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都沒打探到。”

　“什麼都沒打探到？”靖寶急了。

　“先生不在家，去了哪里連齊林都不知道。高公子說是在家里歇著養傷，至于是不是真的在家中，不得而知。”

　靖寶跌坐在椅子里。

　怎麼這場鋒還沒有開始？

　還是說，他們已經鋒過了，結果是不歡而散？

　有種覺，顧長平的離奇找不見除了高朝外，還應該和有關。

　不應該像上次書臺那樣，連夜跑來對又親又嗎，為什麼這一次毫無靜？

　還是說，他生氣了，氣自作主張的把高朝扯進這件事來？

　這一夜，靖寶睜著兩只眼睛，生生挨到天明，

　……

　天剛亮，靖寶連早飯都沒吃，便去了長公主府。

　到了府門口，也不敲門，就這麼的干等著，秋日晨寒，時不時的跺幾下腳。

　阿硯在一旁瞧著心酸，卻半個字也不能出來。

　好在只等了一刻鐘的時間，角門吱呀一聲打開，高朝穿著一袍走出來，后跟著小七，小九。

　看到靖七，高朝微微一愣，鼻子呼出一道冷氣后，目不斜視的從面前經過。

　“人，等一下，我有幾句話要說。”

　人扭過頭，看著眼底的黑青，冷笑道：“我卻和你沒話說！”

　“高朝，這個時候不是……”

　“不是什麼？”

　高朝冷聲打斷。

　靖寶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眼前這人，心中有愧。

　高朝以一種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的旁觀者角度，看著靖寶吃癟的樣子，油然生出一種“活了個大該”的興。

　然而，想著這幾日所的折磨和煎熬，他卻覺得還不夠。

　他突然俯在靖寶的耳邊，一臉邪惡道：

　“靖七，你聽好了，我再給你二選一，是選擇我把你的世出去，讓你靖家滿門抄斬；還是選擇向朝廷告發顧長平造反，讓他人頭落地？”

　溫熱的氣流沖擊著靖寶的耳，當當當的敲著每一神經，的表和腦海是一片空白。

　“選吧，探花郎！”

　靖寶心中一陣翻騰，目直勾勾的落在高朝的黑眼圈上，忽的神一哀。

　“與靖家數百口人比起來，我只能選擇放棄他，否則我便是靖家第一大罪人。”

　高朝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

　“那我再給你一個選擇。”

　“什麼？”

　“把顧長平讓給我，我保你們兩個都平安無事。”

　“高朝！”

　靖寶突然直呼其名，“你信不信，我便是讓出了顧長平，你也得不到他。”

　高朝：“……”

　靖寶：“其實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看我不順眼，所以才故意刁難，可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高朝：“……”

　靖寶：“有的人這輩子遇見，就已經是上上簽了，何況還能站在他的旁。”

　高朝：“……”

　給老子滾！

　“我去上衙了！”

　靖寶拍拍他的肩，腳步輕松躍上了馬車。

　車轱轆響起，高朝回憶起昨日在水榭的那一桌菜，那幾句推心置腹的話，突然猛的向空中揮出一拳。

　一個是老巨猾的狐貍；

　一個是測算無的狐貍；

　高朝咬牙切齒的想：怪不得這兩人能走到一起，是老天為了防止他們去禍害別人。

　我還有機會離這兩人遠一點？

　還有嗎？

　馬車里，阿硯心有余悸，問道：“爺怎麼知道高公子會保下你和先生？”

　“眼底的黑眼圈，眼中的紅。還有，真正的狠角不會給別人做選擇，只會幫人選擇。再有……”

　靖寶若有所思了片刻后，道：“一個為了家族能委錦衛的人，無論他表面再怎麼傲清高，骨子里都是重重義。”

　阿硯：“……”

　我怎麼沒看出來？

　靖寶子往后一靠，慢慢閉上眼睛，其實還有一點沒說：在那漫長的長歲月里，兩人亦兄亦友的微妙義。

　也正是靠著這份義，高朝才能對的世守口如瓶。

　對亦如此，更何況顧長平。

　靖寶想到這里，心里是欣的。

　至以后先生的邊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除了以外，還有一個高朝。

　這人在錦衛，接收的消息比天下任何人都多，朝中一有風吹草，他總會第一時間知道。

　把他拉過來，先生如虎添翼。

　欣過后，又開始忐忑。

　很顯然，他們兩個男人之間已經鋒過，可為什麼顧長平還沒來找？

　是真的生氣了嗎？

　……

　錦衛府。

　高朝站在紀剛面前，“老大，江南糧價波的事，查了個大概，有兩伙人在暗中興風作浪。”

　“說！”

　“一伙是江湖人士。”

　高朝言簡意賅：“他們暗中派人采買糧食，用途不知。另一伙則是當地的糧商，他們見米供不應求，趁機囤米哄抬價格，牟取私利。”

　紀剛眉頭皺：“江湖中人為什麼要買糧？”

　高朝：“不知道，這幫人很厲害，裝扮普通老百姓或者別府的糧商過來買米，都是現銀易，沒留下丁點蛛馬跡。”

　紀剛抬頭看他一眼，“你臉上的傷？”

　“噢！”

　高朝了臉：“回程的路上遇到一伙劫匪，手了，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挨了幾下子。”

　紀剛收回目，手指在桌上點點，若有所思。

　高朝：“老大，這事還得引起重視，我打算等傷養好了，再去南邊一趟，得好好再。”

　“我考慮一下！”

　紀剛走過去，拍拍高朝的肩，“這一趟辛苦，差旅費拿來我報銷，我讓人給你多報些。”

　“那幾個小錢！”

　高朝渾不在意的笑笑，“多報就算了，有件私事老大通融一下。”

　“說！”

　“這次囤糧的人里，除了這兩波人，其實……其實……”

　“別吞吞吐吐，直說。”

　“那我就直說了！”

　高朝嘆了口氣道：“其實還有我的一位兄弟，老大也認識，今科探花郎。他三姐和離了，帶著一個二歲的兒。

　我質問過了，這小子說他三姐這輩子不能生育，想給多留些后路，就囤了點糧，買了幾莊子。

　雖說不是什麼大事，但我還得和老大說一下。”

　紀剛一言不發，在殿來回踱了幾步。

　高朝不由驚出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