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過來仔細看了看,對沈茉染道:「不是麻醉的作用,就是普通夢魘,把他醒就行了。」
醫生離開后,沈茉染尹博聞,「尹先生,尹先生……」
尹博聞手輕輕了一下,痛苦喊了一聲,「爸,媽……」將頭扭向一邊,沈茉染看他躺的不舒服,害怕牽扯傷口,便扶了一下他的頭。
當手到他眼角眉梢,吃驚的抖了抖。
將他扶正,慢慢回手,低頭一看,手上一片淚水。
吃驚的坐到一邊,記得凌暮煙說過,尹博聞的家庭很幸福。父親是h大理學院教授,母親是江城某一所小學教師,現均退休。
家裡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加上他聰明絕頂,在家裡很寵。
尹博聞從小到大,不管是家裡還是外面,都是眾星捧月的那一種。怎麼會在睡夢中夢到自己的父母痛哭流涕呢?
而且,一般而言,這種況不該是父母早逝,自己很想他們的場景嗎?
沈茉染越想越不通,便給凌暮煙打了電話,凌暮煙陪著趙皓軒去了國外學習。
一聽說沈茉染把尹博聞撞了,還在醫院伺候他,直接丟話,「管他做什麼,榆木疙瘩一個。」
「他們家裡沒人過來,我只好留下來,不過我已經請好了護工,等他清醒了,和他說好就走。」
閨兩個說了一會兒話,最後話題又轉到尹博聞上。
「暮煙,你知道嗎,尹博聞哭了,在夢裡,喊著爸媽。」
凌暮煙和沈茉染一樣吃驚,「是嗎,他還會哭,我以為他只會笑。」
哭說明這個人神正常,只會笑,大概率是個傻子。
「別鬧,我說真的。他為什麼會這樣?」
小時候,沈茉染常這樣。
尤其在外面玩被小夥伴欺負或者被沈佳菱捉弄之後,睡夢中,常會向王桂蘭裡善良賢惠的王桂芝訴苦。
醒來后,枕巾常常都是的。
「是不是做完手子虛,出的汗。
也可能是他想尹伯父伯母了,畢竟,他們對他是真的好。」
沈茉染說著,看了一眼尹博聞,他的額頭確實有許多汗。
也可能是,沈茉染只好這樣認為,掛了凌暮煙的電話,沈茉染拿著餐盒到外面打飯。
打好飯回來,將飯菜放到尹博聞病床旁邊的床頭柜上,想著等他醒了讓他吃。
三個小時后,尹博聞蘇醒,沈茉染餵了他水,又給他布飯。
飯菜放到病床的小桌上,尹博聞自己不吃,非讓沈茉染喂。
沈茉染坐在旁邊,「你是傷,手還好好的!」
他說手不方便,非讓沈茉染喂。
沈茉染直言厲道:「我是有夫之婦,和你這般親近有違人倫道德。」
尹博聞聽了,沒有再難為,遂拿起筷子吃飯。
摔倒的時候到了右手手腕,右邊胳膊一部分也腫了,筷子拿在手裡,像假把式一樣,菜本夾不進裡。
沈茉染看了,遞給他一個勺子。
他用勺子吃飯也很費勁,沈茉染實在看不下去,直接奪了過去喂他。
「我真是欠了你。」
沈茉染吐槽道。
垂眸瞬間,尹博聞看到細白手腕上也有紅痕,和脖頸間約約出來的一樣。
他掀眼看,「手腕上也是他弄得?」
沈茉染聽了,將袖往下拉了拉。
「好好吃飯,管那麼多幹什麼!」
尹博聞很聽話,在接下來的吃飯時間都沒有吱聲,等到吃完,沈茉染開始收拾時,他慢慢道:「我是前天才知道你脖頸上的紅痕是什麼,一個同事脖頸上也有,其他同事打趣他,他當著眾人的面,很驕傲的說,這是他媳婦兒弄得。」
沈茉染聽后別過,將碗筷放到一邊。
「草莓印,名字起得真好聽。」
沈茉染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兩口,並沒有搭理尹博聞。
「回去和他說,以後再不要這麼弄。」
沈茉染半回眸,「和你無關。」
是的,和他無關。
尹博聞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沈茉染趁送碗筷的時間跟穆管家打了電話,穆管家告訴孩子已經接回去了。
沈茉染聽後放了心,旋即回去和尹博聞告別。
尹博聞一聽要走,問道:「你明天什麼時候過來?」
「我給你請了護工,會二十四小時照顧你。」
「茉……南宮太太,你不會想著把我丟在醫院,不管吧?」
沈茉染是有這個意思,不過不是完全不管,只是不親自照顧而已。
尹博聞很不開心,在沈茉染關門離開時,狠狠地捶了下。
沈茉染忍俊不,反正是他的,想捶就捶吧!
沈茉染再來醫院時是後天的上午,護士給打了電話,讓過來繳費。
聽后立即過來了,也想看看尹博聞恢復況。
尹博聞還是老樣子,躺在床上,上打著石膏。他見沈茉染過來,高興說了句,「給我買了水果,真好。」
沈茉染將水果遞給護工,護工給尹博聞削蘋果的時候對沈茉染道:「太太,我想請一天的假。」
沈茉染點頭,「你不是有很多同事嗎,隨便找一個替你就行,工錢我照付。」
「隨便,這也太應付了吧!」尹博聞面朝窗外,自言自語道。
沈茉染聽了,輕咳一聲,剛才說的話確實不妥。
「麻煩您找一個專業的、負責任的同事,工錢我可以多給。」
護工一聽,很犯難道:「好的,我給您問問,不過可能找不到,您知道的,這幾天醫院多了很多病人。」
沈茉染點頭,「麻煩您了。」
護工出去打電話,問了一圈兒,也沒有問到人。
沈茉染親自給他們經理打電話,得到的回復和護工說的一樣,「這幾天醫院多了很多病人,真的找不到替換的人。」
沒辦法,沈茉染嘆了口氣,看著尹博聞,「今天晚上我照顧你。」
以為尹博聞會很高興,誰知道他還是看著他的數學題,本沒有抬眼。
沈茉染現在才真的理解了凌暮煙說的榆木疙瘩什麼意思,微微笑了笑,坐到一邊。
病房裡很靜,只能聽到尹博聞落筆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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