

梁嬤嬤知曉暖秋是陸雲瑤的心腹，自是給面子，「暖秋姑娘，你休息得如何？」

暖秋笑道，「多謝嬤嬤關心，奴婢睡得很好，不瞞嬤嬤，小姐剛起床時脾氣很大，從前在陸府時，便只有奴婢來負責小姐起床，奴婢有經驗。所以嬤嬤在外稍等片刻，奴婢進去看看，如何？」

梁嬤嬤將暖秋拉到旁邊，小聲道，「暖秋姑娘是個聰明人，昨夜陸姑娘留在王爺房中極有可能……你懂吧？」

暖秋的臉變了變，口中暗暗咬著牙，但想到自家小姐的叮囑，還是出了笑臉，「奴婢懂。」

梁嬤嬤見暖秋識時務，臉和善了許多，「行，你進去看看吧，我就在門外，如果陸姑娘有什麼不舒服的，立刻來告訴我。」

「是。」暖秋道。

隨後，暖秋輕輕推門而，當進房間關上房門的瞬間，臉上的笑容全無，滿是焦急。

快步跑到床前，起帳簾，果然見小姐面蒼白、雙眉皺，掙扎不已。

暖秋猜到小姐又犯了老病，警惕地看向門外，之後將其推醒，「小姐，醒醒。」

陸雲瑤猛地睜開眼，隨後目迷茫地看向旁的暖秋，「你怎麼……」聲音一頓，急忙低頭看。

果然，上的中淋淋，「是不是我又掙扎了？」

暖秋眼神哀怨，輕輕點了下頭。

陸雲瑤有種泄氣的覺，「給我拿中換一下……算了，還是直接弄沐浴水吧。」

暖秋咬了下，「……小姐，梁嬤嬤在門外等著。」

「哦，」陸雲瑤還在努力回憶是否做夢，「有急事嗎？」

「想進來看您，懷疑您……懷疑您……」後面的話言又止，只覺難以啟齒。

「懷疑什麼？」陸雲瑤扭頭看去。

暖秋一咬牙，「懷疑您和楚王有了什麼，所以不適。」

陸雲瑤一愣，接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是這樣，那還真讓老人家失了，我們清清白白。」

聽小姐這麼說，暖秋也終於鬆了口氣，但心底卻又有種古怪的覺，「小姐，外人懷疑您和楚王不清不白，難道您不反嗎？」

陸雲瑤撇了一眼，「唉，要我怎麼解釋你這小腦袋瓜才能明白呢？你們這種傳統封建把名節看得比命重要，我可以理解，但自從我進了楚王府，清譽這個東西就沒了，面對一個已失去的東西，還那麼糾結在意做什麼？即便我和楚王小心保持距離，你以為外人會相信？既然已經失去，就得想辦法挽救點損失，這個損失便是陸家和藺家。」

暖秋眼圈又紅。

陸雲瑤拉住暖秋的手，「你怕顧世子嫌棄我？」

暖秋點頭。

「傻孩子，」陸雲瑤了暖秋的頭，「如果藺家沒了、陸家敗了，即便我冰清玉潔、即便顧世子真遵守諾言地將我娶回去，我的日子也不會舒心。沒有娘家的依靠，沒有厚的嫁妝，我連下人都無法打點，日子怎麼過得下去？」

「但您還有顧世子啊？」

「顧世子能怎麼著？他只是遵守諾言罷了，你以為我和他之間有？」

「難道沒有？」

「我和他連面都沒見過，哪來的？」陸雲瑤哭笑不得。

暖秋突然恍然大悟，隨後喃喃道，「小姐，也許您是對的，以後奴婢再不敢多質疑了。」

陸雲瑤點頭，「去弄沐浴水吧。」

暖秋卻又想到一件事，「小姐，還有一件事，今天曲公子來了許多次。」

陸雲瑤倒沒多想，「他來應該找我討論水楊酸的事，也不知道他提煉功了嗎，他說了什麼時候再來嗎？」

「曲公子沒說什麼時候來，只說，隔一會再來……看樣子很焦急。」

「好，你讓人準備沐浴水后，就去請他，說半個時辰后我們見面。」

「是，小姐。」

暖秋接了命令出去，梁嬤嬤便進了來。

「奴婢見過陸姑娘，」梁嬤嬤緒很是激，「今日陸姑娘睡了整整一天，是哪裡不舒服嗎？子康健是大事，陸姑娘萬不要害，有什麼不舒服的只管告訴奴婢就是。」

陸雲瑤見這般殷切的梁嬤嬤，又想到仇公公，心中竟湧出一點點愧疚，「梁嬤嬤別擔心，只是單純缺眠罷了，昨夜我和王爺因某事聊得很晚，僅此而已。」

果然，梁嬤嬤興緻瞬間低落許多，「真的……只是聊天？」

「是的。」陸雲瑤強忍著笑意。

梁嬤嬤眼神中的彩不再，幽幽嘆了口氣，「原來如此，陸姑娘可有想用的膳食，奴婢安排人去準備。」

「什麼都行，我不挑。」

「是，那奴婢去了。」

見梁嬤嬤退出去，坐在床上的陸雲瑤卻思考一個問題——好像對與楚王的緋聞沒有毫反，或者說，對楚王也沒反。

奇了怪了，曲公子溫潤如玉，不覺得如何俊；楚王瘦得好像一行走的骷髏，卻不覺得楚王難看，難道這幅子的視力有問題？

怪，真是怪。

……

半個時辰后。

沐浴更，重新梳洗打扮完的陸雲瑤已在藏院簡單用了晚膳——今日楚王有令，不需陸雲瑤伺候用膳，也正好樂得清閑。

實際上陸雲瑤不覺得多累，畢竟睡了一整天，神氣爽。

頃，尚春來報說曲神醫來了，陸雲瑤起迎接。

正廳里，曲舟意靜靜坐在梨花木圈椅上，青的長袍剪裁合，儒雅中著貴氣。

丫鬟奉上了香茗，然而曲舟意並未品嘗，只掀了蓋子便放在一旁，淡淡水汽裊裊，飄搖而上，消散在男子的肩頭位置，讓沉思的男子如同畫中人一般，出塵若謫仙。

曲舟意容貌極，他的如同月，清涼又靜怡，但他格卻是個大男孩，一旦歡起來，耀目的芒頓時掩蓋了冰涼月。

當曲舟意安靜下來，他的才開始綻放，正如月下，幽靜的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