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寶接過來,問:“那孩子記到族譜上了嗎,什麼名兒?”
阿硯:“回爺,記上了,府里排行老八,靖榮寅。小的和太太說話的時候,正好到孩子的生母來府里撒潑打滾的鬧。”
靖寶“噢”了一聲,“怎麼置的?”
阿硯:“太太沒出面,讓人去把老爺了回來,老爺把人趕了出去。”
靖寶皺眉:“當初母親留子去母,談好多銀子?”
阿硯出三個手指頭。
拿了三千兩,還跑府里來鬧,唱戲的膽子沒那麼大,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攛度。
那麼攛度的目的是什麼呢?
靖寶皺著眉頭苦想了一會,才打開了母親的信。
信里說了三件事,頭一件自然是責怪靖寶的;
第二件事,是大房有兩個庶出的姐姐,都到了婚配的年紀,讓靖若素在京城留意著;
第三件事是讓靖寶搬出靖府,去侯府那邊住。
“母親為何要讓我去侯府住?”問。
阿硯:“太太說府里腌臢,怕帶壞了七爺你。”
“母親小瞧了我。再說了,我去侯府到底是客,難得去一趟,那邊歡喜著,去多了,就遭人厭。”
阿蠻脆聲道:“遠香近臭,是這個理兒,”
靖寶過了會又道:“府里都知道大沒了嗎?”
阿硯點頭,“都得了訊兒,喪事預備開了。”
靖寶:“可有聽到風聲說閑話的?”
阿硯:“老太太下了封口令,不讓人隨便議論大的事兒。小的呆了一晚上就走,沒聽到有什麼閑話。”
靖寶眼睛困得不行,打著哈欠道:“老太太也是個人啊!”
“爺,還有一件事兒。”
“你說,我聽著!”
阿硯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爺還記得當日四小姐沒了的那晚,有人給爺通風報訊?”
“記得。”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那人應該是祭酒大人邊的齊林。”
“是他?”靖寶驚得睡意全無。
“那天在莊上,我一眼就覺得齊林的眼睛莫名悉,可惜糟糟的,沒細想。去金陵的路上我想了一路,就應該是他。”
靖寶沒吭聲。
如果是齊林,那這事就說得通了,因為當初在風波亭給通風報訊的就是他的主子顧長平。
只是,顧長平為什麼要幫著呢?
是因為他與舅舅私下有,還是有別的原因?
不對!
靖寶一顆心咚咚咚地跳。
那日是第一次進京,之前也從沒和顧長平見過,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份的?
想著今兒晚上顧長平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靖寶覺得頭像炸裂開的疼。
……
顧府。
顧長平起床,沒洗漱,先去后院打了一套拳。
一盞茶的時間,顧懌打著哈欠走過來,與顧長平對視一眼后,開始過招。
幾十招過完,各自往后退開,顧長平大汗淋漓,命齊林備水沐浴。
人泡進溫水里,顧長平把昨天的事說于齊林聽。
末了,又道:“徐青山要臉,不會向家里坦承這事,但這事捂不住,以定北侯的脾氣,把尋芳閣掀了都有可能。”
顧懌點點頭。
顧長平:“讓尋芳閣派人去定北侯府上陪個不是吧,先把禮數做足了。”
顧懌想著爺和尋芳閣的淵源,忙道:“是!”
……
定北侯府。
徐青山一臉疲憊翻下馬,把韁繩往小廝手里一扔,一只腳剛進門檻,就看到數丈之外坐著一人,正是他的祖父定北侯。
定北侯今年五十五,量高大且壯,一看就是長年習武之人。
看到孫子回來,他威風凜凜的走過來,臉上帶著怒氣,“跪下!”
徐青山嚇了一跳,趕跪下。
定北侯等他跪穩了,抬就是一腳,“沒用的東西,竟然被個小畜生算計,往日我怎麼教你的?”
徐青山一聽這話,才知道自己的事兒被祖父知道了,臉漲得通紅。
“誰敢弄你,你就弄他,往死里弄,弄死了,我老頭子幫你償命。”
定北侯怒氣沖天:“我就不信天子腳下還沒個王法了!”
徐青山愧的低下了頭,心說論彪悍,還是祖父彪悍。
定北侯罵了孫子一通,尤不解氣。
能解氣嗎,自己的寶貝孫子差點被人干屁,這事要沒個說法,徐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都不住。
“來人,備車!”
徐青山猛的抬起頭:“祖父,您要去哪兒?”
“找首輔大人論理去!”
定北侯袖子一甩,氣沖沖地走了。
徐青山從地上爬起來,怕再有人攔在半路,抄小道回了院兒。
備水,沐浴,足足洗了三遍才從凈房出來。
頭發還在滴水,徐青山就往榻上一坐,腦子轉開了。
他想的倒不是如何弄死王淵和樸真人,高朝說了,這兩人左右是跑不了的,早早晚晚而已,但那一個……
眼前浮現一張臉,小小的,白白凈凈的,兩只大眼睛水汪汪的……
徐青山捂著一跳一跳口,頓時覺得口干舌燥。
現在怎麼辦?
是拍拍屁,翻臉不認帳,還是……
要是前者?
自己堂堂男人,頂天立地,臉往哪里擱?
要是后者?
徐青山一個頭變兩個大。
若是人,了不得被老爺子鞭子一頓,往祠堂里跪幾夜,人總是能娶回來的。
怎麼偏偏就是個男人?
男人怎麼能娶男人?
徐青山煩躁的往榻上一躺,睜著兩只布滿的眼睛,憂愁啊!
……
曹府今日宴請賓客,門口仆眾笑臉相迎。
顧長平從轎上下來,立刻有人上來引路,踏進門檻,穿過兩道拱門,徑直往后花園去。
酒席擺在水榭里,他到的時候,定北侯正向首輔大人痛訴孫子被人算計的事。
他沒急著上前,而是站著聽了一會,直到曹明康沖他招招手,這才走過去,掀袍坐下。
“顧大人,你來得正好,你來評評理,這世上配,才是正道,那姓樸的小畜生竟然算計我孫兒,要和他……”
定北侯都沒臉往下再說,氣得渾骨頭咯咯咯響,“那孫子又是個什麼玩意,不就抱住了王家的大嗎,這大秦的江山,什麼時候由王家人說了算?”
“侯爺別惱。”
顧長平聲安:“您是為大秦朝立過赫赫戰功的人,滿門忠烈,首輔大人哪能看著您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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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慈徐徐地撐起沉甸甸的眼皮,面前目今的所有卻讓她沒忍住驚呼出聲。 這里不是她昏倒前所屬的公園,乃至不是她家或病院。 房間小的除卻她身下這個只容一個人的小土炕,就僅有個臉盆和黑不溜秋的小木桌,木桌上還燃著一小半截的黃蠟。 牧白慈用力地閉上眼睛,又徐徐地張開,可面前目今的風物沒有一點變遷。她再也顧不得軀體上的痛苦悲傷,伸出雙手用力地揉了揉揉眼睛,還是一樣,土房土炕小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