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簡直喪心病狂。”
“這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怎麼還能笑得出來的!”
為什麼笑不出來!
靖寶了膛,“紀大人,跟你走之前,可否容我問幾句話?”
紀剛的目,在七爺那張面若死灰的臉上掃過,“問。”
“多謝!”
靖寶忽的扭過頭,漆黑的眼瞳中,簇著一團火,熊熊灼燒,“你是誰?”
那子嚇得往后退了半步。
“你是靖榮寅的生母,那個唱戲的,來我靖家鬧過。”
“他,他靖榮寅?”那子神大變。
“果然是你。”
靖寶一把揪住那子手腕,“說,我爹為什麼在你手里,還有,他到底怎麼了?”
“他,他落水,我,我,我……救了他,他腦袋撞上了水底的大石,傻……傻了!”
“為什麼不送他回靖府?”
靖寶的聲音陡然拔高,“你認得我靖家!”
那子滿眼慌,雙一屈,向靖寶直直跪下去,“他,他不愿意回靖家。”
“你在說謊,你一個弱子,為何能救他?為何能那麼巧的出現在他落水的地方?”
“我……”
“是你引他去揚州的。”
靖寶因為憤怒,整張臉都無比的蒼白。
“你因為我靖家去母留子,懷恨在心,所以和二房勾結,把他引去揚州,等他落水后,你又故作好心的把他救起來。”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那子連連為自己辯解。
“我在揚州花了多人力,錢力找他,終是找不著,是你把他藏起來了。”
靖寶一把揪住那的前襟,“為什麼要把他藏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放開他,你們這些壞人!”
靖平之忽然大吼一聲,沖過去用力將靖寶推開,然后將那子死死的摟在懷里。
“好好喜歡我,好好對我最好,你們不要欺負。”
“小七!”
陸懷奇眼明手疾,一把扶住踉蹌后退的靖寶。
靖寶猛的一咬自己的舌尖,痛意襲來才覺得剛剛的話,不是幻聽。
抬頭,對上陸懷奇關切的眼神,再看看一旁對他虎視眈眈的靖平之,笑了下,眼角卻分明有淚涌出來。
“他是因為傻了才推我的,從前他不這樣,小時候娘打我手心,他都在邊上嘆氣。”
“小七!”
陸懷奇看著那纖瘦修長的頸脖泛起蒼冷的,簡直想哭。
靖寶推開他的手,理了理微的裳,出薄薄的笑意道:
“紀大人,難為你千里迢迢替我找到了家父,還煞費苦心的演了那麼一出大戲,辛苦了!”
口舌之勇!
紀剛心中冷笑一聲,“來人,統統帶走!”
“小七,小七!”
陸懷奇臉大變,卻被宣平侯一把拽住。
遠下的屋頂上。
段九良迅速從懷里掏出紙和筆,他用筆沾了些口水,飛速的寫下一行字。
一聲輕哨聲后,蒼鷹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后,的落在他的肩頭……
……
靖府。
高朝和錢三一正打算用午飯,阿蠻在邊上親自服侍。
忽然,有道影像閃電一樣沖過來。
沖到近前,那人出雙手猛的一掀,桌子“嘩啦”一聲,直接翻了。
“吃,吃,吃,火都燒到屁上了,還吃什麼吃?”
高朝站在一地狼藉里,殺人的心都有了,正要開口,卻見陸懷奇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出了什麼事?”
還出了什麼事?
陸懷奇一把揪住高朝的前襟,怒吼道:“小七份敗,被錦衛帶走了!”
“啪嗒!”
在剛剛的混中,錢三一好不容易搶救出的一只碗,應聲而碎。
“誰暴的,徐青山嗎?”他的腦子轉得飛快。
陸懷奇頹然松了手,用力抓了幾下頭發,赤紅著眼睛道:“有個人唱了一出戲,他爹來了,他爹傻了,就敗了!”
錢三一:“……”
高朝:“……”
“我說陸懷奇。”
高朝咬了咬后槽牙,“你他娘的能不能把舌頭捋直了,把事說得清楚明白些?”
“回兩位公子。”
阿硯臉鐵青的站在門口,“紀剛不知道為什麼查起了七爺,順藤瓜找到了失蹤的大老爺。
大老爺落水撞上大石,傻了,被一個陳巧巧的戲子救起,紀剛陳巧巧在侯府唱了一出大戲,當眾穿了七爺扮男裝的事。
現在七爺和大老爺、還有那個陳巧巧,都被帶到了錦衛府。還有,七爺說大老爺的落水,是陳巧巧和靖府二房勾結所致,那人不是個好東西。”
短短數語,清楚明白。
陸懷奇一屁跌坐在椅子里,腦子里都是木的,目呆滯,道:“小七護不住,話也說不明白,我真的是個廢。”
還算有自知之明。
高朝白他一眼,扭頭沖錢三一道:“我和靖七都料錯了,紀剛派人去臨安和揚州,應該不是沖著溫盧愈去的,而是沖靖七。”
錢三一臉沉下來,“這個時候說這些,晚了,扮男裝的事,輕則坐牢,重則抄家砍頭,我們得想辦法把救出來。”
“怎麼救?”高朝問。
錢三一用力了兩下臉,坦誠道:“這事太大,我和你力量太小,本夠不著,盛二也不行。”
高朝目冷凝:“我們夠不著,那就找夠得著的人。”
錢三一腦子轉得飛快,“有兩個人夠得著。”
高朝:“說!”
錢三一:“長公主和徐青山。”
“我娘……只怕危險。”
高朝素來不可一世的薄薄眼皮往下一耷,“的話,于先帝有用;于此刻皇位上的,毫無用,再加上我這個不的……”
錢三一果斷打斷:“那就只剩下一個徐青山,他應該不會見死不救。”
高朝:“我去找他!”
“還有一個人!”
一直凝神靜聽的阿硯突然話:“還有一個人也許能救七爺。”
“誰?”
“蘇家大爺,蘇秉文,先生還在京城時,就帶七爺去見過他,挑明了關系。”
“他不過是個閑……”
錢三一一拍額頭道:“他是個閑人,他老子不是,蘇太傅現在是皇帝邊頂頂紅的紅人,說話應該有份量。”
高朝一點頭,“事不宜遲,我去找青山,你找蘇秉文,分頭行。”
“我能做什麼?”
陸懷奇掙扎著椅子里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