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王爺派斥候燒了蒙軍糧倉，加上兩軍對壘長達半年，對方比他們更加彈盡糧絕。

說不好聽點，北境軍新增弩營，又有遠程弩車，而蒙軍剛剛戰敗士氣低落。

如果有的選，蒙軍比北境軍更不想打仗。

“你是懷疑，有人不但破壞和談，還想挑撥兩軍對壘。”

韓青正是此意，但如果王爺昏迷的消息泄，不排除蒙軍會有別的心思。

他這次過來，就是想確定王爺的病，再前往邊境軍營以防萬一。

沈寧沒法給他保障，“王爺暫時沒有命危險，但我沒辦法給你確切答案，一定能讓他蘇醒過來。”

帶著擔憂，韓青等人悉數離去，奔赴前線做最壞的準備。

沈寧將初九出來，“昨夜跟敵人纏斗，可有特殊的事發生？”

“沒有，我們擒了兩名刺客，最后那位扔出煙霧彈逃離，沒過多久王爺就昏迷了。”

沈寧皺眉，“他的武功有多高？”

初九點頭，“看不出門路，但起碼不在大高手之下。”

“武功那麼厲害，為何還要扔煙霧彈？”

初九怔了下，“王妃懷疑煙霧彈有毒？”

沈寧沒否認，哪怕再厲害的毒，總得要有源頭的。

“迷霧彈跟尋常并無不同，大量濃煙夾雜著刺鼻的味道，可我們也吸了許，卻并沒有中毒昏迷。”

毒劑并非擅長的，但毒大見效快的毒劑，多數是口鼻吸型，比如沙林毒氣。

至于為何初九等人為何沒中毒，其實并不難解釋，毒劑能產生化學反應，或許是漸進式的。

“王爺平時的膳食可有檢驗。”

“都有檢查。”

檢查也沒用，用銀針能驗出來的毒屈指可數，大部分都是無無味的。

“最近有哪些場合，是你們跟王爺沒有同時出現，或者離得較遠的。”

初九蹙眉，仔細回憶著，“只有那晚的夜宴，王爺在寶齋樓宴請議和團的，現場酒佳肴還有胡人歌伎，人多地方大，我們離得遠了些。”

酒佳肴都是味，歌伎香羅衫，誰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帶著毒氣。

“王妃懷疑，有人給王爺分步下毒？”

“胡人歌伎漂亮嗎？”沈寧沒回答，反而問道：“有沒有像蛇一樣纏著王爺？”

初九警惕萬分，“沒有，王爺對人不興趣，尤其不好這口。”

他再三回憶，那晚再尋常不過，確定沒有特殊的事發生。

沈寧沒有再問，只能嘆下毒之人手段高明，一環扣一環的。

吃了點晚飯，沐浴后休息。

將行軍床搬到蕭惟璟旁邊，枕頭扔上去，熄燈睡覺。

翻來覆去，后半夜才睡著，做了個冗長的夢，醒來面緋紅，神無語至極。

心躁，伺候睡人手腳沒輕重，不小心讓他磕了兩下。

軍營重地，不是誰都能進，留守大營的廖將軍熱招待鴻臚寺一行人，委婉派兵護送他們回建安。

這幫人到哪，哪兒就出事，簡直就是招禍質。

趕走，這是不歡迎他們！

再說，按規矩外人不能留宿軍營，哪怕他們負皇命而來，留了兩晚已經夠給面子。

得知他們離開，沈寧不松口氣。

主帥營重重防衛，保證連蒼蠅都飛不進來。

“都是自己人？”

“王妃放心，全是王爺的心腹。”

沈寧進帳，將手進被褥里，出手毫不客氣。

“唔！”

睡人很快有反應，猛地張開眼睛。

手一攬，將沈寧拖到榻上翻住，眼神飆得厲害，“想本王想得這麼厲害？”

想個線，不過以牙還牙罷了，誰讓他昨晚不干人事的。

沈寧掐他腰，“裝死裝夠沒有？”

“沒有。”蕭惟璟抱著玩兒，手調戲的下，“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沈寧拿眼刀斜他，“是啊，就算你到外面玩人，我也能檢查出來。”

“不玩人，只玩你。”蕭惟璟葷氣沖天，眼睛里全是車，“可以嗎？”

沈寧掐著他，“呸，要玩也是我玩你。”

也行，反正他做到準備了，來吧！

拿袖扇了他一下，沈寧板起臉教訓道：“正經點。”

“正經什麼？”蕭惟璟皺眉，“你確定要我對你正經？”

真要對正經，看不得哭死。

不了他的沖天葷氣，沈寧掐住他的手腕按在頭頂上，“說，你怎麼中毒的？”

蕭惟璟喜歡這個姿勢，“暫時還沒查清楚，但幕后主使顯然不想兩國和談。”

“只是不想和談？”

沈寧懷疑，如果真是蒙國的緩兵之計，既然能給蕭惟璟下毒，為什麼不直接置于死地，而是下神經毒藥？

是不想死大反派死的痛快，還是不想蒙國贏麻了？

畢竟，大反派是北境兵的靈魂人，一旦他嗝屁的話，北境軍極有可能會自陣腳。

別看蕭惟璟著氣跟沒事人似的，實則真的中毒了，只是他生警惕及時提防，輕微中毒的程度而已。

饒是如此，已經肢麻痹，腦子跟卡機似的運轉很慢，不就惡心想吐，眼皮更沉得睜不開。

只能嘗試運功毒，加上沈寧的針灸藥，癥狀在逐漸緩解。

敵人藏得深，為了把千年王八釣出來，蕭惟璟選擇將計就計，連心腹部下都沒有告訴。

畢竟我在明敵在暗，怕神們演技不過關。

要不是沈寧掏他的，他沒控制住有反應，連都不可能察覺。

沒辦法，這死人把他吃得死死的。

毒實在高明，沈寧憂心忡忡，“有懷疑對象嗎？”

蕭惟璟沒著急回答，“碩王死了。”

沈寧錯愕，沒想到他在北境，居然還遠程遙控殺人。

不對，大反派的神告訴，碩王不是他殺的。

如果按劇走，大反派把除了男主之外的手足兄弟殺，既然不是他做的，那又是誰呢？

“他怎麼死的？”

“傷寒不治。”

傷寒在古代確實棘手，哪怕有醫都未必能扛下來。

沈寧嘀咕，“真是傷寒？”

蕭惟璟同樣懷疑，“不知道。”

不管怎麼說，又死掉一個，狗皇帝再次白發人送黑發人！

一年死仨兒子，除了他也沒誰了。

到底是蝴蝶效應，還是因跟蕭惟璟的改變，發出新的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