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錢三一只覺頭痛裂,暗出腳,踢了踢靖寶:你讓著點,趁機套出他的話。
讓就讓!
靖寶拿過酒壺,不料卻被徐青山一把奪過來,“咱們一個個吃他的,喝他的,還好意思讓他手,是人嗎?”
“徐青山,你……”
“你給我消停些!”
徐青山擰著眉頭警告,還故意了一下拳頭。
“咯咯咯”的聲音聽得錢三一汗直豎,就差大喊一聲:徐大將軍威武!
“人說的對。”
靖寶從徐青山手上拿過酒壺,“這是我的地盤,我一條龍服務了。”
瞧瞧人家靖七懂事的?
徐青山拿眼睛狠狠剜了高朝一臉,高朝簡直要被這個二愣子氣出一口老。
他抬眼看著靖寶。
這小子今天穿了一半新不舊長袍,頭發梳得一不,儀容堂堂,眼角因為笑而微微彎起,倒酒的作又又輕。
這人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詮釋著什麼做“表里不一”、“奉違”。
錢三一覺得這會的時機剛剛好,于是問道:“高朝,兄弟五個,四個全了,你倒是說說看,那件天塌下來的事是什麼事?”
“出什麼事了?”徐青山也察覺出高朝不對勁。
高朝清楚的看到靖寶拿酒的手一頓,怪氣道:“能有什麼事啊,幫了人好心沒好報罷!”
“幫誰?”
錢三一和徐青山異口同聲。
高朝睨了靖寶一眼,“幫誰,你們就甭打聽了,反正這人吧,景生占了兩個字。”
錢三一:“哪兩個字?”
高朝再睨靖寶一眼:“生。”
錢三一:“……”
徐青山:“……”
靖寶放下酒壺,笑瞇瞇道:“這種人,你不殺了,還留著過年嗎?”
高朝:“……”
死丫頭,還敢頂!
“高朝,這第一杯酒,我敬你!”
這時,靖寶端起酒盅:“一回京就的來找我,這一趟差辛苦了,以后還請你多多關照。”
話里有話!
高朝心里那個苦啊,堪比黃蓮,也懶得和杯,一仰頭就把酒喝了。
“第二杯,青山,我敬你。”
徐青山立刻坐直了,“這酒有什麼說法?”
靖寶:“沒啥說法,走的時候沒送你,回來給你接風洗塵。”
徐青山:“干了?”
靖寶:“干了!”
喝完,酒再斟滿。
靖寶:“第三杯,敬三一。”
錢三一心說終于到我了,“敬我酒有什麼說法?”
靖寶:“以后有什麼得罪之,你看著昔日兄弟一場的份上,多擔待!”
錢三一:“得了吧,你還能得罪我,你是我們中間脾氣最好的,探花郎,麻煩以后罩著我。”
高朝無聲無息看一眼錢三一,心里罵道:你也就是個二百五。
二百五仰頭喝酒,余卻向高朝掃過去。
剛剛他沒說真話。
首先這小子素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幫人不太可能;
而且他睚眥必報,別說是扯到自個頭上,便是當初青山被樸真人算計,他知道后也沒手。
那麼--
那件天塌下來的事,到底是什麼事呢?
他臉上的傷到底是被誰傷的?
小七小九為什麼不攔著?
錢三一心里的疑,就像水般,一波一波涌來。
“問你們件事。”
徐青山聲音低幾分,“朝延削藩的事,你們說會不會引來一戰?”
這話錢三一聽著沒什麼,高朝和靖寶卻各自心頭一。
靖寶迅速做出反應,“青山,這事你怎麼看?”
徐青山思忖片刻,“我估著戰的可能是五。”
五?
你是小看了誰?
高朝眼一翻,“說說,這個結論你是怎麼得出來了?”
徐青山神一哀:“我爹生前說必有一戰,我卻覺得只要昊王往后退一步,這仗就打不起來。”
錢三一:“昊王會退嗎?”
徐青山:“我覺得有可能,畢竟他的兩個嫡子都在皇帝手中。”
高朝頓時風中凌。
我草!
他竟然忘了這一茬。
什麼在皇帝手中,明明是在顧長平手中。顧長平為了保護這兩個孩子,只能著頭皮接下賜婚。
他當時怕靖七難過,還跑去安他。
高朝頓時腸子都悔青了,靖七這王八蛋本就是知的,也諒顧長平的不由己。
這時,只聽王八蛋又開口道:“青山,若這一仗不可避免,你當如何?”
這話一落,高朝猛的扭頭看向徐青山。
我草,我草!
他似乎還忘了另一茬。
青山這小子現在是大將軍,徐家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是皇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
“徐青山,你快說,你當如何?”高朝頓時急了。
徐青山看著高朝的眼睛,鏗鏘有力道:
“屬于父親的‘大將軍’三個字落在我上時,我心里就清楚,無論我活著,還是我死了,我都不能給他丟臉。若真起戰事,我必誓死守護這片江山。”
“啪!”
靖寶和高朝手中筷子同時掉落在地。
徐青山看著這兩人的神,手拍拍他們的肩。
“別出這副樣子,我徐家只出將軍,不出孬種,我和侯爺待過了,萬一戰死,以后清明就是綁,也得把你們一個個綁到我墳前來。”
“你個混蛋給老子閉!”
高朝跳起來,照著徐青山口就是一拳,“你能不能說點好的,再說一句,老子你祖墳。”
“你又要我徐家祖墳?”
徐青山只當他聽不得這話,還玩笑道:“這都第二回了,你不嫌累,我還替你得慌!哎,娘娘腔,你的臉怎麼白這樣?”
靖寶回神了臉,聲音發道:“沒事,這酒喝得有點上頭,緩一緩就好了。”
徐青山拉開門,沖樓下伙伴大喊一聲道:“小二,再拿兩副干凈筷子上來。”
“來了!”
徐青山接過筷子分給高朝、靖寶,忽然想到一件事:“三一,你小子聽我這麼說,竟然連筷子都不掉,鐵石心腸啊,”
錢三一氣笑:“這和鐵石心腸有個屁關系,兵部這麼多能人,戶部錢糧充裕,這仗怎麼打?昊王必敗無疑,你也一定長命百歲。”
“吧嗒!”
剛拿的筷子應聲而落。
這一回,連高朝的臉,都白得慘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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