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湘湘像往常一樣認真地坐在馬車的篷底下看書,小腳晃啊晃的,心舒適。
沒一會兒,曲湘湘的好心就被破壞了,因為蕭凌風這個花孔雀騎著他的驢追了上來。
曲湘湘:“……”
沒見過跑得這麼快的驢。
曲湘湘兩手放在書頁上,面無表地看著騎著驢跟并行的蕭凌風。
“蕭道友,我不需要同伴。”
蕭凌風狡黠地笑道:“這是去翁城的必經之路,湘湘能走我就不能走嗎?這未免太霸道了些。”
“我還以為蕭道友得尋覓個伴才能上路。”
蕭凌風不語,一雙桃花眼帶著笑,似乎藏著無限意,眨啊眨地看著曲湘湘。
曲湘湘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再理會這只遍地開屏的孔雀,將目重新移回了自己的書上。
蕭凌風長了脖子往曲湘湘的書上瞥了一眼,問道:“《修真界草藥煉制大全—特別珍藏版?》”
曲湘湘抬眼看他,有點吃驚地問道:“你知道這本書?”
這本書之所以珍貴一是因為數量,而是因為它在好幾百年前就已經絕版了,所以知道這本書的人屈指可數。
他笑了笑:“我對煉丹一道頗有研究。”
“倒是……看不出來。”
蕭凌風這個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曲湘湘還以為他只是個花架子,沒想到他竟是有兩把刷子的。
聽了這話,蕭凌風并沒有生氣,反而笑道:“讓我猜猜,你是祈臨曲家人?”
曲湘湘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修真界最古老的藥宗。”
不知是不是曲湘湘的錯覺,蕭凌風這話似乎著幾分輕蔑。
曲湘湘戒備地問道:“你跟曲家有過節?”
“過節倒是沒有。”蕭凌風雙手抱臂,慢悠悠地說道,“但我覺得曲家……也不過如此。”
曲湘湘的眼睛瞇了起來。
“蕭道友好大的口氣。”
蕭凌風不不慢地說道:“別生氣,我只是覺得最古老、最大的藥宗,未必就是最頂尖的。”
曲湘湘嗤笑道:“看來蕭道友對自己很有信心。”
蕭凌風頗為自負地說道:“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是于煉丹一道,蕭某敢說這修真界無人能勝過我。”
曲湘湘心中有些不快。
曲家世代藥宗,而且是修真界最大的藥宗,無論誰遇上了都得給曲家幾分薄面。而這個蕭凌風以前連聽都沒聽過名字的人卻膽敢口出狂言,認為曲尚才和曲蔚然都不如他,曲湘湘對他嗤之以鼻,便想故意為難他。
“當著我這個曲家人的面,蕭道友可真是不謙虛。”
蕭凌風但笑不語,看上去一派自信。
曲湘湘愈發生氣,故意問道:“既然蕭道友如此自信,那我有一個問題不知可否請教一番?”
“你問到的話,蕭某一定知無不言。”
“蕭道友可知道邪毒?”
“略知一二。”
“邪毒無藥可解。”
蕭凌風笑著搖了搖頭。
曲湘湘故意問道:“看來蕭道友不同意?”
“邪毒雖然奇詭,但也不是無藥可解。這世間上能解邪毒的唯有一。”
“是什麼?”
“圣。”
曲湘湘心中微,這人說的與書中所言一模一樣。
漫不經心地說道:“圣已經失蹤了將近三十年。”
曲湘湘抱了一微弱的希等蕭凌風回話,但蕭凌風卻安靜了半晌,問道:“你似乎對這個問題很興趣?”
聳了聳肩膀,云淡風輕地說道:“我前幾日剛剛在書中看過關于圣和邪毒的記載,便想現學現賣,看看蕭道友到底是有真本事,還是故意貶低我曲家。”
“蕭某冒犯了。”
曲湘湘擺了擺手,沒有放在心上。
這個蕭凌風說一半藏一半的,得想個辦法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天機殿和圣的下落,不然一個在翁城像盲頭蒼蠅似的撞,不知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天機殿。
想了想,主開口問道:“蕭道友去翁城所為何事?”
蕭凌風看了曲湘湘一眼,曲湘湘被他看得無端有些心虛。
所幸他沒有為難曲湘湘,而是慢吞吞地答道:“回家。”
聞言,曲湘湘的心驟然一:“你家在翁城?”
“有何不妥嗎?”
“修士去翁城一半是為了修煉,一半是仰慕天機殿的名聲,我以為蕭道友也是二者之一。”
“那你呢?”他問道,“你去翁城是為了什麼?”
曲湘湘想從蕭凌風里套出話來,于是便道:“我下山歷練恰好路經此地,就想瞻仰一下傳說中天機殿的風采。”
蕭凌風為曲湘湘的用詞而笑出聲來。
“瞻仰?”
曲湘湘學他說話:“有何不妥嗎?”
蕭凌風輕蔑道:“那破地方有什麼可瞻仰的?”
曲湘湘心中燃起了一希。
難不他知道天機殿在哪兒?
“聽蕭道友這麼說,你知道天機殿在哪兒?”
“啊。”蕭凌風輕嘆一聲,笑瞇瞇地問道,“湘湘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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