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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探花多嬌媚》 第五百八十八章賣我的老臉

 張長壽臉大變。

 他十年寒窗苦讀,結了曹明康才進了刑部做,這些人和他不同,家里個個都有背景。

 尤其是邊沙那一位,皇帝正要重用他,這小子要是犯起渾來,只怕要殺人。

 “您也別怕,我們雖然混,但也不是不講道理,誰幫過,誰踩過,心里都記著呢。”

 靖寶打一,循循善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指不定我們中間誰又能起來了,人生在世,總得為自己留條后路,今日您給我個面,或許他日這面就是您的后路。”

 這一番話,讓張長壽牙都要咬碎了。

 不怕賊,就怕賊惦記。

 得罪了這些人,得時刻提防著被報復,不如收了錢,給他們個順水人,將來有沒有好先不說,至不用擔心怕。

 更何況,自己在刑部的的確確有人。

 張長壽猶豫著,心里還有顧忌--王家。

 靖寶見他不說話,突然將茶蓋一,連連冷笑。

 “按道理說,我先生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我們幾個學生應該避之不及,之所以湊上去,您猜是為了什麼?”

 張長壽被他笑得心里一突。

 為什麼?

 “不妨和您個底,我們這……也是在給自己留條后路。”

 靖寶手往北邊指了指,著聲,慢悠悠道:“你說那頭和這頭……最后到底……誰能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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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長壽眼前一黑,驚得直愣愣的打了個激靈。

 他驀的明白過來,為什麼這小子短短幾個月就書臺,太聰明,太通,太會算計。

 自己這把年紀和他比起來,算是活到了狗上。

 張長壽狠狠了口氣,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

 “您累了!”

 靖寶笑瞇瞇的把銀票挪過去,心里暗暗松了口長氣。

 ……

 “爺,不是說能用銀子就不脅迫的嗎?”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脅迫了?”

 “……”

 “我只是在和他講道理,擺事實,這人啊,其實說到底都是柿子挑了。”

 靖寶一腳踏進院子,就看到顧懌立在院子中央。

 “七爺,打聽到了,張長壽他……”

 靖寶:“他收下銀子,同意幫先生,暫時用不上。”

 顧懌:“這麼快?”

 阿硯瞪顧懌一眼,“快還不好?”

 顧懌:“……”

 靖寶擺擺手,“都回去歇著吧,好好睡覺,后面還有仗要打!”

 “是!”

 顧懌,阿硯異口同聲。

 靖寶待他們好好睡覺,自己卻坐到書案前,吩咐阿蠻磨墨。

 阿蠻心里好奇七爺這是打算給誰寫信,又不敢多問,待第一個字落下去,才恍然大悟。

 “青山兄:

 見字如晤。

 那日一別,又有月余。

 仗打得順利嗎?可將侵者擊退?可曾傷……句句雖是廢言,卻總盼你安好。

 這信不拉家常,不為敘舊,是想與你說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京中出事,先生獄,起因是昊王妃告先生是昊王安在京中的探,更是昊王后的謀臣。

 先生牽連,錢三一,高朝也紛紛獄。

 我僥幸得皇帝信任,沒獄中,只待事查清后再有旨意下來。

 三一與高朝雖牽連,但應與我一樣,并無大事,但先生那頭……怕是九死一生。

 青山,不管先生是對是錯,請你看在他教我們一場的份上,那些在尋芳閣顛倒日夜的份上,幫著向皇上求求

 別無他求,只想留他一條殘命。

 你的話,皇上未必會聽,但水滴石穿,也是一份薄力,我替先生謝你。

 這幾夜總做夢,夢里都是咱們幾個在國子監讀書時的場景,三一和高朝總在我面前念叨你,可見是想你想得

 千言萬語,無法贅述,你在邊沙,請多保重。

 他日歸京,盼與你一聚。

 你的兄弟:娘娘腔。

 靖寶寫完,拿信封裝起,在信封粘合,蓋上印章,遞給阿蠻:“明日一早,你親自跑一趟,送到徐府。”

 阿蠻有些呆愣。

 送信這事素來由哥去辦,怎麼這一回竟是要出馬?

 “爺,我……”

 “只有你去,這封信才會到落到定北侯的手中。”

 阿蠻:“……”

 七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聽不懂?

 靖寶不去看一臉呆愣的阿蠻,徑自回房。

 這信沒打算送到徐青山的手中。

 一來,他在與邊沙打仗,分心不得;二來,哪怕徐青山不寫信,直接趕回京城為顧長平求,皇帝也不可能網開一面。

 這封信,是寫給定北侯看的。

 徐青山、高朝,錢三一是定北侯從小看著長大,都如他嫡親孫子一般,由他出面為這兩人求,再加上長公主和錢侍郎,份量才夠。

 先生,你要保的人,我都會替你一一保住。

 你,我也想保住!

 ……

 翌日,一早。

 定北侯剛剛起,就見簾子一掀,老管家拿個封信匆匆進屋。

 “老爺,剛剛有個子在咱們府門口轉悠,老奴一問,說是靖府派來給送信的,老奴見這信是送到邊沙去,就派人截了下來。”

 “拿來我看!”

 “您瞧!”

 定北侯接過信,只見信封上寫著“青山親啟”四個大字,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他擺擺手,老管家識相退出去。

 屋里無人,定北侯小心翼翼的把信拆開,讀完后呆坐半晌,起走到尚未燒盡的炭盆里,把信丟了進去。

 邊沙戰事正打著,青山做為主帥,無論如何都不能分心,這是其一。

 其二,顧長平犯的是死罪,求和不求都一個下場,徐家軍手握重兵,此刻若向皇帝求,未免讓皇帝覺到脅迫。

 這是掌兵者的大忌。

 “來人,去把老二喊來。”

 “是!”

 徐評來得很快,還沒請安行禮,只聽老爺子沉聲道:“顧長平一事你如何看?”

 徐評頭皮一麻,想半天,答了六個字:“自作孽,不可活。”

 “你這話說得在理,但那兩個孩子,我想幫一幫。”定北侯的口氣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徐評知道老爺子是怕日后青山知道,埋怨府里沒出手,也是想還公主府和錢侍郎的人

 當年青山這小子被樸真人算計,長公主是站出來替侯府說話的;

 徐家軍的軍餉這些年按時發放,從無克扣,除了兵部外,戶部的錢侍郎在其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但問題是,這兩人是不是真的沒有摻和進去?”

 “靖七沒事,他們就一定沒事。”

 徐評眼前一亮。

 對啊!,那幾個小子好得能穿一條子,若錢三一和高朝摻和了,靖七不可能不摻和。

 “父親,要怎麼幫?”

 “取我朝服來!”

 定北侯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

 “沒別的辦法,只有賣一賣我這張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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