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寶聽了這話，心中只覺委屈，用力的點點頭，“都快疼死了。”

　顧長平輕哼一聲，越過從盆里擰了一把熱巾，敷在掌心，又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從里面挖出一點膏藥，慢慢的涂抹上去。

　靖寶一不，任由他作，心里卻甜的冒泡。

　藥完，顧長平指了指瓷瓶，“一日三次，消腫，不留疤。”

　靖寶老實點點頭，角勾出點笑意。

　顧長平在書案前坐下，拍了拍，示意坐上來。

　讓我坐，我就坐啊！

　“哪有學生坐老師上的，不合規矩。”

　“不坐？”

　靖寶見顧長平要起，忙走過去，一屁坐下，手順勢勾住他脖子，“不坐的是傻子。”

　顧長平又好氣，又好笑，最后無奈道：“在書臺都學了些什麼？油舌嗎？”

　“學了怎麼說一個沒有雄心壯志的將軍出征。”

　“葉峰？”

　“你怎麼猜到？”

　顧長平將手環過的腰，這丫頭的腰又細了，“放眼京中，沒有雄心壯志的將軍，只有葉峰一個。”

　“若真是他打頭仗，昊王有勝算嗎？”

　“看天時，地利。”

　顧長平沉片刻，又補了一句：“也看將軍打勝仗的決心。”

　靖寶深以為然的點頭，卻見顧長平的頭發了，手要去幫他撥。

　顧長平往后閃了閃，“會綰發嗎？”

　靖寶的手僵在半空，“會一點。”

　“幫我綰一綰。”

　“有什麼好？”

　“我幫你畫眉。”

　“我又不是子，畫什麼眉？”

　顧長平笑起來，眉梢眼角往上揚，靖寶見他盯著自己前，得臉一紅，起去邊上取了一枚小小玉梳，幫他綰發。

　是會一點，但綰得不好，所以得全神貫注。

　顧長平任由他弄，在被扯下幾頭發后，忍無可忍道：“這般手腳，以后娶回去怎當得了家？”

　靖寶笑：“沒說要嫁你。”

　顧長平轉過頭看著：“打算嫁誰？”

　靖寶撇撇：“我不嫁，我娶。”

　顧長平怔了半天，笑意綻大，“，靖七爺有的是錢，娶得起。我不要多，十里紅妝就行。”

　靖寶：“良田莊子要不要？”

　顧長平：“多多益善。”

　靖寶：“給不給納小妾？”

　顧長平挑眉：“你說呢？”

　靖寶故作黯然：“連小妾都不給納，那媳婦你得乖乖聽話，不能惹我生氣，更不能不就打夫君手心，否則，我怕控制不住我的下半。”

　顧長平皺眉：“靖文若？”

　靖寶嘖了聲，“好吧，我盡量控制。”

　忒不正經。

　還下半，有嗎？

　顧長平無奈一笑，“好了，快綰發，我一會就得回去。”

　“轉過去，別，了我綰不好。”

　顧長平果然不再，耐著子等綰完，手輕輕一拉，那人又坐在他上。

　“我打你，其實心里也疼，但不打，你不長記，父母、兄弟，姊妹……他們都不在了，只有你一個，我寧可自己出事，也不愿意看見……阿寶，你要諒。”

　“我錯了。”

　靖寶心都被他說疼了，“我不僅諒，還希你再打得重些。”

　“再重就舍不得了。這幾日冷著你，一是出不來，二是讓你自己好好反思，不是真的和你生氣。”

　“我知道！”

　“這里，太瘦，從明兒起要多吃點飯。”顧長平手在腰間。

　“一定多吃。”靖寶乖得跟只貓似的。

　顧長平按下的后頸，在上輕輕一，“我后面不大能出來，你別惦記，若有事，就讓阿硯給齊林送信。”

　靖寶聽著他的每一句，只覺得今日的顧長平比往日更溫十倍，不由了子，依偎進他的懷中。

　懷中人如寶，顧長平舍不得放手，也得放手。

　他營營汲汲的盤算籌謀著明天，此刻才知道，今天最好，當下最好，有最好！

　……

　江南，富縣縣衙。

　心腹風塵仆仆進門，干著嗓子道：“老大，靖七爺的余下的四個糧倉都查過了，沒什麼異常。”

　紀剛：“那晚我們去他莊上，沒有狗聲，我后來又派人去查了查，莊上一共有五六條家養的狗。”

　心腹：“這說明什麼？”

　紀剛：“說明不了什麼。但，肯定有問題。”

　問題在哪里，他想不明白。

　更讓他察覺到匪夷所思的是，那些收糧的商人似乎一夜間長了翅膀，本查無所查。

　陸路，水路設崗哨這麼幾天，抓到的也只是幾個零星的糧商，一查都是規規矩矩的買賣人。

　太風平浪靜了。

　紀剛心里有一種奇怪的焦灼，總覺得事事著古怪。

　而這古怪的背后，他能肯定的是，對方已經知道自己了江南，所以停止了一切作；說不定在江南的某一，還藏著大批的糧食沒有運往北府。

　京中皇帝在等著他的回復，敵不，他不能不，紀剛心想，還得主出擊找到藏糧的地方。

　“馬上出發，離開富縣，去臨安府。”

　“是。”

　“慢著，把汪秦生一起帶走。”

　“帶他做什麼？”

　紀剛冷冷一笑，“陪我去拜訪一下靖七爺的母親。”

　沒有狗，便是異常，為何出現這異常，他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還是從靖七爺這一頭手。

　……

　“爺，爺，我的爺！”

　客棧里，富蹬蹬蹬踩著樓梯往上爬，汪秦生都已經睡下了，聽著那鬼喊鬼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爬起來開門。

　“什麼事？”

　“紀老大讓爺陪著臨安府。”

　“干什麼讓我去，我衙門里一堆的事呢。”

　“汪大人！”

　不知何時，紀剛站在客棧中央，抬頭看著樓上的汪秦生：“我要去拜訪一下靖七爺的母親，你是他同窗，就勞你作陪。”

　什麼？

　汪秦生死死撐著門框，才沒讓自己的子倒下去。

　他梗了梗脖子，蹬蹬蹬下樓跑到紀剛面前，低聲音道：“怎麼回事，他不是沒有問題，你還查他做什麼？”

　知道自己是在查他，這小子倒還不笨。

　“汪大人，那晚沒有狗。”

　汪秦生：“……”

　他覺到了五雷轟頂。

　“我在外頭等你。”紀剛冷冷看他一眼，轉就走。

　汪秦生用力掐了一把大，不行，不行，我得趕去給他們通風報信。

　不對，不對，他們一定派人跟著紀剛，自己去不去的也沒什麼用，但得給靖府那頭通個氣。

　怎麼通氣呢？

　汪秦生頓時急得要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