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家人已進宮。”
“王爺,軍帶著皇后的親筆信,已經出城,直奔京郊。”
“王爺,行刑即將開始,送信的人還沒有趕到。”
“趕到了,趕到了,王爺,趕到了,行刑暫停,皇上和軍統領郭長城,大將軍葉鋒,兵部尚書王子澄等帳商議。”
“王爺,您的信已經送到皇帝手中……”
一道又一道的消息傳過來,騎在戰馬上的李君羨如冰霜般的臉上,終于有些幾分暖意。
這時,凌巍上前一步,“王爺,我該出發了。”
李君羨靜靜地看著他,點頭道:“無論多大代價,把他安全帶到我邊。”
“是!”
凌巍翻上馬,沖后的玄鐵軍做了個手勢,鐵騎揚起塵灰,瞬間消失在李君羨的視線里。
“也不知道那三個小子等得急不急?”他咧一笑。
那笑,著幾分壞意。
……
能不急嗎?
都他媽的急死了。
錢三一尸一樣,一雙銅鈴眼瞪圓了,里正在問候著也不知道是誰的祖宗十八代。
罵人可真解啊,就是費唾沫,起來喝杯茶吧。
茶是喝了,可表很壯烈,仿佛是在以試毒,一點都不解,還不如尸罵街呢!
高朝坐在臨窗大炕上,左手和右手下棋。
下著,下著,他愣住了。
尼瑪我到底是哪只手執白,哪只手執黑?
靖寶手里捧著一本書,已經半個時辰沒翻過一頁了,整個人像一雕像一樣。
事發展到哪一步了?
皇帝低頭了嗎?
如果不低頭剛怎麼辦?
昊王沒有和他們說起過后著,是沒有后著,還是而不說?
“啪!”
合上了書。
“啪!”
人扔掉了手里棋子。
“啪!”
錢三一一個鯉魚打跳起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一片燒得猛烈的火海。
錢三一:“我有個想法。”
高朝:“我也有個想法。”
靖寶:“我其實也有。”
錢三一:“各自寫下來,看看我們想的是不是一樣。”
高朝:“我預會是一樣的。”
靖寶:“我預也是。”
錢三一:“那怎麼辦?”
高朝:“先寫了再說。”
靖寶:“這次,你們拿主意,我聽你們的。”
三人找來紙筆,各自唰唰寫了幾筆,然后同時把紙往桌上重重一放。
三個腦袋湊近了,三雙眼睛一一從紙上過。
高朝:“我就說是一樣的。”
靖寶:“你們拿主意吧!”
錢三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靖寶:“我不知道,我說了,你們拿主意。”
高朝:“計劃的好的話,應該不會。”
錢三一:“說說你的計劃。”
高朝一陣低語,末了又添了一句:“你們覺得我這主意怎麼樣?”
錢三一:“什麼怎麼樣,先干他娘的再說,反正咱們都已經這個鳥樣了,還能再差到哪里去!”
話音剛落,那兩人已經一個接著一個的沖出暖閣。
錢三一眨眨眼睛。
!
這兩人是閃電落在民間的私生子嗎?
……
大帳中。
倉啷一聲巨響。
李從厚將手中的茶盅狠狠砸到地上。
茶盅在一片死寂中,碎裂的驚天地,讓帳每個人的心都突突猛跳起來。
皇后胞弟失蹤;
太子被下毒;
兩條人命,換一個顧長平。
更讓人憤怒的是,昊王送來的一封信中,用他龍飛舞的字只寫了一句話:臣給皇上一柱香的時間。
大秦朝自建朝以來,沒有一個人敢膽大到如此程度--脅迫一國之君。
李從厚的腦子里完全空白,本什麼都不想,只有一個本能的念頭:殺,殺,殺!
可這個念頭再強烈,他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王淵他可以不管,但太子……
那是國之諸君,是他的親骨啊,他的后,就這麼一個嫡子。李君羨啊李君羨,你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嗎?
“皇上,君無戲言。”
葉鋒平靜道:“大軍開拔在即,萬千軍士之前,咱們將顧長平放了,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不可,萬萬不可。”
郭長城冷聲道:“葉將軍,現在有危險的不是別人,是太子,是國之本,是大秦未來的天子。”
“所有人都知道顧長平與北府勾結造反,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他掉腦袋,這會又放了,幾萬雙眼睛的看著,如何待?怎麼待?”
葉鋒一挑眉:“行軍打仗,可以短兵糧,但士氣一旦搖,那是必敗無疑,”
郭長城聲音陡然拔高,“放一個顧長平,算什麼搖士氣?太子若有事,才是真正的搖士氣。”
“你懂什麼士氣?”
葉鋒怒道:“所謂士氣,便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力,沒上過戰場的人,本不知道戰場撕殺是何等腥,勝負之間,憑的就是這麼一子氣。”
郭長城恨聲道:“士氣,士氣,士氣,你們領兵打仗的一個個都是冷,這要換你的兒子呢?”
葉鋒:“戰場無父子,換誰的兒子都一樣,這不是冷,這士可殺不可辱。”
兵部尚書王子澄一個頭,兩個大,“好了,好了,都別吵了,一人說一句,這事必須從長計議。”
葉鋒冷笑:“從長?王大人倒是長一個我看看?”
郭長城:“一柱香沒結果,太子必死無疑。”
王子澄:“……”
王子澄當下不客氣道:“這事還有一個辦法,昊王兩個嫡子就在京中,他拿太子做威脅,咱們難道不能拿他的兒子做威脅?”
葉鋒冷笑:“昊王難道不知道自己有把柄在皇上手上?他既然豁出去,那就說明那兩個孩子,本沒放在心上。”
王子澄一噎,“這世上哪有不要自己親骨的老子?”
葉鋒:“那是你們見識淺薄,我早說過,戰場無父子,別說親骨,就是親爹,親兄弟,該下手的時候,也得下手。”
“都給朕閉……咳咳咳……”
皇帝這一咳,咳得聲嘶力竭,一旁守著的王中怕他一口氣提不起來,忙手去皇帝的后背。
“滾開!”
李從厚猛的推開他的手,咬牙切齒道:“朕已經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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