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朝停頓了一下。
“其實麥子還給我帶了另一句話,做好自己,別的不用管。”
“人回來跟我說了這事,我們兩個想半天,覺得這人應該有什麼法子救你,但又不是很確定。”
錢三一道:“于是我們倆多了個心眼,去錦衛審的時候,一言一行都格外小心。”
高朝:“出殯那天,我們倆故意沒去,拉著陸小爺喝酒呢,喝到一半的時候,果然麥子來了。”
錢三一:“他安排了兩件事:第一件是讓陸懷奇去找席泰安,其次,是讓我們認認真真想一想,有什麼可以扳倒紀剛的地方。”
高朝:“我挖空心思想啊,想半天,想到了紀剛的一個,就是顧長平去邊沙,他懷疑青山的那個。”
錢三一:“青山出殯回來,半夜找到我們,一直商議到天亮,才有了今天這一出大戲。”
靖寶怔愣半晌,“門口那兩個人,是誰安排的?”
“不是我們安排的。”
錢三一肩膀了,“我們怕紀剛抵賴,就想請二爺在錦衛找一找那兩人。”
高朝:“本來我們打算不是威,就是利,哪曾想,二爺這人太機靈了,他不聲地安排了兩個從前過盛老大恩惠的人,在審訊室的門口值夜。”
錢三一一臉與有榮焉道:“有了二爺這暗藏的一手,事就好辦起來。”
靖寶回想起那個纖瘦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半晌才道:“席泰安這人一向有板有眼,我表哥是怎麼說他的?”
說起這個,高朝簡直又想從靈魂到沖陸小爺翻個白眼。
這小子人才啊!
跑席家宅找席泰安最寵的小孫做應。
那孫異常聰明,讀書識字樣樣超過男子,只恨自己不是男兒,可以進學堂念書。
陸懷奇一通天上地下,不要臉的吹,那姑娘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把探花郎奉為自己學習的榜樣。
榜樣有難,必須出手!
姑娘跪在席老面前,皮子都磨破了,才讓席老答應來這麼一出。
“說到底,還是席老這是才。”高朝不想把功勞都歸于陸小爺,又補了這麼一句。
錢三一深以為然道:“我出事,估計他也會救上一救,畢竟是狀元嗎,從前也不是沒救過。”
“嘔!”高朝回他一個想吐的表。
錢三一瞪他,“怎麼著,不服氣。”
高朝:“那是因為我沒參加科舉,我參加了,有你什麼事兒?”
錢三一氣得眉梢都吊起來,“嘿,你這臭不要臉的!”
高朝:“再罵一句,爺弄死你!”
錢三一:“來,不弄死我不是人!”
靖寶看著二人賣力又夸張的表演,微微僵笑了一下。
的臉因為失,本來就蒼白,再一笑,那秀氣的臉竟出幾分楚楚人的來。
高朝和錢三一從來沒見過,不由同時倒了一口冷氣,心想:這丫頭若是換上裝,該是何等的驚艷絕絕。
錢三一看出靖寶明顯緒不好,安道:“賜婚的事,誰也料想不到,但若不這麼做,只怕也救不了你。”
“當時的況極為兇險,你和靖家就在生死一線之間。”
高朝道:“現在你沒事,你大姐沒事,靖家沒事,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這場仗至得打個幾年,無論如何……”
“人!”
靖寶額頭一層細的汗,神不太對勁。
“我這會腦袋疼的很,跟裂開了似的,你們先別說話,我想睡一會。”
說完,人往后仰,慢慢的闔上了眼睛。
高朝頓時張起來,手去的額頭,嚇得手又回來,“三一,你,是不是燙得很。”
錢三一一,如臨大敵。
“阿硯,趕去請陸小爺,讓他把馬承躍弄過來,你家主子發起高燒了。那個誰,加快速度,趕回去!”
“沒事的,我就是,就是……頭很疼!”
馬車疾馳起來。
高朝與錢三一面面相覷
這丫頭從錦衛府出來時,還是好好的,這會突然高燒頭疼……
是該頭疼。
明明喜歡的是先生,卻被賜婚給青山,這下怎麼弄?
錢三一臉上更嚴肅了些:“不知道先生知道了,會不會急得一口噴出來?”
高朝撓撓頭皮,“從前爭的是城池,現在不僅爭城池,還爭人,事越來越難辦了。”
錢三一扭頭看他:“不僅先生難辦,我們也難辦!”
高朝:“……”
錢三一:“是師娘好呢,還是他嫂子好?”
高朝:“……”
這小子怎麼總能在別人最低落的時候,讓人破涕為笑呢!
……
門上的封條撕去;
倒了的桌椅扶起來;
散落的箱籠、落灰的窗臺一樣一樣清理干凈……
馬承躍匆匆而來,診脈,重新揭開傷口,換藥、開藥,忙得一頭汗。
一旁,陸懷奇坐在椅子里,一聲接一聲的嘆氣,這氣也不知道是為自己嘆,還是為他的小七嘆。
為自己嘆,自己這路坎坷;
為小七嘆,也沒順利到哪里去。
怎一個愁字了得!
……
靖寶醒來的時候,屋里只點著一盞燭火。
陸懷奇坐在太師椅里,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燭火照著他半邊臉,那臉消瘦的厲害。
“表哥?”輕喚一聲。
陸懷奇一驚,眼眸還沒有完全睜開呢,就問道:“小七,你醒了?”
“你怎麼在這里?”
“放心不下你。”
很難形容聽到這話是什麼覺,就如同看到那麼多人來錦衛府門口迎一樣。
那心像被在酸水里泡過,又泡進了糖水里。
靖寶問:“什麼時辰了?”
“快子時了。”
陸懷奇走到床前,用手背額頭,“這燒還沒完全退下去,我讓阿蠻端藥進來。”
“別急,我先問你幾句話。”
“問什麼問,喝藥要,阿蠻,七爺醒了,快端藥來。”
靖寶撐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上的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了干凈的。
“人和三一呢?”
“回七爺,他們在隔壁兩個院里已經歇下了!”
阿蠻把藥端過來,先自己嘗一口,才捧給靖寶。
靖寶大口大口把藥喝下,又就著阿蠻的手,用茶水漱了口,抬頭看向陸懷奇:
“表哥,你怎麼先把我大姐接走了?”
你殺了清雅的孩子,本將軍沒殺你,就已經夠仁慈了!”沈燿拽著白玖月上了馬車,粗魯的動作毫無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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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批反派真太監×貓妖小皇后) (救贖文主感情線,男主純惡人不洗,女主沒心沒肺知道這是話本子世界,很廢路人,較血腥,大家注意排雷) 他曾是活在地獄的鬼,是骯臟泥里的蛆,是面目可憎行尸走肉的一具殺戮機器。 她給他帶來了體溫,帶來了名為滿足,開心,想念這樣屬于人的溫暖情感。 ——所以,謝謝你,帶我回到這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