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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探花多嬌媚》 第六百五十四章心里一直有你

 黑馬如箭般沖出城門,靖寶暈暈乎乎的,耳邊都是呼嘯的風。

 “冷嗎?”徐青山大聲問。

 大聲答:“一點都不冷,這酒喝了有用,好酒!”

 徐青山得意的笑:“我還帶了些,一會咱們去山頂喝。”

 靖寶搖頭:“再喝就醉了。”

 徐青山:“醉了我背你回去。”

 靖寶:“可不敢讓將軍背我。”

 徐青山:“得了吧,還不是怕我有邪念?娘娘腔,我說了,我要生兒子的,咱們是兄弟,邪念都放心里了。”

 靖寶被他說得眼眶一熱,看著側兩只勒著韁繩的手,久久說不出半句話來。

 以他對這馬的悉程度,本不需要勒住韁繩。

 他是怕他的手沒有安放之,才勒住的。

 這人雖然對邪念一大堆,卻從來都是個正人君子。

 “娘娘腔,不想問問我的馬什麼?”

 “什麼?”

 “浪子。”

 “為啥起這個名字?”

 “喜歡。”

 “……”

 “娘娘腔,這不是普通的馬,是匹千里馬,我父親送我的。”

 徐青山頓了頓道:“浪子跟了父親兩年,當年他中箭,是浪子把他馱回來,父親說,這畜生有靈,能護著主人。”

 靖寶分辨不出這話里是驕傲,還是難過,心里正苦笑時,只聽徐青山大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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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子,駕,一口氣跑山頂去,讓我兄弟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千里馬!”

 馬像是聽懂了主人的話,兩只后蹄發力,矯健的飛奔起來,不消片刻,便跑到了山頂。

 徐青山跳下馬的瞬間,將靖寶輕輕一帶,兩人穩穩落在地上。

 “娘娘腔,抬頭看!”

 靖寶抬頭去,一時間竟忘了呼吸。

 滿天的繁星,看也看不到盡頭,一條銀河橫在中間,刺了黑的長空,那是用任何言語和文字都形容不出來的壯觀和震撼!

 “娘娘腔,不打仗的時候,我一有空就來。”

 靖寶扭頭。

 不知何時,男人仰天而睡,頭枕著胳膊,那張五深邃的臉從側面看上去,竟好像石頭刻的一般。

 “那顆是你,那顆是我,那顆是三一,那顆是人,汪秦生在那兒,我娘是那顆,我爹不在上面。”

 他的聲音著孤冷:“邊沙有個傳說,人死了,就變流星落下來,再也尋不見。”

 靖寶拖著長長的大麾走過去,在他邊上坐下,扭頭笑道:“徐青山,你是個武將,不應該悲秋傷月的。”

 武將有時候也想說說心里話,尤其在喜歡的人面前。

 徐青山把手探進厚厚的雪里,拽出一枯草,掐斷了,叼在齒間。

 “我小的時候,最盼生病。”

 “為什麼?”

 “因為生了病,就不用早起練功,要是這病生得久了,生得險了,說不定爹和娘就能回來看我。”

 靖寶第一次聽徐青山說起這些話,也第一次看到那樣一雙眼睛:很黑,很亮,很憂郁。

 “后來慢慢長大,就知道不是每次生病爹娘就能回來的,那次不過是湊巧。再后來,我就不生病了。”

 靖寶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看了他許久,到底什麼話也沒接。

 徐青山似乎也用不著他接話,自顧自道:“我就在想,以后我若有了孩子,一定不會把他們扔那麼遠,再苦再難都帶在邊。”

 “為什麼?”

 “你不知道我那次和爹娘呆在一起,有多別扭,也不知道說什麼話,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擺,我娘那麼颯爽的人,都看著我臉說話。”

 靖寶難過嘆了口氣,半晌才道:“也許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相。”

 “我倒愿他們打我一頓,打得皮開綻都沒關系。”

 徐青山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他們從沒打過我,一次都沒有,爹有幾次被我氣狠了,也只是罵幾句,他已經打不我了。”

 靖寶靜靜地看著他,只覺得眼前的人無比的真實,也無比的疏離。

 在的記憶中,徐青山是張揚的,悶的,肆無忌憚的,這樣的徐青山,完完全全的陌生。

 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將軍穿上重甲,便如有萬鈞之力加了那層甲,才是自己。”

 徐青山坐起來,沖靖寶莞爾一笑,“娘娘腔,我會是個好將軍的,你信嗎?”

 “我信!”

 靖寶靈機一,問道:“青山,做好將軍的意義是什麼?”

 徐青山一怔。

 “是為家國天下,還是為黎民百姓?是為皇位上坐著的那個人,還是為你們徐家?是為了你的父母長輩,還是為了你自己?”

 徐青山低頭認真的想了想,“都是,又都不是。那年抓周,我抓了一把劍,他們都說,我就是天生該做將軍的人,就像人天生,錢三一天生錢一樣。”

 靖寶:“人已經能十天不洗臉了。”

 “別抬扛啊!”

 徐青山用手指彈了彈靖寶的額頭,見他疼得皺眉,又覺得心疼的

 于是,他勻了一口氣,道:“娘娘腔,我其實心里一直有你。”

 靖寶瞬間呆若木

 “沒有一刻忘掉,每次接到你的信,我比誰都快活,不知道要看多遍,每個字都能倒背如流。”

 徐青山看著靖寶眼睛里自己的倒影,那麼的清亮,心底的那子勇氣又涌上來。

 “顧長平的事傳到我耳中,我想的不是他如何,而是你如何,娘娘腔,我心疼你為他落得這般田地。”

 “青山,我……”

 “噓,別說,先聽我說!”

 徐青山的聲音很堅定,有了上位者說一不二的氣勢。

 “我們五個人,拜在他門下,他待我們好是真,傳我們詩書是真,替我們解危解難是真。

 娘娘腔,如果他不曾造反,你和他在一起我也就認了,他那樣一個人,配得上你,哪怕你們靖家斷子絕孫,我統統都認了。可是如今……”

 徐青山遲疑了片刻,終是道:“如今,我只盼著你把心收回來,那個人不值得。

 娘娘腔,他不值得你唉聲嘆氣,不值得瘦這樣,人他們瞧著不如何,我看了心痛。”

 徐青山閉了一下眼睛,再又睜開,“你不用怕,徐家軍在我手中,皇帝都要忌憚三分,沒有人敢傷你一分,那三只也一樣。”

 “青山!”

 靖寶眼角慢慢滲出了一點晶瑩的東西,此時此刻的徐青山,真的……

 太不像徐青山了。

 像朋友,像兄長,像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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