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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探花多嬌媚》 第七百零二章將軍寧死不降

 “那一箭是我命人出去的,我親手殺了我的兒子。”

 定國公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出無法掩飾的悲痛。

 “如果不是你說他降,他不會死在我手里,他的歸宿是戰死,這也是我的歸宿。”

 顧長平額頭的青筋都跳起來,“國公爺,虎毒尚不食子啊!”

 定國公看著顧長平,眼里有怨毒,聲音也嘶啞難聽,“徐家可以出英雄,也可以不出英雄,但絕對不能出降將。”

 都說知子莫若父。

 溫鄉里、富貴屋中長大的孩子,哪怕他心里再想做個將軍,臨到頭來,總有太多割舍不下的東西。

 人有了牽掛,就等于有了肋,而肋這東西,徐二爺可以有,徐將軍不行。

 所以,在出發前,他就將自己的親信埋進了南軍中。

 “你為了面子,為了滿門榮華,寧肯殺了他,也不能讓他活著。”

 “戰場無父子,場無兄弟,他必須死。”

 顧長平心里頓時升起極端荒謬的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口?

 “徐家今日的榮,是幾代人前赴后繼用命拼出來的,我不容任何人破壞他,徐評不行,徐青山不行,我也不行。”

 定國公面沉似水。

 “人到了高位,只有拼死站住,站穩。跌落下來的后果,你顧家便是前車之鑒。旁人都不說,我只說尸掛在城墻上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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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國公臉上出一不忍:“倘若顧家還在,如何能落得如此下場?應該是這世間最高高在上的子。”

 顧長平心口一震,竟無言以對。

 “你跟著昊王造反,多半為顧家。可顧家在你呱呱落地便亡了,祖先的那些痛,那些傷,你本沒有經歷過,只是道聽途說,為什麼你寧可不要腦袋,也要造反?”

 定國公同地看著他,目依舊冰冷。

 “那是因為你上的每一管,流的是顧家的,顧家人有野心,有,這是你的,你的本。

 而徐家本是忠孝,是錚錚鐵骨,是寧折不屈。

 我徐氏一族,誰人無妻兒父母,無兄弟姊妹?徐評若降,終有一天城墻上掛著的,會是徐家的人。”

 一個字都無法反駁。

 每個字連起來,竟都是正理。

 顧長平看著眼前的人,覺像是隔了天上地下的一條鴻,自己這一趟,也許不該來。

 “剛剛你問我,如果有一天,這命落在徐青山頭上會如何?我告訴你,徐家供養他二十年,錦玉食,高高在上。這世上,哪有不付出,就能白白得到的東西。”

 定國公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森然的,涼薄的笑,“如果這是命,他就該著,也只能著,因為他姓徐。”

 “那麼!”

 顧長平突然開口,“你可曾問過他愿意不愿意?”

 定國公一怔。

 “他愿意不愿意生在你們徐家?

 愿意不愿意從小無父無母?

 愿意不愿意你們白白供養?

 愿意不愿意為了這份榮,犧牲他的二叔?

 愿意不愿意,犧牲育他長大的祖父?

 愿意不愿意,最后還要犧牲他自己。”

 定國公愕然不能回答。

 顧長平往前進了一步,視著定國公的眼睛。

 “皇帝用你和徐評的,來磨徐青山這一把劍,他是為了江山;你甘愿這麼做,你是為了徐家。那麼徐青山呢?

 顧長平將湊近他的耳邊。

 “都道將軍無心。將軍真無心嗎,不是的,心都被你們生生死了,剜掉了,他該多疼啊!”

 定國公冷笑道:“你不必再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的確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顧長平眼底流出徹底的嘲諷,心里替徐青山覺到陣陣難過。

 所謂親,不過如此。

 “老將軍,如果你執意那麼做,我全你!”

 顧長平直起,沖著定國公鄙夷一笑,轉離開。

 湖那邊的齊林見爺走過來,忙把兩匹戰馬牽過來。顧長平翻上馬,一勒韁繩,扭頭最后再看定國公一眼。

 “今夜丑時二刻,北軍攻城,老將軍,我們戰場見!”

 “狂妄至極!”

 定國公看著那人桀驁的背影,眼底閃過憤怒之

 ……

 翌日。

 丑時二刻,北軍第三次對莫州發起了攻城。

 昊王領北軍三萬,攻南門;

 肅王領親兵三萬,攻東、西二門;

 顧長平領玄鐵兵五千,攻北門。

 四門齊攻,定國公親自披甲上陣,守南門。

 南城門外,李君羨舉起千里眼,看著城墻上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揮旗的手猶豫了片刻。

 “十二,我要求你一件事。”

 “說!”

 “如果破城,請讓他走得面一點,至留個全尸。”

 “都到這個份上了,你他娘的還……”

 “我想讓徐青山心里好些。”

 “那人是你祖宗嗎?”

 “不是!”

 “那是為什麼?”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心里有人了。”

 “說過。”

 “那人和他是兄弟,我是見不得傷心。”

 婦人之仁!

 重輕友!

 見忘義!

 李君羨在心里咒罵了幾聲,扭頭大喊道:“北府的兒郎們,誰能活捉定國公,賞銀三萬兩,我封他個大將軍做做。”

 一瞬間,所有北軍的眼睛亮得跟黑夜中的狼一樣。

 李君羨將手中大旗一揮,高喊道--

 “攻城!”

 ……

 五日后。

 邊沙,一燈如豆。

 燈下。

 徐青山下盔甲,往麥子手中一扔,

 麥子接過來,目一掃,“爺,你的手……”

 手是練兵的時候弄破的,虎口被劍劃了個大口子,徐青山渾不在意道:“無事,去拿些酒來。”

 “是!”

 “報,將軍,北府戰況。”

 “快快拿來。”

 徐青山神一變。

 自打叔叔戰死后,他已經不滿足所有的戰報都從朝廷那邊獲得,因此在北府那頭安了自己的眼線。

 信展開。

 寥寥數字。

 “莫州城破,老將軍寧死不降,卒!”

 卒?

 死!

 徐青山兩眼發直,慢慢跌坐在椅子上,恰這時,麥子端著酒進來,放在他面前。

 徐青山抄起酒,對著自己的虎口澆下去。

 “滋啦”一聲后,他才覺到一陣劇烈的痛意從四面八方涌上來。

 “爺,你……”

 徐青山的目直直看過來,麥子嚇了一跳,到的話咽下去。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充著,含著淚,帶著濃濃的,兇悍的,憤怒的、滔天的殺氣。

 隨即,麥子聽見含著這樣一雙眼睛的人,用無比平靜的,冷淡的聲音,輕輕吩咐道:

 “傳我的令,今夜出兵。”

 麥子一臉驚駭,“爺?”

 他的爺緩緩站起來,腰背得筆直,像一永遠也不會倒下的鐵柱。

 “邊沙六部,我要用最快的時間滅掉三部。還有……”

 他聲音陡然變低,變沉,卻字字清晰:“告訴所有徐家軍,他們的老將軍殉國了,他在等著我們……為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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