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輕輕一笑，搖了搖頭,“朝中大臣難道看不清賀國在與烏桓狼狽為？”

“他們當然看的清楚，陛下與大臣們只是不想打仗罷了。”林沉溪搖頭嘆道：“蘇賢弟以為陛下和大臣懦弱？其實不然，他們是怕朝廷的大軍一，幽州會不穩。”

蘇牧眼睛猛的一張，驚道：“慕容家與賀國有聯系？”

在此之前，他只以為朝廷忌憚燕王，卻沒想過燕王與賀國有什麼關系，他一直開心的以為燕地隸屬于大漢民族，此時仔細一想，瞬間明白，慕容氏并非漢族，而是鮮卑后裔，燕王慕容昭對大魏未必就會死心塌地。

林沉溪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扭頭著窗外，“不知，總之陛下和朝臣非常忌憚燕王，故此，才不敢在西北輕啟戰端。”

蘇牧點點頭，他忽略了這一點，不過他目前犯不著這等閑心，跟隨林沉溪的目向窗外。

林沉溪著對面的潘樓，笑問：“蘇賢弟邀我來這里喝茶，可是還在惦記潘樓的事？”

上次林家與蘇牧的合作沒談，林沉溪覺得有點憾，此刻問出，是想探聽一下他有沒有放棄當初的想法。

蘇牧笑了笑，“林兄慢慢等著便是。”

茶館伙計端上來兩盤點心，“兩位客慢用。”

林沉溪看到點心，笑道：“貞若與弟妹的蛋糕作坊據說快開工了。”

沈云初和林貞若在外城開辦蛋糕作坊的事，蘇牧從未過問，自是不知道近況，他輕輕搖了搖頭。

兩人說話間，看到窗外潘樓門口有人群聚集，似是發生什麼事。

林沉溪招手來茶館伙計，問道：“外面生了何事？”

“客稍等，小人去打聽一下。”茶館伙計將手上的布巾往肩上一搭，轉跑出門去。

不多時，回來告知：“客久等了，是秦府的衙看中了一位小娘子，攔住不讓人家走，大伙都在看熱鬧。”

林沉溪點點頭，取出十數枚銅錢，遞給伙計，“賞你的。”

“多謝客。”伙計接過銅錢躬退走。

蘇牧微微皺眉，能被稱為衙的，必然來頭不小，這個秦府又是誰家的府邸？

林沉溪無力吐槽：“秦鉅，東京城有名的花花太歲，其父是吏部尚書秦浚生，在京城有人敢惹。”

吏部尚書主管員升調遷任，確實是沒人敢惹的存在。

蘇牧站起,搖頭一嘆：“看來還是得拼爹。”

“拼爹？”

蘇牧笑笑：“拼爹。”

林沉溪哈哈笑道：“蘇賢弟真是有趣，現在準備去哪？”

“去潘樓見聶云笙。”

林沉溪指著他無語笑笑，心領神會，旋即起離開座位。

蘇牧付了茶水錢，兩人一起出了茶館，來到街上，卻見人群越聚越多。

兩人倒是沒有多管閑事的意思，來到潘樓門口上了臺階，才扭頭借著高向人群中間。

蘇牧忽然眼神一凝，忽然一個箭步下了臺階，往人群中去。

“蘇賢弟......”

林沉溪急忙跟上。

蘇牧撥開人群來到中間，只見一個著華麗的公子哥正指揮家丁對鄭老漢拉拉搡搡，張老漢擋在前面拼力護著后鄭婉清，旁邊地上還坐著個面若枯槁的婦人。

他見此形，心中立時怒火一冒三丈，幾步上前，一腳踹在公子哥的肚子上，直接將人踹了個大馬趴。

吏部尚書之子。

敢老子的人，皇帝的兒子照打不誤。

鄭婉清見到蘇牧，驚道：“公子。”

鄭老漢氣吁吁：“還，還好，你來的及時。”

蘇牧對著兩人點點頭，“你們沒事吧！”

說著目落在地上的婦人上。

鄭婉清和鄭老漢急忙過去將婦人攙扶起來。

秦鉅被家丁扶起來，怒罵道：“你這個賤民竟敢對我手！來人給老子打。”

林沉溪進人群，見此形，無奈一嘆，這才剛囑咐過，就又惹了事端。

蘇牧很想取下背上的火統，將眼前的秦鉅打馬蜂窩，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顯然很不合時。

他雖不準備用火統，卻麻利的一拉系帶，將被青布包著的火統取下來，雙手握，當做武，左右開弓，敲在沖過來的人手臂和上，每一擊落下都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蘇牧的火統雖只有雨傘長度，但重量足有四五斤，槍頭還是六邊形的外形，敲在骨頭上堪比鐵鞭，一擊落下，后果可想而知。

“啊——”

“唉呀！”

“疼啊——”

“我的胳膊斷了。”

“啊——，我的。”

三四個秦府家丁，躺在地上，疼的連連嘶吼。

圍觀的百姓聽著咔咔的聲音，瞳孔中出驚懼神。

“咝——”

“他手里拿的什麼東西，一下就把人的骨頭敲斷了！”

明武司鑒派來監視蘇牧的人，見此形，急忙往明武司鑒衙門跑去，蘇牧與吏部尚書之子起了沖突，打斷了秦府幾名家丁的手腳，事已然失控，他必須盡快將此事上報。

秦鉅看到自己的隨從被敲翻在地，疼的哇哇直，嚇的退后了幾步。

蘇牧邁步上前，冷冷的看著秦鉅，“聽說你爹是吏部尚書？”

秦鉅嚇的一哆嗦，虛張聲勢的道：“是，是又如何，你是哪里來的賤民，也敢打傷我的人。”

蘇牧掄起火統，就要廢掉秦鉅一條手臂。

林沉溪見此大驚失，急忙上前，抓住蘇牧的胳膊，阻止他闖下大禍。

“蘇賢弟冷靜。”

秦鉅嚇的連退數步。

人群中發出一陣噓聲。

“秦衙這是遇到茬子了。”

“看他都嚇了。”

蘇牧目兇厲的瞪了秦鉅一眼，回頭對著鄭婉清問道：“他有沒有傷到你？”

鄭婉清聞言愣了一下，急忙搖頭，“沒，沒有。”

鄭老漢道：“我們到了京城，按照信上的地址剛尋到這里，就被此人攔住了去路。”

前面不遠就是咸水巷，蘇牧給他們的地址是褚婆婆住的那個小院，故此三人出現在這里并不意外。

蘇牧點了點頭，準備帶三人一起離開。

此時人群中傳來幾句喝聲。

“讓開——”

“——閃開。”

幾個家丁打扮的人將人群分開，很快人群閃開一條道路。

此時三名書生打扮的人一起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