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穿越時空 思嫁 第一百五十六章 放榜之日

《思嫁》 第一百五十六章 放榜之日

 大梁國的科舉制度,倒和另一個時空里古代中國科舉極為類似。

 經過縣、府、院、鄉等層層選拔先考生、考秀才再考舉人等等。

 若是中了舉人,那便有資格做,中舉之人亦是會被人尊稱一句“老爺”了。

 不過這時候的“舉人老爺”更多只是一種泛稱,就像那田間的地主老財也可以被人稱作老爺一樣。

 若非年紀已經很大并且娶妻生子,或是以舉人出擔任了有品級的職,一般人多半不肯接這類稱呼。好比沈云這等自重份的年輕舉子,若是自稱“老爺”登時便會被許多人笑掉大牙,將他鄙視不已。

 最后的大考由皇帝親自出題,以績高低分為“三甲”:

 一甲賜“進士及第”只取三名,第一名狀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二甲賜“進士出”若干名,第一名通稱傳臚;三甲賜“同進士出”若干名。

 大考之后七天,便是那發榜之日。

 只是這發榜卻是個統稱,像那三甲的“同進士出”卻是沒人給報喜的,應試的舉子們需要自己去貢院門口看那出來的皇榜,也就是俗稱的“看榜”。

 到了“進士出”這二甲,那便是有人給報喜,便如另一個時空影視劇中經常表演的,一個書生坐在客棧,外面忽然有人來報,“某某老爺可在此?恭喜老爺得中某某科二甲第多名。”

 那報信的差俗稱“報子”,只有經過報子報過的,按照讀書人的講究才算真正當得起“老爺”二字。

 至于那一甲的待遇卻又更是不同,大梁國為了顯示對文人的尊重,這報子卻是要從出了貢院便開始高喊“某某老爺高福貴中一甲第三名”、某某老爺蒙恩高中一甲頭名”等等,一路高著奔到舉子事先留居的下榻之,鬧得滿城皆知。

Advertisement

 一甲的頭三名狀元、榜眼、探花還要披紅掛彩,騎著賜的駿馬在皇宮門前走過眾人的歡呼,這就是所謂的“打馬街前”了。

 只是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古代可沒有電話手機這等快捷便利的通訊方式,若是某人中了一甲,報子舉著喜報一路飛奔高,好容易到了舉子登記的下榻之此人卻因故外出,那卻讓朝廷是如何的尷尬?

 所以聰明的朝廷員們自然做了心照不宣的變通,報子出了貢院,卻是要到那得中功名的舉子居所附近,確定此人的確在了,這才高舉著喜報一路高喊著過來,省得撲上一場空。

 而另一方面,這一甲又哪里是那麼好中的?

 是四書五經讀得好八文章做得還不行,什麼才高八斗的落魄窮書生一朝得中狀元郎那是戲文里才有的故事,這種人頂多中個二甲進士。

 真要能中一甲的,那要有錢能參加詩詞文會擴圈子傳文名,還要有關系拜名士求老師,更要有背景能在主考大人甚至是陛下那里掛得上號,能認得你的字跡那是最佳。

 如此種種,才能做個狀元公探花郎之類!

 不過好在如此種種因素湊在一起,能夠得中一甲前三名的自然是非富即貴的世家子弟。

 既是世家子弟,家里面人手自然也就是不缺的。

 發榜之日往往便是派了家丁下人守在貢院門口,有報子出來便湊上去問上個一句半句,若是自家子弟中了,自家街面上自然便有家丁下人站好了位置。

 等報子倒了街口,一邊放著鞭炮一邊陪著報子一步步喊將過來,越往家門口呼喊的人越多,倒最后一大群人齊聲吶喊氣勢驚人,既有里子又有面子。這也就是俗稱的“喜街”了。

 安家對于沈云此次大考得中極有信心,鞭炮紅紙之類的事早在許多日前前便準備得一應俱全,此刻安清悠回得府來眼看得已近中午,第一件事就是趕招呼下人們擺上慶功的喜宴。

 酒席擺上,沈云雖然再三推辭,但自然是做了首位,長房老爺安德佑親自在主位相陪。安子良、安青云、安子墨等一干晚輩下首相陪,安清悠如今掌了家,卻是打橫落座。

 安德佑樂呵呵地對沈云道: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名天下知。今日是賢侄大喜之日,想來那功名之事,必逃不過賢侄的掌心。若是得中一甲,怕是以后老夫見到賢侄也要禮敬三分了。”

 大梁國的文最重出,這大舉三年一次,一甲功名更是高人一等。

 便如當今皇帝陛下在位三十幾年,博得一甲的亦不過百余人之數,倒有大半后來坐上尚書督等重要位子,出將閣大學士的亦是大有人在。

 安德佑是二甲進士出,這話卻既有謙遜之意,又是對沈云的祝福之言了。

 沈云連稱不敢,急急站起來自謙著說道:

 “天下聰明才智之士甚多,功名之事皆有朝廷恩典,雷霆雨亦是陛下天恩,若能得中功名已是萬幸,又豈敢妄想那一甲之位?承蒙伯父吉言,這里向大老爺薄敬水酒一杯,晚輩先干為敬了!”

 沈云這話本是自謙之詞的場面話,只是眾人吃得一杯水酒,下首坐著的安青云卻是搶著說道:

 “沈家哥哥也太小心了,你學問當然是最好的!家世背景又是更不用說,沈家老太爺那可是實打實的一方督,進一甲有什麼了不起?說不定還能中個狀元呢!”

 安青云這里搶著在沈云面前說好話,只是這水平實在太差,這話說得倒像是沈云靠著長輩余蔭才中功名一樣。

 沈云面子上略顯尷尬,安德佑也是眉頭一皺頗為不喜,便指點著幾個兒說道:

 “你們也都一天比一天長大了,平日里時候搞些不著調的事,多學學人家沈家公子,沒事多讀讀書才是正道,尤其是你子良……子良!”

 安德佑在這里對著兒們訓話,點到安子良時,卻見這二兒子低著頭不知在那里看著些什麼,里猶自小聲地嘟嘟囔囔,雖聽不清他到底在念叨些什麼,但如此場合下居然當眾做出此等舉,又怎麼安德佑怒氣發!

 “子良!你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紀了,怎麼還是這麼不務正業!站起來!”

 安子良墨墨跡跡地起,臉上一副迷茫的表,似乎對安德佑剛才所說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只手放在桌子底下,猶自在藏著些什麼。

 安德佑臉上的郁之更濃,一聲沉喝道:

 “手里拿著什麼?拿出來——拿出來!”

 安子良扭扭地把手中之拿出,安德佑剛要喝罵,卻見那書的封皮之上清晰無比的出兩個大字——論語!

 一桌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居然在眼前發生了。

 二公子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在苦讀論語?

 這不是比老母豬會爬樹還要稀奇的事?

 沈云也是一驚,適時的出來打圓場,端著酒杯說道:

 “安賢弟本就天資聰穎,之前不過是年人玩之心太重。如今既知用功,卻是專注至斯,便是晚輩看了也是自愧不如實在汗,這實乃安家之福,伯父之福,晚輩在這里恭喜伯父了!”

 安清悠也是笑道:

 “是啊父親,二弟知道讀書是好事,您應該高興才是。我聽人說這男孩子多有小時候玩心重的,怎麼讓他念書也念不進去,可是長到一定歲數一旦開了竅,那可是讀書用功得!短短時日便突飛猛進也是常有的,說不定今日二弟沾了沈兄得中功名的喜氣,它日咱們長房也能又多一位金榜題名之士呢!”

 說起來安德佑最大的一塊心病,便是兒子讀書之事,此刻見安子良居然真到了手不釋卷的程度,不由得老懷大

 不過為父親有些場面話該說的還是要說,故而安德佑微微點頭道:

 “既讀圣人之言,當知做事也要分場合有分寸。今日沈兄大喜的日子,你這般樣子卻是有些失禮了,坐下吧!”

 安子良唯唯諾諾地應了,可是轉眼又把安德佑的話當了耳旁風,坐在那里低頭看著論語繼續小聲嘟囔。

 安德佑說歸說,見兒子如此一腦袋鉆到論語里,什麼失禮不失禮的也只當沒看見,只是眼一掃之間,卻免不了多看了安清悠一眼,心道原想著那不著調的兒子說要讀書不過是一是之言,這兒倒是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讓他用功用到這個份上?

 安德佑心下高興,與旁邊坐著的沈云更是談笑風生起來。倒是安清悠微微一笑,安子良此刻正坐在自己邊,那小聲嘟囔得是什麼父親離遠了不知道,自己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安子良念叨得是:

 “子曰:“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嗯!既往不咎……銀子啊!”

 “子曰:“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銀子啊!”

 “子曰:“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銀子銀子銀子啊!”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