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和沈璃換了家餐廳。

點了餐，林阮說，「你回來江城，孟玨肯定要找你，你打算一直躲？」

沈璃沉默了會兒說，「我和他沒什麼可說的。」

對於沈璃來說，已經分開的人。

沒有再見的必要。

林阮依舊吃不下什麼飯，吃飯的過程里，又覺得睏倦。

等吃完飯，沈璃本來說要和林阮走走，林阮搖頭拒絕了。

「回家睡覺吧，好睏！」

回到家，林阮躺到床上。

不知是不是沈璃在邊的緣故，睡的很快，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時間還早。

沈璃在林阮睡后，輕輕起了。

從公寓裏出來，到了樓下，撥通了電話。

顧旻行的電話沈璃一直有，只是沒怎麼用到過。

沈璃回來的消息，顧旻行聽孟玨說了。

知道后，他回了趟淺水灣。

林阮果然走了。

蹙眉間，手機響了。

沈璃的。

顧旻行接起，那邊，沈璃說，「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

沈璃和顧旻行約在一家簡單的咖啡廳。

對話沒什麼鋪墊，簡單直。

沈璃跟顧旻行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要帶阮阮回F國。」

聲音不輕不重，卻不是商量的語氣。

顧旻行抬眼看向沈璃，眸一沉到底，「休想！」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沈璃今日一別於往昔，態度格外強。

顧旻行以前就知道，沈璃這人，起來猶如銅牆鐵壁，連一能鑽的空子都沒有。

不然，孟玨也不能這麼無能為力。

但，沈璃很掛臉，永遠用最冷靜的神，最平靜的語氣做最決絕的事，但今天卻把強勢寫在了臉上。

「顧旻行，阮阮在江城並不開心。」

說，「你沒法讓開心，就沒資格不允許跟我走。」

「誰說我沒辦法讓開心？」

顧旻行語氣格外冷，但又很堅定，「我會讓開心。」

「你怎麼讓開心？」沈璃反問顧旻行，「是次次拿懷舟來質疑，還是瞞著，在看不到的地方，找人跟蹤？你從來就不信任，你讓拿什麼開心？」

面對著沈璃一連串的質問，顧旻行沉默下來。

好一會兒，他說，「我會解決這件事。」

「怎麼解決？」沈璃看著顧旻行，「你能做到，不去在意懷舟嗎？」

再次陷寂靜。

這樣的沉默，彷彿說明了一些問題。

沈璃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後放下，說，「抱歉顧旻行，我實在沒辦法讓阮阮留在江城，在你邊，會出事。」

顯然，顧旻行並不認同，「能出什麼事？」

他自然會照顧好林阮，不讓被人欺負。

沈璃卻是一笑，語氣一貫的平靜帶著清涼。

「你不是看到阮阮手腕上的傷了嗎？」

提到林阮的傷。

顧旻行眸再度變得深沉，他微瞇了眼，沉聲，「懷舟已經死了，我不會讓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你看你張口閉口都是懷舟，你真的知道阮阮手上的傷怎麼來的嗎？」

顧旻行看向沈璃。

沈璃迎著他的目，「如果我說阮阮的傷是因為你，你信嗎？」

顧旻行目一滯，沈璃從他漆黑的眸子裏看到了質疑，和不可置信....

「顧旻行，你到底為什麼不相信，阮阮會真的你？」沈璃想不明白，「明明那時候那麼想要挽留你，明明也有一遍一遍的告訴你，你，你為什麼就不信？」

沈璃清冷寂靜的眉眼變得微紅，或許哭不出來，但心酸卻蔓延進了心底。

有些事，林阮不敢回想。

也不敢。

有些畫面，出現在腦海里，就讓忍不住發抖。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推開浴室的門，看到浴缸下滿地的水，我....我以為我真的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唯一僅剩的親人。」

沈璃握著咖啡杯的手抖著，作為醫生，見多了，甚至面對過很多死亡的瞬間，只有那一次，是閉上眼都不敢面對的噩夢。

沈璃咬著牙，「顧旻行，你大概不會明白，那個瞬間，我有多討厭你，如果可以，我希阮阮永遠都別在跟你有集。」

「你看到手腕上的傷了吧，那麼長，你知道用什麼劃的嗎？刀片，那麼小的刀片，劃了那麼深的傷口，有多怕疼，你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就氣，怕疼怕丑，可你不僅讓疼的差點死掉，還讓的手留下那麼醜陋的疤痕。」

「顧旻行，我真的想讓你去推開那扇門，去看看當時的阮阮，看看慘白的臉和鮮紅的手腕，可是你看不到，你那時候，跟南溪的緋聞鋪天蓋地，所有人都說你和初複合.....」

沈璃重重的吸了口氣，有些說不下去。

對面的顧旻行毫無反應，他一不的坐在那兒，像是死了一樣。

既然說，沈璃就要把心裏的話全都說出來。

「你說阮阮是因為懷舟，可在醫院，昏迷的那7天裏，裏喊出的名字全是你顧旻行，你說是因為懷舟，可讓陷絕，走不出來，讓一遍遍懷疑自己的人是你顧旻行，當然....」

沈璃緩了語氣，「這些不能怪你，我也知道，你不知，你不知道阮阮在F國的一切，可是，我真的害怕你，我怕你讓阮阮好不容易走出來，又再度進那樣可怕的旋渦里，控制不了自己的，跟你相關的一切負緒，即使只是小小的事，都有可能讓的病捲土重來，我賭不起。」

沈璃說到這兒，站起了，說，「顧旻行，如果你做不到讓我放心，阮阮，我是一定會帶走的。」

沈璃說完就走了。

顧旻行始終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半分不。

直到咖啡廳打烊，服務員來到他跟前。

「先生，我們要打烊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