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后，果真看到一個男子正站在窗前。

　他背在后的手中正握著一串念珠，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拇指撥著。

　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略略側過頭來，見是沈清漪也并未做聲。

　沈清漪道：“老九，這些日子忍辱負重，倒是辛苦你了。”

　老九著窗外修剪致的小花園，道：“小事罷了，姑娘救了我，為姑娘做事，是我的榮幸。”

　沈清漪將錦盒擱在桌上，道：“這句話倒是頗為有意思，倒不知，你話中的姑娘究竟是我，還是劉慕言？”

　“……”

　老九沒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眼帶懷地繼續撥著手中的念珠。

　沈清漪無聲嘆息，接著道：“不管如何說，劉慕言之事的確是我利用了你，如今佳人已逝，但如今你手刃了殺害你父母的真兇，終歸大仇得報，海闊天空，只是天高路遠，此后再如何，便是你自己的心思了。”

　竟是要放老九離開的意思。

　老九苦笑一聲，道：“多謝姑娘。”

　沈清漪神之中也帶了些微妙的意味。

　只說了一句：“保重。”

　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老九閉上了眼睛。

　他握了掌間的念珠，細細過，道：“你我的仇都已報，這世間，我們已了無牽掛了。

　“姑娘說的對，海闊天空，山高路遠，我們終于可以無憂無慮地執手前行了。”

　淚珠順著臉頰流淌而下，心中堵塞的地方似是在某一個剎那被打通。

　沈清漪徑自回到雅座間之中。

　周夢芙正在聽一曲梁祝。

　聽到沈清漪歸來的聲音，便笑著招呼道：“快來，這是老戲文了……”

　然而轉頭卻見沈清漪淚流滿面。

　周夢芙微怔，道：“這是怎麼了？”

　沈清漪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被風起迷了眼，看戲吧。”

　……

　黃昏時，沈清漪二人才從休獨倚離開。

　鬧劇過后雖有短暫的冷清，但休獨倚的名號自然不是白掛著的，不多時，絡繹不絕的客人們便又陸續踏了門檻。

　馮五被玉錦繡吊死之事仿佛一個錯覺，揭過去就未曾再提及。

　聽了一日的戲文，沈清漪與周夢芙皆有些疲累，在馬車上便昏昏睡，回了府中，周夢芙早早便歇下了，沈清漪卻未曾立刻歇息，待沐了后，還特意去佛龕跟前拜了拜，上了一炷香方才屏退侍，打著哈欠推門而。

　然而推門便嗅到了一子極為清甜的薄荷香，薄荷香提神，沈清漪被催得一個激靈，那點子困意便煙消云散了。

　本能地轉想喚流螢，然而還沒等出聲，便被人一把捂住了，只能發出含糊的“嗚嗚”聲。

　側的人輕輕“噓”了一聲。

　“我的皇后娘娘，我若是不來找你，你便不肯見我……擒故縱也不是，坦然相對也不是，皇后娘娘，你究竟要我如何？”

　那好聞的薄荷香縈繞鼻尖，男子的似有似無地略過耳畔，再反應過來時，雙已離了地，人已被人一把丟榻上。

　跟著，便是直而來地將錮在了懷中。

　沈清漪防備般地用雙手擋在前，雙頰緋紅，可抬頭便幾乎能夠同楚崢越吻在一，便是尷尬地咬著撇過頭去，道：“夜闖閨房，世子爺也不嫌害臊？”

　楚崢越抿一笑，托起的下迫使看著自己，手指還在的上細細，一邊端詳著的臉一邊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可知我在此等得好苦。”

　他低下頭吻，口中道：“本世子即將出征，皇后娘娘就毫不曾想我不？”

　沈清漪避開了他的，推開他的手，反客為主地攀上他的脖頸，領隨著這作微微下，巧的鎖骨和一段白膩膩的雪便正對著楚崢越的臉，看得他結微微滾，耳尖也泛起了紅。

　沈清漪道：“如今我可是未來的太子妃，世子爺對我可要規矩一些，若是被旁人發覺你夜探此，你我可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楚崢越聞言劍眉微蹙，手抓住沈清漪不甚安分的手將在下，凝視著的臉，道：“你不可以嫁給別人。”

　沈清漪眼神微，笑道：“若我當真嫁給旁人，你又會如何？”

　楚崢越的表卻分外認真。

　他盯著沈清漪緩緩開口：“若你嫁予帝王皇室，我便架空皇權，若你嫁予高權臣，我便以權謀私，若你嫁予平民百姓，我便攝威擅勢。”

　他將沈清漪狠狠摟懷中，道：“既拿走了我的，便該從一而終，負責到底才是。”

　沈清漪：“……”

　不是，這些詞合適麼？

　哪有堂而皇之說自己為了個人想要做臣的？

　然而雖說這幾個月來氣消了大半，但一想到他抱著別的人的樣子心頭便涌起沒來由的醋意，便手推他，口中道：“花言巧語，倒不知面對著別的子，你是否也會如此說？”

　楚崢越發出了一聲嘆息。

　他將沈清漪摟得更了些，道：“難不皇后娘娘在蜀王跟前同我撇清干系的時候，便不是花言巧語了麼？”

　沈清漪猛然瞪大雙目。

　原來當時在窗外的人，是楚崢越？！

　想到此不由尷尬得恨不能找個地鉆進去，卻掙不得楚崢越的懷抱，面上便是紅一陣白一陣，幸得楚崢越看不見的表，恐怕這麼尷尬的時候，估計就算楚崢越征戰歸來，都沒有臉再同他見面了。

　楚崢越道：“我思來想去也不知你到底對我誤會了什麼，小丫頭一個，心思倒是不，如今梁王，蜀王與太子都屬意于你，你還要吃我的干醋，難道只需你吃醋，便不許我吃醋不麼？”

　沈清漪默了默。

　小聲嘀咕道：“一開始便坦然心思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我自然不信你對我究竟是如何。”

　撇過頭去，道：“若你覺得我水楊花，大可就此離去，反正此番征戰過后你必然名震八方，什麼公主郡主的你都娶得，又哪里還會看得起我呢？”

　本是賭氣，楚崢越卻當真放開了，表淡漠。

　“你既希如此，那此后你我便當真形同陌路就是。”

　說罷，竟當真轉就走，毫沒有遲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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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練科三早出晚歸真的差點忘了更文的事，臨時寫了兩章，希別介意，等我考過去后加更，八好意思嗚嗚嗚嗚